城主带人来迎接钦差大臣,城中百姓全部跪拜在地。
百姓之间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钦差大臣怎么跑到咱们天藏城里来了?
谁知道呢!听说是钦差大臣路过这座山,看着这里风景优美,就想进去看看。
你别胡扯了!咱们天藏城哪有什么山,不过是些小山包,哪有那么好看啊?我听说啊,钦差大臣是想要进山去抓蛇,但是他身边的随从却拦住他,让他等上三天,结果钦差大臣等了足足三天,却什么也没有捞到,所以钦差大臣就气急败坏的来找城主算账。
什么?钦差大臣居然还有这么丢脸的时候?那咱们城主岂不是倒霉了?
那是!钦差大臣虽然是钦差大臣,但是毕竟是个外男,而且又只是个普通人,怎么跟咱们比啊?
按理来说天藏城乃是天下通达之处,寻常百姓也能叨上几句天下大势,断不可能口出如此幼稚之语,实际上确实如此,这些都是杨信阳手下的蝌蚪,孟津得到的消息可比杨信阳多得多了,只不过事态紧急,尚未来得及告知杨信阳,故而用了这招,希冀能提醒一下城主。
百姓们的谈话声音很大,看起来像是在私底下议论纷纷,实质上嗓门大得两旁的百姓都听到了,全部被城主的耳朵清晰的捕捉,他心里暗喜,心说这一下子就给但是却表面做出一副非常担忧的模样,装作焦急万分的样子说道;刘大人毋须理会这些刁民,乡野百姓见识少,胡说八道罢了。
钦差闻言干笑道,“曹城主有心了,鄙人只是奉陛下之命来天藏城巡视一番,若是有机缘,倒是真想去城外抓抓蛇呢。”
“哈哈哈,刘大人真是可人,走吧,本官已经在府上备下薄酒,为刘大人接风洗尘。”
双方到了城主府,一番繁文缛节的礼仪和寒暄后,终于上桌,酒酣耳热之际,钦差刘大人一拱手,表情诚恳,“城主大人客气了,好教大人得知,下官只是奉陛下之命,来查看一下天藏城的粮食库存而已,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还希望城主大人不要误会,不要怪罪才好。”
原来如此啊,那确实劳烦陛下关心,辛苦刘大人了,天藏城的粮食,还是可以让陛下安心的,刘大人尽可禀报陛下——”
城主听了刘戊的话,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跟着自信满满道,“陛下毋须担忧,天藏城虽然不富裕,但是粮食却绝对不少,城中的储粮足够支撑三年时间了。
如此甚好,那下官就告辞了,城主大人保重。刘戊说道。
恭送刘大人,刘大人慢走,来人,送刘大人去客房歇息!
等刘戊的身影消失在婆娑的树影之后,城主一直笑着的脸色顿时凝固成寒冰,“问问京城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大人,属下查了一番这位刘大人的印信和圣旨,均非伪造……恕在下直言,京中一点消息也无,钦差骤然杀到,怕是京中有变了。”
城主眉头一挑,“你这话……接着说。”
那主事诚惶诚恐,“要么是那人暴露了,依陛下的秉性,大概已遭不测,要么是那人跳反了,在陛下面前卖了大人,不管是哪种情形,想来陛下念在昔日恩情,并没有想动大人的意思,只是派了个钦差过来查粮库,恐是对大人的一次警告。”
“警告?哼,什么警告?”
“天藏城乃是天下商衢之地,仅是商人的十一税,就已经富甲天下各城了,各方垂涎,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这次名义是查粮库,实际上,怕是在暗示大人,该放手了。”
城主听完此言,陷入了沉默之中,“都说伴君如伴虎,难道说他真的一点情面都不想给了?”
站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元汶祥却有不同的见解,“大人,区区一件查粮库,在下倒觉得不必太上纲上线,黄主事也说了,这天藏城乃是天下通达之地,各处有事,第一时间就能传到这里,眼下并没有任何消息说京中有大事,大人毋须自乱阵脚,先静观其变为好。”
元汶祥一番开导,让城主松开了眉头,黄主事含恨暼了元汶祥一眼,“骤发的大事倒是没有,只不过有件事,也不知道算不算大事?”
“有话直说!”
“是,下官该死,就是太子那件事……”
“黄主事,这事可不能乱说,关系国本,再说了,城主一向未参杂期间……”
城主吁出一口长气,“都别说了,我自有主张,总之,多看少做,盯紧那个什么刘大人,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找我汇报。”
“是。”
“是。”
城主打定主意了,那人只要不直说,自己就装糊涂,看他是不是真只想看看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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