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单的一句可比刚才给她五十两银子所带来的震撼还要大,只见曹氏的嘴唇不禁剧烈地颤抖起来,抬手遮住了自己的早已哭红双眼,喃喃道:“谢谢!”
站在温子琦对面的曹二牛一听这毫无依据的话,便连忙说道:“那..那衣服之事有如何解释。”显然对于衣服之事他依旧耿耿于怀。
本就对他没有好感的南宫菲菲,现在又听到他这样说,便秀眉一竖,话锋如刀地说道:“你为何那么多废话,说了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你若再问小心我下手无情!”
适才听到有人愿意证明曹氏乃清白,围观之人纷纷同情起她来,可如今一看压根没有证据,只是准备让人暴力服软,便又都觉得曹氏大有问题。
甚至有人开口道:“我当有什么铁证呢,原来是比谁的拳头硬而已!”
眼看众人又在指指点点,温子琦面色一板,喝斥一声道:“你们这群人真的是聒噪,并非我们不愿意说,而是此事涉及很多机密,我只能简单告诉大家,那个杨弘乃是一名恶人,至于为什么会穿了曹二牛的衣服,那是因为他无衣可穿随手偷的而已。”
众人听罢全都是一脸疑惑,良久之后只听到有人哦了一声,开口道:“我懂了,你们是官府的人!那个杨弘施了金蝉脱壳之计,光着身子跑到了乐安镇,然后偷了二牛的衣服,恰巧又遇到了赶回来见媳妇的二牛,才闹出这么一场误会。”
本就不想多做解释的温子琦,听到有人这么一说,便压着心中的怒火,佯装大加赞赏道:“分析的太对了,简直丝毫不差,事情就是如此。但是有一件事情,还希望大家保密,就是见过我们的事情,不可以对外人说起,省得给你们惹来麻烦。”
围观众人俱都一愣,有人不解地问道:“为何不可以对外人说呢?”
南宫菲菲眉睫一动,略做沉思后便开口说道:“因为杨弘是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你们不在江湖上行走,并不知道杨弘其实有个名号,叫做十三太保血手杨弘。顾名思义他还有十二个结拜弟兄,所以若是被他那些结拜弟兄知道,是你们将杨弘的行踪泄露给我们的,结果可想而知!”
话音刚落没多久,只见原本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竟然三三两两都散了,前后不过数息的时间原本围得水泄不通街道,就剩杨掌柜和曹二牛夫妇。
并非杨掌柜不想走,而是他的店就在对面,想走也走不了,只能无奈的看着离去的众人。
眼见众人俱都离去,南宫菲菲瞥了一眼脸色煞白的曹二牛说:“夫妻之间贵在信任二字,你可曾对她有一丝丝的信任存在。”
被一个年轻女子如此一说,曹二牛低下头去沉默不语,似有所感,今日若是真如她所说多一点信任也不会如此。若不是这几人出言调解,自己刚刚要是头脑一热,做出什么糊涂事可怎么办。
见他好似有所触动,南宫菲菲又转过身来,伸手牵住曹氏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他也并非一无是处,你瞧你手里的柿饼就是最好的证明,连夜赶回来,不就是想替你分担一点嘛,照我说,你们二人就是欠缺交流。”
曹氏点了点头,良久之后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也知他疼我,可是这人死脑筋一个,丝毫不听劝,别人的话,他是少有几句能听进耳朵的。”一说起这些曹氏又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似乎对于曹二牛往日之事有颇多说辞。
众人见她好似要有诉不完的苦,便想着该如何劝说,可谁知道她竟然莞尔一笑,豁达地说道:“几位应该也听我家的家丑听腻了,我就不招几位心烦了。”说罢冲着曹二牛说道:“你别愣着了,赶紧将后院在收拾一下,难道还要我去收拾!”
原本已准备好挨训曹二牛一听,顿时抬起头来眉开眼笑地说道:“是是是,我这就在收拾一遍。”说罢一溜烟的排进店内。
话已至此,再多说反而显得啰嗦,曹氏便将众人让进店内,殷勤的又将桌椅细擦了一片,才让三人落了坐,见众人已座好后又赶忙去沏了三杯茶水放在众人面前。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便去了后院,想必是指使如何收拾去了。
约莫小半盏茶的功夫,只见曹氏掀开帘子走了出来,说道:“几位,后院已经收拾好了一共三间,我让二牛给每间屋子放了一桶热水,万一几位要是有需要,也省得再来前院。”
三人俱都点头轻笑,似乎觉得这个曹氏做事想得特别周到,丝毫挑不出什么毛病,便都站起来跟着曹氏进了后院。
后院与前堂中间隔了一个小回廊,但感觉却完全不同。依然是一样的干净整洁,但是却更偏向于舒适,尤其院子中那个用灰砖砌的小花坛,上面摆放着数盆菊花,此刻开的正盛。可想而知,若要是花季其中定是多姿多彩。花坛旁是一颗丈许高的银杏树,清风拂来,叶片缓缓落下。若不是树下放着一方石桌与几个石凳,都让人几度怀疑此处是不是客栈了。
要说三人之中,当属南宫菲菲所居的画舫最富丽堂皇,所以按理来说她应该会此地颇有说辞,可事实上她并没有,只见她笑得犹如一个小孩子般开心。
甚至紧走几步来到树下,仰头感受从树叶中间偷偷溜下来阳光。
曹氏见此也将那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放了下来,本以为出手如此阔绰之人可能会嫌弃后院条件太差。没想到不但没说什么,反而好像胜似喜欢。
便长吁一口气,笑着说道:“几位,北边这三间阳光正好,我已让二牛又擦拭了一遍。被褥也是昨日刚晒过的,虽然看上去有点旧,但是绝对没人用过。因为我这里说句实话从来没有人来住过…”
看着曹氏说话之时双手不由得直扣衣角,秦可卿走上前去,轻轻牵起她的手,小声地说道:“我相信你,你没必要这么紧张,紧张多了对腹中胎儿可不太好。”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只见曹二牛从前堂走了过来,尴尬地挠了挠头,小声地说道:“几位恩人,我已将前堂的门关了,你们就安心的休息吧。”
“关门?”秦可卿闻言一顿,不解地问道:“如今才辰时刚过,怎么就吧门给关了呢?”
曹二牛腼腆地笑了笑说道:“我媳妇说,她刚才就看到姑娘您一直打哈欠,想必是昨晚追那贼人没有休息好,如果开着前堂怕有人来吵闹惊了几位,所以…”
秦可卿双眸含光,面露愧色地说道:“所以就为了我们三人休息便将店门关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
听到秦可卿这么一说,曹氏便将手抽了出来,迈步走到曹二牛身边,伸出右手狠狠的在他胳膊上扭了一下,转过来笑着说道:“您别听二牛瞎说八道,和您几位没有一点关系么。一早上闹腾的也没来的及收拾,乱糟糟的做生意不是砸了招牌吗?所以今天就干脆休业一天。”
许是刚刚曹氏那一下扭的着实不轻,只见曹二牛咧着嘴一面揉着胳膊一面应和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这笨嘴笨舌的没说清楚。”
话都这样说了,秦可卿也不好再推辞,便轻轻一笑,说道:“既然这样,那真的是多谢了。”说话间顿觉困意袭来,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哈切。
站在对面不远处曹氏见此便知趣地说道:“房间就在身后,我夫妻二人就不再这里多做打扰了。您几位若要有什么吩咐,只管叫一声便可。”说罢竟然拽着曹二牛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看着夫妻俩人云开雾散走在一起,三人俱都会心一笑。对于刚才曹氏说之话,自然不会信以为真。在这个若如不辛勤劳做就有可能难以为继的小镇,又怎么会应为因为所谓的乱糟糟就歇业一天呢,何况以三人看来前堂应该是一尘不染干净整洁才对。
安静舒适的小院又只剩下她们三人,南宫菲菲回头看了下客房,便笑着说道:“我是困的受不了,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情等我睡起来再说。”说罢也不待两人有反应,便自顾自的走了回去。
秦可卿只是抬头瞟了一眼,似乎对此并不奇怪,只见她眼光一扫树下的石桌,开口问道:“你怎么样,还有精力陪我喝杯茶吗?”
正在低头沉思温子琦,闻言一愣,随即笑道:“我正好也有事情要找你。”
许是并没有想到温子琦也有事要找她,秦可卿眉头微皱,一脸讶异地看着他道:“何事?”
“坐下再细说吧,”温子琦伸出手掌指向了树下的石凳,“秦姑娘请座。”
“何必这么客气,”秦可卿走过去坐了下去,开门见山地说道:“现在可以说了,是什么事情呢!”
温子琦也不客套,大大方方坐了下来,略加沉默后开口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有七成的把握!”
看其慎重的样子,秦可卿自知此事可能非同小可,便小声地问道:“事关柳南天?”
听她如此一问,温子琦并不觉得诧异,毕竟最晚行宫之事,幕后指使之人便是这位柳知府。便开口说道:“若说有关,也不能说全是,若说没有关系,也不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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