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而坐,魏定波有些期待的说道:“快尝尝。”
做菜他会,却多年未做,但一番忙碌下来,自然是想知道他人对自己评价如何。
冯娅晴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莴苣,送入口中细细品尝。
“很好吃。”
“当真?”
“发自肺腑。”
魏定波将信将疑自己尝了一口,只能说是不难吃,哪有冯娅晴表现出来的美味。
可冯娅晴确实吃的津津有味,不似假装。
“你就算是为了安慰我,用不着吃的这么认真吧。”魏定波好笑说道。
“时隔十年,回家能有一口热乎饭吃。”冯娅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魏定波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女人。
表面柔弱,内心坚强,具有迷惑性,可转变成长的过程恐怕并不容易,付出的代价外人也无从得知。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两盘菜已经被冯娅晴吃的差不多,原本做的也不多。
放下筷子,冯娅晴起身说道:“剩下这些你先垫垫肚子,我去把鱼给你做了。”
“我随便吃点,明天再说吧。”
“摊位老板把鱼给处理好了,今日不做放到明天晚上可就不新鲜了,给你做一道武昌红烧鱼,很快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魏定波心知昨日的饭菜在冯娅晴看来是简单了点,没有接风洗尘之意,今日便准备了鱼想要丰盛些,谁知魏定波已经在家炒了菜。
冯娅晴年长几岁,很是照顾他人,她不仅是吃了大半魏定波做的菜,没有让他白忙活一次,捧足了场。
还给魏定波留了肚子,吃她做的红烧鱼。
有些人的照顾很强势,会引人不满,可冯娅晴的照顾让人如沐春风。
系上围裙冯娅晴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其他的菜放在一旁明晚再吃,只是单做一条鱼。
对于她来说并不难,且鱼肉不能煮的太老,红烧之后稍煮片刻便好。
一阵香味扑鼻,冯娅晴已经端着一盆红烧鱼放在桌上。
“尝尝吧,今天刚从江里打捞上来的,晚上去就剩了这一条。”冯娅晴脱了围裙坐下说道。
“好吃。”
“那你多吃点。”
“你也吃。”
“我吃饱了。”
“让我一个人吃吗?”
“吃不了你明天中午热一热。”
一顿饭吃的意犹未尽回味无穷,晚上睡觉时鼻子隐约还能嗅到香味,魏定波都怕长此下去身体发福。
第二日一早,冯娅晴下楼魏定波同样买好了早餐放在桌子上等她,今天买的是热干面和重油烧麦,毕竟昨天他就想要尝尝了。
洗漱完坐下吃饭的冯娅晴察觉到今日的早餐,比昨天的热乎很多,看来魏定波已经掌握了她起床的时间,算着点买回来的。
从这一个微小的细节上,她便能看出来,魏定波的能力确实如组织所说,出类拔萃!
“你的经费够用吗,以后还是我起床做早餐吧。”冯娅晴边吃边说。
“你工作辛苦早上多睡一会,至于经费的问题无需担心,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不是。”
“工作需要,怎么能是白吃白喝。”
“可你买菜的钱,是你上班赚来的。”
“年纪轻轻,怎么为人死板?”冯娅晴被烧麦烫了一下,微微吐了下舌头。
“怕人说我吃软饭。”
“啊?”
“晚上别卖菜了,把昨天你买的先吃掉,做饭交给我。”最难的鱼已经被冯娅晴处理掉,剩下的魏定波还是可以凑合做的。
“哦。”
吃完饭冯娅晴出门上班,魏定波苦笑着想道:“石熠辉说自己这张嘴没变,还真没说错。”
今日无事继续锻炼身体,晚上将昨天剩的菜炒了炒,和冯娅晴简单吃了顿,就各自休息。
第二天冯娅晴吃过早餐去上班,魏定波也出门见石熠辉,今天是他们约定好的时间。
汉景街微渊斋。
他没有直接过去,而是漫无目的的闲逛,绕来绕去确保没人跟踪监视自己之后,才朝着汉景街而去。
在进入微渊斋时更是小心,确保万无一失,才迈步进入。
果真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就石熠辉坐在柜台里面看小说,店内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货架上面摆放的东西不少,但缝隙里面的灰尘更多,一看就是打扫的不仔细。
有人进门,石熠辉抬头望去,看到魏定波他将手中小说放下,起身相迎说道:“这位先生想要看点什么?”
“看灰尘。”
石熠辉自是明白魏定波的意思,低声说道:“我又不爱好这行,现在是就业机会太少,逼得没办法开门营业,若是打扫的太干净,才招人怀疑呢。”
“你为你的懒惰,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路上安全吗?”石熠辉转移话题。
“安全。”
“借一步说话。”
朝着里面走了几步,这个角度如果有人进来,两人能第一时间看到,外面的人却看不到他们。
“老师有何安排?”魏定波直接问道。
“共党这里冯娅晴的问题,老师已经解决,靖洲不管怎么查,你和冯娅晴的关系都是真实的。”石熠辉说道。
靖洲能怎么查?
找人询问?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你找谁询问?
靖洲只能利用关系,调查魏定波在国民政府内的档案,唐立对他的档案做些手脚,还不是轻而易举。
你说靖洲怎么调查国民政府的档案?
伪政府的眼线,可不是吃素的。
“共党给你安排的身份现在不怕靖洲调查,且共党会以为是他们身份工作安排的好,也不会对你有所怀疑,所以老师认为你现在可以去接触靖洲了。”石熠辉传达了唐立的意思。
唐立怕魏定波畏葸不前,已经是在催促。
“我知道了。”
“你不能让靖洲宣扬你的事情,免得被冯娅晴知晓,导致你在伪政府处暴露。”
“事关我的性命,我自然会小心。”魏定波没有抱怨任务难度,事已至此抱怨起不到任何作用,尽力而为才是根本
“冯娅晴局内帮忙调查了,她没有特别突出的表现,可能只是共党的一名普通联络员,以你的能力瞒着她应该不难。”石熠辉手里把玩着一个玉石摆件说道,被人看到会以为是给魏定波介绍商品。
军统给冯娅晴这样的评价,魏定波是乐意看到的,可他心中明白,他们小瞧了冯娅晴。
“正如老师所说,共党都是野路子。”魏定波顺着石熠辉的话来说,让他们对冯娅晴失去兴趣。
“你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背后还编排人家。”
“你这话里有话。”
“我是想问你软饭好吃吗?”
“羡慕?”
“半老徐娘,人老珠黄,我羡慕什么。”石熠辉看来是没见过冯娅晴的照片。
“肤浅。”魏定波提出批判。
石熠辉可不管魏定波说什么,只觉得他是死鸭子嘴硬,继而说道:“上面为保证不打草惊蛇,对冯娅晴不会采取任何监视,调查也到此为止,你自己小心点就行。”
这个消息是魏定波愿意听到的,不动声色点了点头算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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