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此话说的一点没错,只有掌握了彼此的秘密,方才能够和平共处,要不然自己的身家性命攥在他人之手这种事情就是单单一想都会让人脊冒汗粟。
话虽如此没错,可是真的哪有人会愿意将自己的秘密公诸于世呢?
想至此节,顿觉手里端着不再是一方轻若无物的锦帕,更像是一个随时都可能将其炸的死无葬生之地的炸弹。
“子琦兄弟,”贾思道嘴角一咧,假装若无其事地瞟了一眼手中的锦帕,辩解道“你这么说可不把老贾我当作兄弟了,第一次见面就给我扣了这么大的罪过!”
说着将手里的锦帕轻描淡写地塞进怀里,脸色一板沉声问道“说我私藏郡主画像,这不是陷害我与不忠不义嘛!”
刚才温子琦所说的四大关系中其中一条乃是‘扛过枪’,而此时和贾捕头一起‘扛过枪’的小山和另外一位衙役,瞬间便佐证了这一说法。
霎那间好像都忘记了之前锦帕的事情一般,口径一致地帮腔道“凡事要将证据,你这般信口雌黄可不行。”
“哎吆喂,”温子琦眉睫一扬,抬眼瞟了瞟一脸决然众衙役,方才回过头来冲着贾思道缓缓说道“贾捕头,你这凝聚力真心让人大开眼界,刚才还分崩离析,这顷刻间就拧成了一股绳!”
这本是一句夸赞之言,可贾思道听罢之后心中不由一惊。
虽然这几人出言相帮令他顿感欣慰,可若是因为就这几句话惹的温凌二人心中不悦,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他还是不愿意看到的。
想至此节,便立马谄媚一笑道“子琦兄弟你想多了,这哪里是我的凝聚力,是这帮家伙为了给我演示一下你刚刚说的而已。”
说着转过头来,瞪了一眼小山等人,出言提醒道“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本想着借刚才的契机表一下忠心的众衙役,听完他的这一番话后,神情略微显得有些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是承认好还是不承认好。
二人想视一眼,发现彼此都在等着对方开口,俱都一怔,小山微微迟疑了一下,便笑眯眯地抢先说道“郭方兄弟,你比我资历老,你来说!”
刚欲张嘴的郭方,蓦然间将话将话又咽了回去,脸色一凝便想辩驳一二,可还没有等到他开口,在一旁等着他二人回复的贾思道似乎已经没有了耐心。
脸色瞬间变的铁青,说话也不再是之前的和风细雨,“干什么干什么,让你们说什么就说什么,在这推三阻四的像什么样子?”
此话一出,即使再傻的人也听出来贾思道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何况是整天游走在街头巷尾的衙役们,两人俱都大喜,连忙点头回答道“对对对,就是捕头大人刚刚说的意思!”
费尽周折终于听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贾思道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边回头一边还不忘记装模作样的训诫了几句,“我们是官府的差人,心中只有的是正义,和为百姓排忧解难的觉悟。”
说话间人已经彻底的转过神来,直视着温子琦的双眼,笑嘻嘻地说道“子琦兄弟,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哪里是我的凝聚力,分明是弟兄们给我上课而已!”
温子琦何等聪明,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心里如明镜一般,只不过令他有些意外的事,这短短的一会儿,这三人竟然有了如此的默契,尤其是看到贾思道为了证实这两人不是帮腔的一番操作,更是让他大为惊讶。
不过心中就是再如何惊讶,脸上却并未有袒露丝毫,更是轻轻地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无碍无碍,是你凝聚力也好,是他们趋炎附势也罢,都无法影响你我的关系。”
说罢语气微微一顿,眸中带着一抹狡黠,冲着贾思道的胸口一努嘴道“把你的心肝宝贝拿出来让我们观摩一二可好!”
呃
贾思道微微一错愕,怔怔地看着温子琦,虽然早已料到定会有这么一问,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竟然这么突然。
本想转弯抹角的问出二人刚才为何那般说朱文,却还没等到自己开口就被温子琦占了先机,心中顿时懊恼不已,“子琦兄弟,你这弄的我有点措手不及啊!”不过话虽如此,但是手还是缓缓的塞进怀里。
对于贾思道的的怨气,温子琦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般,反而笑嘻嘻地对着旁边的凌浩然说道“终于能够一睹郡主芳容了,心中不知为何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这话乍一听好像是在自嘲,可是凌浩然知道这话其实是另有深意,便轻哼了一声,悻悻地说道“有什么好激动的,不过就是一张脸嘛!难道能吓着我?”
二人的交谈并没有刻意的避讳,所以也没有压低声音,所以待到二人话音落地,才发现小山郭方两人的下巴几乎都掉在了地上。
贾思道更是双眸布满血丝,一脸愤慨地瞪着凌浩然,若不是因为手中有锦帕,恐怕他早已上前暴揍一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啧啧啧!”温子琦一边咂着舌,一边从贾思道双手中接过锦帕,匆匆一瞥便惊叹不已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仙女呀!”说着一刻也没有停留便递给了凌浩然。
千呼万唤而来的锦帕,在他手里只有那么眼神一瞥的时间,刚刚收起下巴的小山,再度没有控制住情绪,大呼一声“不会吧,就这么一下就完事了?”
未待他话音落地,让其更为惊讶地是,一直少言寡语的凌浩然,只是眼皮略微抬了一下,匆匆瞟了一眼便轻切了一声道“就她呀!”
这一声来的突兀,惊的在场的几位衙役俱都怔住,尤其是贾思道更是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污辱一般,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夺过锦帕,摊开了摆在众人面前,大喝道“这难道不是仙女?”
早就想要一睹芳容的小山与郭方二人立马凑了过来,只见在二尺见方的锦帕上正有一惟妙惟肖的女子浮于上面,可见这位画师的技艺达到何种地步。
虽然火光幽暗,但是难掩其倾城倾国的容貌,只见肤若凝脂的面容上有一双宛若秋水般的双眸,挺翘的琼鼻下更是一张似开未开的樱桃小嘴。
匆匆一瞥,便觉得已经美艳动人,待要仔细端详一二,贾思道便立马将锦帕收来回去,生怕被看坏了一般。
“哎,贾捕头,我们还没看清楚,”小山刚要伸手去抢夺,发现贾思道双眸冷冷一瞥,便尴尬地将手收回,立马堆笑道“果然是倾城倾国之色,美地都差点让我窒息了。”
“还算你小子识相!”贾思道小心翼翼地折叠着手里的锦帕,若有所指地说道“可不像某些人,求不得就诋毁!”
听闻此言,众人俱都一怔,小山更是暗暗地瞟了一眼凌浩然,只见其好似完全没有将这种话放在心中一般,依旧云淡风轻地站在哪里。
“贾捕头,”温子琦眉睫一挑,语调悠悠地说道“抛开一切不说,你找的这位画师可不是一般不入流混饭吃的骗子!”
闻听此言,贾思道蓦然停下手中的活儿,双眸直直的回视着他,显然对于这种只夸赞了画师而没有称赞画中人的一句话,心中多少有点不悦。
虽然心中很是愤忾,但是一想到把柄被人攥在手里,便强压下心中的怨气,堆笑道“子琦兄弟,说好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怎么现在变成了放风筝!”
这话虽然说的决然,但是其实自己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毕竟现在自己处于被动之地,哪有人会主动地将自己的把柄交予他人之手呢?
原本想着自己率先拿出此物,以此来展示自己的诚意,可结果确落下一个任人宰割的地步。
念及至此,更加对自己刚才的冲动感到懊悔不已,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即使再懊悔也是于事无补。
或许是因为想通了的缘故,顿时觉得压在胸口巨石也霎那间烟消云散,就在其坦然一笑,准备抬手告辞之际,耳边突然传来凌浩然的一声,“说好交换秘密,我又岂是哪言而无信之人?”
此话说的虽然冷若寒霜,但是在贾思道耳朵里听来比那天籁之音都要动听万倍,登时心中一喜,但是脸上反而却佯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从容。
“公子这话说的让我有点汗颜,我又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人,你说与不说对我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说着语气微微一顿,大手一挥示意小山带着郭方朱文将舒三押解至一旁。
之前的几人在交谈的时候也并未避开他们几人,所以此时看到贾思道大手一挥,俱都知趣的按照命令各自行事起来。
眨眼间方圆数丈之内就剩下他们三人,贾思道更是笑呵呵地说道“这样公子就大可放心了,万一将来有什么风声那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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