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远志简直拿此人没有任何办法,尴尬地抬手捂住自己眼睛,一副不忍直视地样子。
可天不遂人愿,本以为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手段,可能会让对方稍微收敛一下,但结果却有点事与愿违,此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还将脑袋微微向前伸了伸问道:“怎么?害怕了?”
“害怕?”蓝远志连忙将手放下,一脸惊讶地看着温子琦,毕竟如此自以为是的人还是确实有点少见。
“对啊,害怕!”温子琦并没有因为蓝远志的惊讶而改变什么,仍旧保持着之前那幅贱兮兮的样子说道:“要不是害怕,为什么连我看都不敢看呢?”
蓝远志被气的嘴角直抽搐,若不是估计对方的身份是自己招惹不起的人,他一定会让对方明白自己并不是吃素的。
“我是有点担心而已!”定了定神的蓝远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语重心长地长叹一口气道:“虽然温兄弟你是太子门下的红人&bp;&bp;,但是像这种偏门并不常见的东西,你可能没有了解过其中的价值!”
常言道听话听音锣鼓听声,温子琦本就聪明之人,焉能听不明白这话的潜台词是什么,便佯装一脸惊讶地向后一撤道:“蓝兄弟,你什么意思?俗话说的好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一个酒壶你说的价值在何处?”
说到此处连忙停在手里的动作,轻轻地将酒壶放在面前,只不过其眸中掠过的那一抹慧黠可以不难看出,此人这么说完全是在演戏。
“价值嘛!”蓝远志似乎没有看出来温子琦有什么不妥,还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你瞧着手把高流颈长,施釉也是润泽圆融,更是光可鉴人,再来看这纹饰,简直就是五彩缤纷!”
对于蓝远志的这番说辞温子琦属实没有想到,本以为此人应该是个孔武有力的糙汉子,可没想到竟然对这东西有这么深的研究。
亦或是被温子琦的神情所干扰,正说的头头是道的蓝远志蓦然停了下来,一脸惊讶地看着温子琦道:“温兄弟,你这疑惑不解的神情是有什么异议嘛?”
温子琦淡雅一笑,缓缓摇头道:“异议倒是没有,只是突然发现蓝兄弟你对这东西实在是太了解了吧!”
这话其实只是随意的一句应付话,但在蓝远志眼里竟然变成了莫名其妙的称赞,一时间竟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哪里哪里!”定了定神的蓝远志连忙收起脸上的喜悦之态,继续解释道:“您再瞧着纹饰是不是与众不同?”
“纹饰?”温子琦闻言一顿,立马坐直了身子笑嘻嘻说道:“虽然我对这酒壶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听说这酒壶上的纹饰不外乎就一些,比如有云龙、缠枝莲花、花卉、花鸟、草虫、海兽、山水、人物、暗八仙之类,但是这个酒壶的确实从未遇到过!”
听闻温子琦竟然一口气说出这么多了,蓝远志神色明显有些不一样,虽然只在转眼间便恢复如初了,但还是没有逃过温
子琦的眼睛,只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没有直接点破,而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而已。
“原来温兄弟也是深有研究嘛!”蓝远志似乎有些不愿意提及纹饰,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便话锋一转道:“这酒壶最为珍贵的乃是与其配套酒杯,从大到小,一只套一只,每套十只,玲珑可爱。”
话说至此便么有在继续说下去,而是笑眯眯地看着众人,就好似在等待着别人的夸赞一般。
可是天不遂人愿,一脸期待的蓝远志并没有听到称赞之词,而是温子琦的一声冷笑!
这笑声属实来的有些突兀,一下子便将众人的视线全部聚集了过来,就连一脸期待的蓝远志也不例外,只不过从其眸中流露出来的并不是什么惊讶之色,而是三分疑惑七分惊恐。
“哥,你笑什么?”心思活络的姬雪冬,自然不可能太久的压抑自己的好奇心,见众人皆都不说话,便小声地问了一句,“难道这位蓝大人说的不对?”
温子琦并没有让姬雪冬等太久,只是简单的拿起茶杯小小抿了一口,便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说他错,也不完全对!之前我就说过此壶是比较珍贵的,其原因就是刚才这位蓝大人说的这些,只不过”话说至此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而是一脸坏笑地看着蓝远志。
姬雪冬自然知道温子琦此时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便立马在一旁帮腔道:“只不过什么?”
有次疑问的并非只有她一个,只不过现在这种神仙打架的场面,作为普通人的海大江和徐仁友等人并不敢随意的插嘴询问而已,即使是心中有什么疑惑也只好无奈地在一旁乖乖等着,毕竟一个是郡主的侍卫,一个是太子的宠臣,惹恼谁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亦或是知道众人的想法一般,温子琦并没有在铺垫什么,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只不过蓝大人有点本末倒置而已,此物的珍贵之处并不是什么配套酒杯啊,饱满圆融的釉!”
话说至此蓦然想到刚才蓝远志并不是这样说的,便连忙摆了摆手修改道:“不对不对,不是饱满圆融的釉,因该是五彩缤纷的釉才对!”
这两种说法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所以姬雪冬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惊诧地看着她。
可让她郁闷的是,温子琦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羞涩的神情,而是一脸坦然地看着姬雪冬。
呃
“哥,这好像没多大关系嘛!”无奈的姬雪冬只能说出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毕竟她知道对方既然说到这里了,那么必定是掌握了什么自己不曾知晓或者注意到的细节。
听闻这种带有情绪的质疑,温子琦嘿嘿一笑,一脸关爱地说道:“虽然是没有多大关系,但是你不知道有些事情可不像看上去这么简单,这下懂了吧!”
姬雪冬有些无奈的苦笑了,其实她并没有听明白,
但是看到温子琦一脸严肃的样子又不敢说自己仍然是一头雾水,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此言一出,温子琦并没有出现想象的惊喜,反而脸色一改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给我来一套小孩子把戏,我又不是外人,你听没听明白和我直接说不就行了,我难道能把你吃了不成!”
呃
姬雪冬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瞪着一双眼睛尴尬地看着温子琦,许久之后方才从嘴巴里挤出一句,“这不是被你打出心里阴影了嘛,哪敢和你说实话!”
这话一出口,不要说温子琦了,就连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可卿都愣住了,她可是刚才听的清清楚楚,连忙惊讶地看向温子琦,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温子琦好似并没有发觉一般,仍旧一副长辈的模样板着脸道:“教训你还不是因为当时你实在太调皮了嘛!你说一个小姑娘大晚上不睡觉,愣是在床上蹦来蹦去,你说这样子做对吗?”
呃
姬雪冬完全没有想到温子琦竟然会这样的话,自己本来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登时双手高举求饶道:“行行行,这种事情呢你还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我嫌丢人!”
温子琦嘴角微微一撇,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说道:“这还差不多,其他人我不敢说,拿捏你我还是又很大的把握的!”话说至此便语气一改之前的严肃,笑嘻嘻地说道:“既然学乖了,就好好听着知道了嘛!”
“我乖我乖!”姬雪冬似乎真的怕此人胡编乱造一些让她尴尬地话,连忙催促道:“就劳驾您说的仔细一点好不好!”
温子琦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姬雪冬这跳脱的性格,他有时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好长叹一身说道:“我之前不是说过嘛,这酒壶的上的纹饰一般多见为花鸟鱼虫,山水风景已经祥瑞等等,可你发现此物上的是什么?”说罢便将面前放的酒壶随手拎起来抛了过去。
这一拿一抛差一点把王林吓死,额头上登时沁出了豆大的汗滴,虽然他知道以姬雪冬的武艺,接个这玩意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可还是差点吓得叫出声来。
“这好像都不是嘛!”姬雪冬顺势将抛过来的酒壶拿到近前打量了一番,疑惑地说道:“说是山水风景也不行,说是图腾祥瑞也有点不太对,总觉得有点怪里怪气的!”
对于这样的解释温子琦似乎并不意外,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一点没错,常用的它是一个都不沾边,但是就因为是这样才能彰显出他是何等的珍贵!”
呃
姬雪冬还是有点不明所以,依旧端着手里的酒壶研究了半天,但不知是因为你根本无法集中精力还是自己确实没有这个天赋,看了半天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古怪之处,只好无奈地问了一句,“难不成此画是出自什么名家手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