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了,尹家确实有钱,然则若说他们自掏腰包一万两黄金买制式兵刃,那是说不通的,若是和魏博联系起来……”
杨信阳一挥手,“打住,此等事,我等暂且不管了。”
花间道看向杨信阳,杨信阳点点头,花间道再次问道,“这么说来,你和那帮人,确实没搅到一起?”
杨信阳哈哈大笑,“我可不想当别人小弟。”
两个好友直接彼此解开心结,花间道很是愉悦,骑上毛驴出了长亭,裹着杨信阳的酒囊,意兴所至,放声高唱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杨信阳张大了嘴巴,讷讷听着他唱完,“喂,这歌,是不是高武大帝传下来的?”
“对啊,高武大帝,武能纵马平天下,文能提笔绘江山,真是可惜,恨不能早生一百年,一睹他老人家的风采啊。”
杨信阳心中暗笑,心说得亏李叔同大师没跟着过来。
――
尹德望当日里招呼了几个同好来到会仙楼,纵情宴饮,田世贵也回来了,虽然丢人,但还是一五一十把经过说了,他和尹德望不认识花间道,同座中却有人识得,当下简单说了。
田世贵啪的一声站起来,大骂此人不讲武德搞偷袭,尹德望哼了一声,说一个楚国剑客,不必放在心上,下次再遇到,出手教训便是。
田世贵闻言坐了回来,不再接茬,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被暗算,但花间道的武功,两人真面对面干上一架,真不好说输赢。
宴饮完毕,大家各自散去,前往青棠街找乐子了,尹德望独自一人离开,在阴暗的角落里,换了一身行头。
外人只知道他是大亨尹家的独子,却不知道尹德望的过往。
尹德望虽然出身巨贾之家,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享受过富家少爷的乐子,他的老祖宗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父亲常年在外纵横打拼,因此幼小的尹德望呆在府中,便由奶奶亲自照料。
尹家老祖宗是一个刻板古怪之人,并没有像其他家族一般,对这个尹家独苗有任何溺爱,相反,老祖宗眼光放得很长远,觉得孙子要想继承家业,就得从小严格教诲。
于是,身位巨富之子的尹德望,没有享受过几天少爷的乐子,所有童年的记忆就只有老祖宗的棍棒和枯燥的《孝经》、《尚书》、《中庸》等圣贤书,作为一个幼小的孩子他当然无法理解那些晦涩的文字。
但是他知道一点,必须背熟这些东西,即使为此牺牲掉所有的玩乐时间都是应该的,不然挨打是常态,更严重的是不给饭吃,那种饿肚子的感觉,尹德望一辈子都不想回忆。
一个没有快乐童年的孩子是极其可怕的,老祖宗粗暴地捏碎了小尹德望天真无邪的童心,剥夺了他作为儿童的游戏权利。
她不让小尹德望像其他孩子一样,快乐地玩耍嬉戏,而是“有戏谑,必严词正色诲之”。
小尹德望只要冒出玩耍的念头,就会遭到老祖宗义正词严的一通教育。
所以,在老祖宗去世之前,尹德望打小就不“戏谑”,总是一本正经,老气横秋,连笑都很少。
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对尹德望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虽然老祖宗死后,尹德望没有了束缚,可以恣意纵情声色,乃至想学武,这种在老祖宗看来不务正业的事儿,父亲都准了。
尹德望放纵着自己被压抑了很久兴趣,甚至连清修的尼姑都不放过,认识他的人都以为尹师兄是个风流的种儿,以至于没人知道他曾经的往事。
然则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深藏在尹德望心里的另一个人格,就会爬出来折磨他。
尹德望的恋、母情结非常严重,这种情结其实用现代心理学很好解释,父亲总是女儿的第一个情人,老祖宗也总是儿子的第一个恋人,但是很明显高武大帝没有把弗洛伊德那套理论传下来。
所以尹德望很彷徨,很压抑,风流倜傥潇洒无比武功高墙的尹师兄尹大侠,竟然有此等龌蹉心理,这想法折磨得他痛苦不堪。
对老祖宗的恐惧和爱恋让他无法自拔,唯一发泄的方式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乔装打扮之后,到城南一带的下等妓院去寻找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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