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沧祁那愤恨的脸,我竟然想笑,原来他也有吃鳖的时候。
“你还笑?你听到狄陌在这个时候,叫你很高兴是不是?你这死丫头,真是可恶。”他脸冒黑气,就差没扑过来掐死我。
“高兴倒说不上,看来不只你沧祁多选择,我御风也不赖。”
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死丫头,看见你嚣张的样子,我就生气。”他扑过来咬着我的唇,带着怒火,似乎想要狠狠惩罚我。
“沧祁――”我情意绵绵地喊着他。
“嗯,有什么就说。”唇舌交缠中,他的声音有点含糊。
“我今天才发现你真的很龌龊,居然连别人这事你也偷窥,有损你大将军的形象。”
“你别说得自己多高尚,如果你也在场,你一定会比我更龌龊,那场面多香艳呀,下次看这些的时候,要保证能随时能找到你才看,否则太伤身体了。”
我更加鄙视他,看见我这样看他,他也不恼,将我紧紧搂在怀中又是一顿狂亲滥吻,吻得我都麻木了,一点反应都没有,结果被他气急败坏地骂木头。
“风儿,别人的妻子都在家等着夫君回家,我的妻子想见一面比登天还要难。唉!这日子以后怎么过?”
每次等到差不多天亮的时候,我们的心头就会笼上哀伤,因为知道分别在即,幸福就快逝去。
“风儿,你如果不想回去将军府见沧天涵,我今天直接护送你回去,怎么样?”他搂着我问。
“要回瀚国,我得光明正大地回去,哪能这般鬼鬼祟祟?我就不信他能怎么我?只希望他不会难为你。”
“反正都这般了,他能怎样我?要打一身铁骨,要骂我就充耳不闻,我最怕的就是我的风儿生我气,最怕的就是我的风儿跟别人跑了。”他一副赖皮的样子。
“风儿,你说我想你的时候,怎么办?”他将我圈在他的怀中。
“你想我的时候,你只要记住我在想你就好,不许被别的女人勾了魂,还有以后就是有人给你下销魂散,你也不许跟别的女人乱来。”
“嗯,好的,我中了销魂散,我不找别的女人,我就冲去瀚国找你,但我估计还没有去到瀚国,我已经焦渴而死了。”
“你的小脑瓜就别多想了,我是不会给机会给别人下药的,就是你可要小心你那些皇夫,我怕他们――”
“你杞人忧天,谁敢动我一根毫毛?”
“说得厉害,当初不是被沧天涵下药了吗?还差点便宜狄陌那小子了呢?他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没有动你,也可能你当时身材太差了,他看不上眼,估计现在应该是悔得不得了。”
在剩下的时间里,我们都不说话了,他紧紧搂着我,我依赖地卧在他的怀里,安静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偶尔轻轻啄一下他性感的唇,他也温柔地回应我,不猛烈,但却细水长流,很温暖的感觉。
早上他温柔地帮我穿好衣服,细细地帮我梳理着我的发,想不到他拿刀拿枪的手也如此温柔,如果天天都这样多好?
梳洗完后,他将我紧紧拉入他怀中,他拖起我的手离开之时,我乖乖跟着他走,我喜欢被他大手握住的感觉,很温馨、很幸福。
等我们回新赐的将军府的时候,才发现整个将军府像一间空宅一样,走了好远,都不见一个人,气氛实在阴冷诡异得很,进到里面才发现跪着满地的人,而沧天涵的脸铁青着,头顶还冒着缕缕黑烟,让人害怕。
当众人看到沧祁回来后,似乎看到了救星一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沧天涵抬起双眼看了我们一眼,那凌厉的目光就像一块块锋利而坚硬的冰块向我砸来,砸得我通体疼痛冰凉。
“皇上怎么了?是不是我府中的人昨晚招待不周,如果是这样我今天一定好好惩罚他们。”
沧祁在装傻卖疯,沧天涵也不置可否,冷冷地哼了一声。
“沧祁,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朕都敢骗?你真是不想活了?”沧天涵一把将他拽在他身边,低声喝他。
“皇上你错怪我了,你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骗皇上,我不怕人头落地吗?只是昨晚女皇突然心血来潮,说想要出去走走,女皇是远方来的贵客,我怕我招待不周,怠慢了贵客,皇上你怪罪下来,我担当不起,所以才勉为其难跟她出去走了一圈。”
“谁知女皇的兴致那么高,走了这条街,又要逛那条巷的,逛得我半死,叫我打仗还行,叫我逛街的确是受罪,好在最后女皇拉我去喝酒了,结果一喝就喝到了天亮,女皇的酒量实在让我佩服。”
这人说谎的本领比我高强。
“皇上,昨晚我们真的纯粹出去喝酒了,我这不是也为了皇上你吗?如果皇上你不信,你大可去问一下女皇。”
想不到这个怕死的家伙,又将所有事情全赖到我头上了,整一个小人,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嘴角依然讨厌地翘起。
“沧王,沧将军的确没有说谎,是我昨晚要他陪我出去走走的,他区区一个将军,做我的马夫替我赶一下马,我受之无愧。但皇上你如此尊贵,我就不敢开口邀请你了。”
“毕竟传出去,要沧王做我的马夫,实在不雅,所以昨晚没有来得及对皇上说一声,实在抱歉,下次沧王到我们瀚国,我一定将瀚国最好的美酒送上,我们再来一个不醉无归。”
我笑着对他说,态度诚恳得很。
“沧将军原来昨晚去做马夫去了?看来本王的确是错怪你了。”
沧天瀚虽然脸上带着笑,但脸色依然阴冷得恐怖,他紧紧盯着我看,看得我全身发毛。
“感谢女皇的盛情邀请,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去瀚国皇宫讨一杯酒喝,希望到时女皇可别忘了今天说的话,大家不醉无归。”
他脸上的黑气全部散去,脸上居然绽放着淡淡的笑容,整个人又显得高深莫测,但总感觉他话中有话一般。
“既然昨晚将军那么操劳替本王好好招待了女皇,女皇回国后,本王一定会重重有奖。”
他那个重重两个字说得特别有力,却让我心寒。
我总感觉我回去之后,沧祁一定会被他整得很惨的,心中禁不住担心,但沧祁却给了我一个宽慰的笑容,似乎叫我什么都不要担心。
我太清楚沧天涵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绝对是有仇必报之人,昨晚我们将他晾在将军府一整晚,他心中的火气爆发起来,肯定可以焚毁整座将军府。
下午我启程回瀚国,沧天涵亲自出来送,礼数周全,但沧祁就被他不知道派到哪里去了?
我临走看不到他挥动的手,看不到颀长身躯,依恋的目光,但这样也好,不见也许比见面更好,绝了念头,走的时候就不会频频回头,百转千回。
回到瀚国,我就开始静下心来处理朝中的事情,我迫使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一个人静静地想他,想起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自从与他在将军府中拜过天地后,我心中就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是他的人了。
虽然他以前也说我是他的女人,但经那次后,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心中开始坚信他不会再负我,起码不会再与其他女人鬼混的了。
其实似乎我认识他之后,我就没有见他与什么女人有过牵扯,虽然眼神是比较放肆,说话是比较不堪入耳,就连行为也比较龌龊一些,但倒也算得上洁身自好。
我虽然嘴里骂他千般不好,万般坏,但每次想起他心中都是甜蜜得不行,不知道他心中是否也是如此?
三年了,姜将军年纪就更大了,他来找我告老归田,说戎马一生,希望能过一些平静的日子,在血雨腥风走过来的人,也许更渴望安定,渴望平静的生活,渴望与家人的团聚。
他是幸福的,他的年纪比我父皇大很多,如今父皇长眠于地下,而他却可以儿孙满堂,安享晚年。
我赐他黄金他不要,他说黄金太多,子孙会骄奢。
我就改为送良田,他高兴地叩谢,他说如若有一天瀚国需要用到他,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一定会为瀚国尽自己最大的一份力量。
他走之前说要去去拜一下我的父皇,我知道他们一直出生入死,感情深厚,我陪他的到了我父皇的墓前,虽然我的脸上平静,但事隔那么多年,我的心依然很痛很痛,我想念父皇,我想念父皇那朗朗的笑声,我想念父皇大宽大的肩膀。
在瀚暮的刻意安排下,我的父皇与他娘同葬在一起,他们一切的爱恨也在这里埋葬了,只是那个可怜的女子把恨,留给了他自己的儿子,把痛留给了我与我娘。
自我父皇去世后,我娘就没有机会来拜祭过父皇,也许她刻意地忘记,然后寻求心灵的慰藉?她现在过得还好吗?除了沧祁,她是我心中唯一的牵挂。
送走了姜将军,我的心空荡荡的,感觉与父皇有关联的人与物慢慢地离我而去,我很想从他们的身上,看到我父皇曾经的足迹,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也已经白了少年头。
关于父皇的所以记忆,我只有深深地埋入心底,一代英雄就此遗忘了吗?
父皇,我会一直沿着你的足迹让瀚国的战马走得更远,让瀚国人的足迹踏得更远,你没有实现的梦想就让风儿替你完成。
娘她也很好,你就放心吧,其实我知道父皇应该最牵挂的人就是我娘了,但对于娘的命运。我无可奈何,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她踏出那破旧的古庵?
从父皇的墓前离开后,我就提拔了少年将领楚律顶替了姜将军的位置,朝中大臣多有不服,说他只是二十出头,又没有大战的经验,难以担当重任。
但我一直相信我自己的目光,他的武艺出众,他的双眼锐利而睿智,分析冷静而果断,最重要的是他有着一身热血,立志要报国。
这样的人不应该因为年龄小而埋没,他就是一个雏鹰,只要送开双手,虽然会有过跌跌撞撞,但很快一定会在广袤的天空展翅翱翔,搏击风雨。
对与朝中的质疑声我只是淡淡地说:“本王带领区区几万人击退二十万大军的时候也只有十六岁,我登基为王,捍卫瀚国大好河山也只不过十六岁。”
“英雄莫问出处,英雄也莫问年龄,宝剑锋自磨砺出,英雄也是战场中浴血奋战中走出来,本王绝对相信我的识人的能力,难道你们质疑本王的眼光?”
群臣变得鸦雀无声,我总觉得应该强硬的时候必须强硬,不能让他们左右了我的分析。
站在下面的楚律,既没有受宠若惊后猛地叩谢皇恩,也没有虚伪地推辞,他只是朝我一笑,笑容中带着坚定,笑容中带着坚不可摧,他的笑容让我感受到里面的力量与温暖。
他有着超同龄人的稳重,俊脸写着刚毅与果敢。
就是这样一个男子,在今后的日子里与我生死与共,并肩作战,陪我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走过我人生中最黑暗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