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零章 忘了
包厢里静的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桌上倒扣在一起的两个坛子上。
除去黄、彭二人,其他人也都上去试了,但两只坛子就像被施了妖法,无论众人如何用力,无论上多少个人,就是分不开。
这下再也没人出来说风凉话了,一个个全都惊恐的看着李恪。
李恪还是老样子,表情平情的站在那里,手里还端着一杯葡萄酿,见众人看自己向他们举杯示意:“拔啊,怎么不拔了?”
“杨大能,你,你这坛子有古怪。”
“古怪,什么古怪?你娘在里面?”
“你,你敢辱及家母!”
“怎么,不行么?”李恪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抽干,冷笑面对众人道:“还记得刚刚我说过的话吧,拔开这两个坛子,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拔不开……。”
韩维硬着头皮站出来:“杨大能,大家都是读书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是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刚刚你们怎么不得饶人处且饶人呢?”李恪这小暴脾气,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岂会再继续忍耐下去。
就像他以前对薛仁贵说的,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想越亏,别人都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他的信念却是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手指一个个点过去,凡是今晚参与挑衅的家伙一个都没放过:“你,你,你……,我记住你们了,想玩的话老子可以慢慢陪你们玩,直到你们家破人亡为止。否则,就特么给自己掌嘴。
一个个的嘴贱是吧,还特么好虎架不住群狼,今儿老子就给你们长长记性,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不是猛龙不过江,不是恶虎不下岗。
都愣着干什么,打,少一个,老子明天就送你们上战场,让你们死的连尸首都找不到。”
暴走的李恪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一个个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事情的发起人韩维。
韩维想要说什么,但被李恪阴冷的目光盯着,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区区一个军中的书吏再怎么牛逼气势上也干不过皇子,李恪的气势那可是在李二的压迫下训练出来的,更不要说还要时常面对程妖精、秦琼、尉迟敬德这些杀坯。
乙支川见场面已经闹到不可收拾,正想出来打圆场,李恪却首先开口:“将军,今天有他们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他们,何去何从你看着办。”
这还用选么?
军中书吏虽然稀罕,却也不是没有,而李恪却只有一个。
更何况经此一事乙支川对这批不听使唤的书吏也是心有不满,就算没有李恪,他也打算重新换一批,想到这里,索性拉着朱泉礼聊了起来,对那些书吏求助的目光视而不见。
没办法了,连将军都站在李恪的一边,这下闹事的家伙们终于意识到自己麻烦大了,有几个胆子小的更是吓的脸色发白:“杨,杨先生!”
“叫杨爹都没用,
李恪嗤笑一声:“叫杨爹都没用,打,什么时候打够了,自己滚蛋!”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循声望去,发现竟然是韩维。
老家伙倒是个狠人,见事不可为,直接认命,照着自己的脸蛋子左右开弓,好像打的不是自己的脸一样。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带头的都怂了,其他人也就没了念想,包厢里瞬间‘啪啪’声不绝于耳,引得外面吃饭的群众频频侧目。
这速度,这力度,里面那哥们儿吃枸杞长大的吧!
很快,韩维等人各自完成了任务,屁都不敢放一个,灰溜溜的离开了包厢,直到此时朱昌盛才对着李恪竖起大拇指:“杨兄,高,实在是高!”
李恪摆摆手:“小把戏罢了,如果没有乙支川将军和朱城主暗中支持,怕是今天那家帮家伙能把我给生吞活剥喽。”
朱泉礼哈哈一笑:“贤侄这话说的就太客气了,老夫可是一直没说话,要说帮忙也是乙支将军在帮忙。”
花花轿子人人抬,就像李恪说的,不是猛龙不过江,不是恶虎不下岗,乙支川再怎么说也是高建武所信任的人,朱泉礼即便是大王城城主,也要对他礼让三分。
于是乎,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把乙支川几乎捧到天上,下杯酒下肚,这位一下在他老子名气压制下郁郁不得志的将军难得的真性流露一回,手搭着李恪的肩膀道:“来,大能,陪本将干一杯,你这个好运的家伙,运气好的本将都有些嫉妒你了。”
李恪虽然也有练过几天把式,可他那都是练的花架子,哪里是乙支川的对手,没奈何只好陪他喝了一杯,还没等他把嘴里的酒咽下去呢,一个明黄色的东西就被塞进了怀里。
这种东西李恪太熟悉了,小时候没少跟李承乾拿这东西过家家玩儿,但在高句丽接到这东西却是第一次,就挺新鲜的。
“打开看看。”乙支川的声音自边上传来。
李恪狐疑的将圣旨展开,掐头去尾过滤掉那些夸夸其谈,发现上面就一句话最有用,任命杨大能为兵部侍郎,领兵部尚书俸禄,兼西征军副统帅。
高句丽与大唐的官职一脉相承,虽然有些称呼不尽相同,但总体相差并不大。
李恪打量着手里的圣旨,终于明白为什么乙支川今天对自己态度暧昧,任由那些小小的书吏如何使坏却总是一言不发了。
敢情这老小子是在嫉妒老子。
想想也是,自己才来高句丽几天啊,这就兵部侍郎了,还特么挂尚书职衔,就是说如果表现的好,很有可能‘回’去高句丽都城,就能升任兵部尚书。
“不到二十岁的兵部尚书,说出去你敢信?”
李恪揉着腮帮子,呲牙咧嘴道:“尊敬的乙支川将军,你千万别告诉我,你给我写的举荐信里面没提到年龄!”
乙支川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酒喝多了还是不好意思,吱唔半晌:“嗯,这个,那个,那日写信的时候太过仓促,嗯……忘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