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也就是大年初一。
宁远本不需要当值的,可还是早早赶至东宫。
殿下,新年快乐呀!宁远说道。
快乐不起来。
朱厚照正一脸的闷闷不乐:真是越长大,过年越没意思。
烟火,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吃的、玩儿,也都没意思。
现在,本宫只想打仗!
说着,朱厚照眼睛亮了起来:哎,老宁,你想干点什么?
宁远略做思考,一本正色道:臣只想搞钱。
嘶!
朱厚照定了定,点头肯定道:可以,本宫也想,只可惜本宫已经被那皇帝老子看住了,生怕本宫偷跑出去跟瓦刺打仗。
说着,又斜了宁远一眼:还有本宫妹子也是,也被看住了,尤其是跟某些男人接触,皇帝老子第一时间便会知道,啧啧。
宁远一脸尴尬的笑。
因为救太皇太后有功,朱秀荣自是被赦免了,只不过,也被看的更严了。
朱厚照又看了一眼:本宫忽然想妹子了,要不一起去看看?
宁远略作犹豫:这不大好吧?
朱厚照当即板起脸:老宁,你,果然贼心不死啊!告诉你,你跟本宫妹子,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宁远只得苦笑。
不知道为什么,在上一次的私聊之后,闲来无事之间,他竟是想多看朱秀荣几眼。
这种感觉怪怪的,似是喜欢,可心里又很清楚两个人很难在一起。
于是,就在纠结与矛盾之中,被小猫的爪子挠痒,不舒服,但又有些向往。
殿下。
刘瑾走了进来,小声道:公主殿下差人过来了。
朱厚照有些厌烦似的道:行,叫进来吧。
很快,有一名宫女走进,见礼之后低声道:殿下,公主殿下听闻民间有一种护肤神水,特请您代为买几瓶。
朱厚照自是知道护肤神水的什么,也没在意,挥手道:知道了,退下吧。
只是,那名宫女并未退却,仍旧垂着头,侍立在跟前。
朱厚照一挑眉,正要开口,却见那宫女直起了腰,笑容满面。
哈哈哈,没想到吧,哥,是我!
妹子?
朱厚照一个愣神:你怎么跑出来了?
朱秀荣背着手,大大方方的凑上前:怎么就不能来了?咱又没被关在安乐堂。
说着,她转而看向宁远,温和道:繁昌伯,新年快乐啊。
宁远起身见礼,略微低头道:公主殿下,新年快乐。
简简单单,就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一样。
再看,朱秀荣的面色已然泛红。
打住!
朱厚照顿时感到不对劲,恶狠狠的瞪着宁远:老宁,你这混账,大过年跑来东宫,是为了见本宫妹子对吧?你们两个,约定好了?
没有才没有呢,哥,你别乱说。朱秀荣否认,面色却更红了。
朱厚照气的直瞪眼,立即挡在二人中间。
他咬牙切齿:走,快走!再不走,本宫就去皇帝老子哪里告你们的状!
朱秀荣想要辩驳两句,偷偷瞄了瞄宁远,最终抿着嘴唇离开了。
朱厚照则豁然转身,横眉怒目:老宁,本宫最后警告你一次,别打咱妹子主意,要不本宫与你恩断义绝!
宁远忙点头:嗯嗯,臣不敢,不敢的。
朱厚照这才哼了一声。
不多时,一名小太监将宁远叫到了内阁。
原本,今日百官是休沐的。
可因为瓦刺的问题,三位阁老还是被叫了过来。
新年初见面,宁远自准备主动见礼问好,可还不等他开口,弘治皇帝便摆了摆手:此番对战瓦刺,卿以为如何啊?
宁远愣了愣。
如何?
打呗!
随便派个人,带上火炮、开花弹,打就是了。
还能怎样?
只不过,他还是认真琢磨了一下,缓缓道:回陛下,臣以为对战瓦刺,朝廷理应
话音还未落下,再度被打断。
弘治皇帝喟然长叹般道:卿曾言过,打仗,打的便是银子,可是,无论国库还是内帑,银子都不多了啊。
宁远瞬间会意。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是明示啊!
陛下,这是向他要银子呢!
暗自咬了咬牙,他沉声道:陛下,臣愿带兵出征。
不需要。
弘治皇帝不咸不淡道:朝廷,已有合适的人选了,你,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好了。
分!内!之!事!
宁远深深的垂着头,便不敢胡乱言语了。
他诸多经商的行径,早就引起朝廷衮衮诸公的不满了,一直都由弘治皇帝顶着压力。
可因为玻璃产能的问题,他这边已然许久未送银子入宫了,弘治皇帝催一催也是正常的。
朕,压力重重啊!
这时,弘治皇帝开口道:此番对战瓦刺,胜算,不知几许,只希望朝廷的奖赏多点、将士们勇猛一些吧。
看似闲言碎语,可实际上,句句都在要银子。
三位阁老闻言,也都眼观鼻鼻观心,好像没听到似的。
而就在此时,外面忽而想起一道声音。
报!
捷报!
大捷!
急促的声音接连传入,包括弘治皇帝在内,皆是错愕。
捷报?
对战瓦刺,打赢了?
可朝廷这边尚未派大军出征,就赢了?
完全没有道理啊!
不多时,一封奏报送到了弘治皇帝的手上。
弘治皇帝展开来看,面色越发的古怪起来。
一侧的刘健见了,忍不住道:陛下,可是冒功?
这也是行军打仗的传统了。
大多时候,吃了败仗,先书奏一封捷报,接着再上奏败仗的情况,功过相抵,也就没事了。
弘治皇帝闻言,缓缓摇头:不,不像冒功,可能是真的!
不确定的语气,更是令得三位阁老疑惑。
这到底是什么大捷啊?
三位阁老早早而来。
虽都有说有笑,可在笑容之间,多少有些不快。
大年初一,原本大家都应该在家休沐的。
可因为瓦刺这个事,只得赶来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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