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丈的距离根本不算远,贾思道嘴里面客气着,脚下却丝毫没有耽搁,几步便来到了凌浩然的近前。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凌浩然眉睫一挑,一面打量着此人,一面竖起大拇指称赞道:“这才多久没见,贾捕头比之前更加的容光焕发了嘛!俗话说的好,人逢喜事精神爽,想必贾捕头是遇到了很么开心之事吧!”
本来王大胆看到这三人就多少有点局促不安,此时更是脸色惨白体若筛糠,他可不相信此人会豁达到对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念及至此,便抢在贾思道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公子真是明察秋毫,这一打眼就看出这位官爷高升了!”
人微言轻这种道理王大胆自然清楚,所以他也并没有希望自己这番话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
可令他实在没有想到的事,就在他话音刚一落地,眼前的两人俱都一脸疑惑地看向他,贾思道更是眸中闪过一抹阴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到有点奇怪,就连我自己也是上午刚知道此事的,你又是从何而知?”
说着语气一顿,双眉一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难道说你有那未卜先知的本领?”
闻听如此之言,本就脊冒汗粟的王大胆登时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卑躬屈膝的辩驳道:“官爷,瞧您说的,我那有那本事,我要是有这能力,哪里还会有如下的窘迫!”
按照他所想,凌浩然势必会与贾思道谈及自己之前的无礼之举,与其到时候自己被盘问,倒不如现在就直言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可是天不遂人愿,本以为贾思道会顺着他的话询问下去,可是让他意外的是,此人听罢他的话之后,只是淡淡地冷笑了两声,便转过头去对着凌浩然寒喧道:“凌公子,真是风趣,我这点事在您眼里,那里能算的上什么喜事!”说罢冲着身后的小山使了个颜色。
胖胖的小山,登时心领神会的转过身去,冲着围观的人群脸色一板,大手一挥呵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听闻此言,众人俱都一愣,连忙点头哈腰的的退去,就连被拽到凉棚之下的教书先生,也是悻悻地瞪了一眼王大胆便急匆匆的离去。
转眼间围在一起的行人就剩下云府的哪位管家,只见他一脸从容的站在对面,丝毫没有将小山放在眼里。
“哎,你是聋子嘛?”小山一瞧这人趾高气扬的站在原地,心中登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便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不走是想让我带着你走嘛?”
说罢之后,小山面上露出了一脸的得意,按照以往,只要这番话一出口,话音不落地对面的人一般都会立马脸色大变,点头哈腰的迅速离去。
可今天的事情有点奇怪,他这边话音已经落地许久,可此人非但没有离去,更是脸上挂着一抹笑容,甚至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有那条律法说我不可以站在这里的?”
“咦?”小山大感惊讶,在青州地面上敢这样和他说话的人可真的是不多,莫非此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刚欲要发火,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句,“这位小山兄弟,他是在等我们呢!”
本来话已到了嘴边,听闻此言,小山好似变脸一般,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笑呵呵地说道:“哦,原来是和二位公子一起的呀!差点闹出误会。”
说罢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地上千搂着管家的肩膀,打趣道:“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差点在凌大人面前”
话说一半,蓦然觉得自己可能多嘴了,便连忙用手扇了自己一嘴巴,打趣道:“我这人一开心就喜欢瞎说八道!”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这边随口这么一说,可把王大胆个吓得半死,大人一词意味着什么,即使是三岁小孩子都知道。
而且从几人说到现在来看,明显这位捕头大人要卑微的多,由此可见,这位说是自己是益春堂的凌公子其实乃是一位身居显位的高官。
想至此节,心中非但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反而觉得欣喜异常,这有可能是他人身唯一的一次翻身的机会,便不畏礼数的插言道:“凌公子,小的还有话要对您说呢?”
正与贾思道寒喧的凌浩然闻言一愣,缓缓地转过头来瞟了他一眼,一脸疑惑地说道:“你还要说什么?”
虽然只有寥寥几字,但是对于王大胆来说,这好比就是通向梦想之地的阶梯一般,便根本没有估计旁边贾思道投来的目光说道:“凌公子,我刚刚说的句句都是事实,一句假话都没有!”
这话意味这是什么,也只有场上原本的那几人知道是什么意思,对于新来乍到的贾思道三人那是一头雾水,所以听罢之后俱都都露出了如出一辙的不解。
虽然心中很想知道之前到底说了什么,但是又不敢当面的去询问,只好强压着心中的好奇心静静的等待着。
苍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此人等了数息之后,站在一旁的裴渊庭一脸凝重地走上前来,一脸震惊地说道:“你说那杂货铺的老板,真的将将,”
话说一般,蓦然觉得有些话当着小孩子的面子不方便直说,便压低声音,含蓄地说道:“真的将他带回家了嘛?”
王大胆闻言一顿,心中想的此人刚才看着性格奔放,怎么一转眼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正在好奇之前,蓦然发现其手中牵着的小孩子,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估计孩子。
心中不由的生了几分佩服之情,就连说话也是由衷地客气了许多,“没错,当时虽然说是天色昏暗,但我可以以我项上的人头担保,绝对不会错!”
此言一出,一直在旁边的龚若飞脸色突变,本就口鼻流血,此时更是因为敷上一层寒霜,更是显得诡异无比,“王大胆,你别血口喷人,那天晚上我带回去明明是个姑娘,你为什么非说是他呢?”
此话说的一点没错,有人提出质疑,作为当事人自然会要辩驳一二,但是龚若飞这一脸肃穆的辩驳态度,让人一看就觉得王大胆是在诬蔑他。
可令他不解的是,他这番据理力争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凌浩然听罢之后,只是坦然的一笑,想都不想地说道:“你说你带了女子回去,他说他看道你你带了一个男人回去,其实这事在简单不过了!”
话说一般,语气蓦然一顿,转过投来看了眼一脸尴尬之色的贾思道,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贾捕头,这事看来还的需要你亲自出手了!”
贾思道闻言一顿,繁华之地果然与他所待的边陲小镇不同,原来两人大打出手是在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心中虽然横生鄙夷,但是听到凌浩然的这番话之后,仍旧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地说道:“俗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虽然不能称之为官,但是为了百姓的生活,我还是愿意调停此事!”
话音还未落地,心中便自己的这番说辞感到骄傲,可让他奇怪的是,按照他事先所想,他说完这番话之后,应该会有喝彩声才对,可此时非但没有喝彩声,还多了一些惊恐,而且还是那种看到了傻子一般的惊恐。
贾思道乃是聪明人,登时意识到自己可能理解错了,可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一般,焉能说收回就收回,只好硬着头皮等待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可令他想不到的是,凌浩然竟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一声道:“贾捕头,你这活跃气氛的功力可是不俗啊,都这个情况了,还能说出这般的笑话,真是佩服!”
闻听如此台阶之语,贾思道心中一怔,连忙摆了摆手,笑呵呵地回道:“这不是看到你们几位脸色都板起来嘛,我就想着能不能有什么话能将诸位逗乐,现在看来,我还是颇有这方面的天赋的。”
话虽说的如此平淡,但是任谁都能看出他原本尴尬的的脸色上登时舒缓了许多,但是俱都没有点破,全都哈哈一笑不在提及此事。
“玩笑也玩笑了,心情也放松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说点正事了?”凌浩然缓缓的收起笑容,漆黑如墨的双眸稳稳地落在贾思道的身上。
“那是那是!”贾思道脸色一变,此种眼神他虽然没有看到过,但是这蓦然而来的压力让其登时有一种想跪在地上膜拜的感觉,便借故询问王大胆连忙将脸拧向一边逃避,“你刚说他带一个男子回家?”
虽然说找到了通往梦想的台阶,但是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便连忙腰一弯,毕恭毕敬地回道:“回捕头大人的话,您说的没错,我当时是看到他带一个男人回家!”
“好!”贾思道缓缓地点了点头,似乎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便脚步轻移来到龚若飞面前,云淡风轻地问道:“你说你自己是带了一个姑娘回家是嘛?”
龚若飞伸手抹了抹鼻子下面的血,一脸肯定地说道:“是的呀,我怎了可能会带男人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