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兵围金堤关
大业九年,五月二十九。
秦琼率领两万骁果军骑兵,一番疾行,终于来到了荥阳城下。
原本,他是奉旨去大海寺营救张须陀的。可半途中,便有探马回报,张须陀兵败大海寺,如今已经退守荥阳。
他生怕瓦岗军还会继续围困荥阳城,这才火急火燎的带领大军来到了荥阳城下,经过守城军士禀告,再次见到了老上司张须陀。
“将军,您无恙吧?圣上对您十分挂念,自从得知消息,便派属下马不停蹄的赶来,想不到还是迟了一步。……”
秦琼下马,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张须陀近前,满脸的关切之意。而他的话,让张须陀更感惭愧,原来陛下如此挂念自己安危。
“有劳圣上挂怀了。叔宝,一路上急行军,已经劳累了吧?此地并非讲话之所,将大军安置下,然后随我入府详谈。”
“也好,就让大军先休息片刻。陛下旨意,等救了将军之后,便兵发金堤关,一举将瓦岗叛军荡平。”
秦琼说着,吩咐手下人传下将令。两万骁果军先自行休息,然后又和罗士信等人见过,随着张须陀进了将军府中。
“叔宝,你说陛下要我等去金堤关?可除了留下足够的荥阳城守军之后,我最多也就能抽调出一万大军了。
就算加上你的两万人马,也不过三万之众。尤其你那两万大军,都是骑兵,并不适合攻城夺寨。
瓦岗军此番在金堤关怕是集结了大部分力量,足有六七万之众。又有雄关在手,想要一举攻克,怕是人手不足啊。”
张须陀在主座坐好,然后才皱着眉头和秦琼解释。他若是不损失那三万大军,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可此时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哈哈,将军放心。陛下命我前来乃是先锋,后面还有李景将军亲率两万骁果军步卒,更有火炮相助,取金堤关易如反掌。”
秦琼摆了摆手,亲眼见识过火炮的威力,再有骁果军的冲杀。那些瓦岗叛军,难不成能比突厥大军还厉害么?
“火炮?!”不但张须陀,就连王君可也是眼前一亮。他们自然早都听闻过这火炮的威力,想不到天子要用到瓦岗军身上了。
“哈哈,如此一来,大事可成!”张须陀顿时纵声大笑。三日来,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心头上的石头被搬开了。
董盛、石标二人原本就是骁果军百夫长出身,此时见到左果毅郎将秦琼,更是一番亲近。
他们也没忘了将王君可、王君愕、韦宝、邓豹等人介绍给秦琼认识,秦琼听闻是王君可救了张须陀,自然对其一再道谢。
他对自己的老上司还是很有感情的,尤其本来陛下这次是将救人的任务放到自己身上的,可自己时间上根本不允许,却被王君可拉了一把,心中对其好感倍增。
直到用过了午餐,张须陀又领了荥阳城一万大军。加上秦琼带来的两万骁果军骑兵,一起开拔,直奔金堤关而去。
他们到达金堤关的时候,杨英和李景都还没有赶到。秦琼也不着急,只命令手下安营扎寨,耐性等待。
金堤关上,早有守城兵士急报李密。张须陀不仅回来了,看那大旗好像是征战突厥的骁果军也来到了。
“此城危矣!”魏征眉头紧皱,火炮的名声传的太邪乎了。连雁门郡、马邑郡那等边关重城都阻挡不住,这金堤关能多什么?
“哼,若不是当日放走了张须陀,焉有今日这等局面?”王伯当在一旁冷哼一声,显然数日过去了,可他对单雄信依旧怀有不满。
“尔休要放那不臭的屁了!”翟让瞪了他一眼,“若是你早知道尿炕,晚上还不睡觉了吗?
张须陀逃脱,王君可叛变,此事非一人之过。阵前对敌,尔还不是迟迟不能把握战机,一箭将其射杀?
一个个都畏惧其最后临死反击,无人上前,才是张须陀逃脱之根本缘由,现在隋军已经兵临城下,还说这等胡话何用?!”
“哼,难道最先和张须陀拼命的是你么?”程咬金也将虎目一瞪,维护王伯当。当日他才是第一个冲杀上去的。
“够了!过去的便先过去吧,休要再揪着不放。”李密将脸一沉,“眼下隋军困城,诸位可有什么退敌之策?”
“魏王,不知如今那高鸡泊动作如何了?眼下城外并无火炮,也没有骁果军步兵,若是宇文化及得手,咱们未必没有再杀张须陀之机。”
徐世绩见没人说话,只得站了出来。当日可是约定双方共同动手的,自己瓦岗军取了金堤关,而后设伏大海寺,虽没有斩杀张须陀,可也算大胜了。
却不知道那宇文化及是否已经如约攻打下了龙阳城,将诸多降兵吃下。眼下需要知道骁果军步卒和火炮的去向,是否和龙阳城有关。
“哎,自大海寺回来之后,吾曾命人去高鸡泊了,只是如今尚未回来。但龙阳城新立,城并不高,那昏君应该会将火炮用到我金堤关上,而不是龙阳城。”
李密摇了摇头,虽然没有消息传来。可他能够判断出,火炮在龙阳城发挥的作用不会太大,只要杨广不傻,就会将其派往金堤关来。
“若如此,则说明那骁果军步卒和火炮都还在路上。吾等不如趁其立足未稳,先挫其锐气。”
徐世绩略加沉吟,便说出自己的想法。李密和魏征互视一眼,顿时来了主意,只见李密微笑点头。
“不错,我城中有大军七万,更有五虎上将。那张须陀不过三万人马,若是趁其立足未稳,一举冲乱其大军,纵然火炮到了,也再无可惧也。
翟让、单雄信。吾令你二人带领两万大军出城,在阵前迎战张须陀,擒杀王君可、秦琼,不得有误!”
和尤俊达、谢映登比起来,翟让与单雄信才真正让李密忧心。这二人一手打造的瓦岗寨,平素很有威信。
此番,令他们二人阵前对敌。赢了,可退隋军,解金堤关之危;输了,自己也有借口,将二人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