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麻烦?”
杨信阳手搭凉棚,仔细瞅过去,只望见燕王单人骑马,四个侍卫却簇拥着一辆小车,行动诡秘。
“他们带着这沉重货物,想干嘛?”
“好眼力,不过还少了点火候,你再看看,他们还跟着个吊死鬼。”
杨信阳顺着申屠宗的手看去,“是他?”
“嗯?你认识他?”
“算认识吧,几天前来店里吃白食,一张嘴巧舌如簧,说的话好听,深得我意,就给他免单了。”
“原来如此,花间道也盯上的,看来有点意思。”
杨信阳眼珠子一转,“反正闲来无事,要不咱们当黄雀?”
申屠宗一愣,“什么黄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干就干,两人收了酒具,申屠宗挟了杨信阳,从楼顶一溜而下,顺着花间道的身影追去,三波人马,迤逦向西,一路越过城西的丘陵群,差不多出了天藏城地界,此地已经靠近豫州了。
燕王一行人来到一处小山包下,小山包上林木郁郁葱葱,山脚下矗立着一处破庙,年久失修,从外面看,早已破败不堪,门窗均已不知所踪。
破庙前早有人等候,十个粗壮汉子,统一穿着紧身黑衣,戴着斗笠,站成两排,人列前面,站了一个瘦矮的男人。
此人一身绸缎,宽额头,脸短短的微宽,很瘦削,嘴巴有些扁,眼睛双眼皮,可能是瘦的缘故显得比较大,头发不是很浓密,头发都是直直的从头顶向下垂着,前面刚好露出整个额头,满脸堆笑。
“燕王,牛某再此恭候多时啦。”
燕王一行人刚出现,这个姓牛的便高喊起来,于是两排马仔也跟着高喊,震得山上鸟雀乱飞。
杨信阳和申屠宗两人远眺两帮人马进了破庙,申屠宗道,“还要继续看吗?”
杨信阳眉头微皱,“我没看花间道那小子了,你有看到他吗?”
“看到了,他先一步从另一边上山又下来,眼下应该在破庙后面了。”
“这事儿透着蹊跷,咱们再靠近一点,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钱带来了,三分现银,三分金叶子,剩下的,是夏国工商昌票号的汇票。”
燕王和牛云客气了几句,扭头使了个眼色,侍卫长谭十指了指他们押运的小马车道。
说着掀开小马车的帘子,牛云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一个粗壮汉子,口中衔了短刀,上到车上,依次打开里面的箱子,十两一锭的银锭子码得整整齐齐,一箱五千两,三个箱子里尽是白花花的银子。
另一边只有一个略小一号的箱子,一打开,璀璨的光芒差点晃瞎了汉子的眼睛,满满的金叶子,散发出一层氤氲的光晕,让他忍不住咽了唾沫。
剩下的则由年长侍卫递给他,厚厚一沓票号,汉子接过,粗略数了数,看向牛云,“五万两,差不离。”
“燕王的心意在此,你们的货呢?”
牛云哈哈一笑,“燕王大气,请随我来。”
这破庙看着不小,里面的前堂却显得逼仄,宋匡胤心中警觉起来,伸手握住短剑,凑到燕王耳边,“王爷,小心有诈。”
燕王放慢了一步,让两个侍卫先行进去,自己跟在后面,宋匡胤则寸步不离,偷偷从兜里取出一个竹筒,塞到燕王手里。
进了前堂,牛云一挥手,四个汉子上前,齐齐蹬在后墙上,只听得嚯喇喇声响,这面后墙竟然整面被拉下,落地时轻飘飘的,敢情是用木板做的,涂了漆和泥巴,看起来和真的墙别无二致。
墙的后面,整齐码放着燕王此行所要的货物。
夏军的大箭,粗如手臂长如长矛,箭镞两尺有余,简直就是一口短剑装在丈余长的木杆上。
堪比寻常国家的马槊了,作战之时,以大力猛烈掷出,如此粗大矛箭漫天激射,其呼啸之势其穿透之力其威力之强,无可比拟。
旁边则是魏国的兵刃,魏国长处为弓弩,打造得极为精细,长箭杆用上好的硬木制作,又反复刷过几遍桐油大漆,锃亮光滑,寻常刀剑根本难以着力。
另一边则是周国的长刀,周国多山,多步卒,善用长刀,眼前的长刀,一看便知这是改制的夷人长刀。
这种刀以中原精铁锻铸,背厚刃薄,刀身细长,吸取了夷人长刀的精髓,刀身略带弧弯,砍杀容易着力,击刺不失轻灵,此等军品,民间是不许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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