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那份盖着吐蕃赞普印玺的国书,琼波邦色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王宫。
而身边的那位加措法王此刻也同样有些失魂落魄,而在他们身后边跟随着的几位后藏系官员也都显得有些沉默。
“大论,下官总觉得,宫中,怕是已经与他们联手了。”
“不然,他们是不可能把这事瞒得死死的,我等也是入了宫之后方才知晓。”
“我总觉得,现如今朝中文武,都在针对咱们后藏一系。”
“你不用觉得,根本就是好不好?大论此刻统军作战,连败苏毗诸部,可是声势大振。”
“扎西与南喀诺布根本就没有想到,大论凭借此战,不但威望大涨,而且还获得了那些奴兵的敬畏。”
“国中尚有不少奴兵,都甚是渴望能够为大论效命,以换得自由之身。”
“他们必定是知晓了自己等人已处劣势,生恐……”
“够了!”琼波邦色突然吐气开声,让那一干正在叽叽歪歪的后藏官员都乖乖闭上了嘴。
琼波邦色脸色森冷地扭头看向那座自建都于此以来,他向来从容进出的王宫。
此刻,那王宫的大门,却简直犹如一头陌生巨兽的兽口,贪婪地张着,仿佛有唾涎,正沿着獠牙下向滴落。
“这吐蕃,真的是要变天喽……”琼波邦色嘴角渐渐地扬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狰狞笑容。
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朝着远处快步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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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弼最终还是拿到了一份盖着吐蕃赞普印玺的国书。
国书里边,黑纸白纸地用象雄文以及汉字写清楚了。
吐蕃承认南部地区是大唐不可分割的一部份,大唐对于察瓦绒城一带的治理是合法合规的。
之所以用这两种文字,就是因为吐蕃还没有自己的文字,那位桑布扎,还没有时间发明藏文。
而现如今,高原之上所流行的文字,便是象雄文。
而那位野心勃勃,想要消除象雄文化以及宗教对于高原影响的吐蕃雄主,已经安息,没有了历史上雄起的机会。
而那位成就吐蕃高原霸业的薛氏一族几位能耐人,也就是噶尔东赞父子。
现如今,正在大唐,兢兢业业地为大唐皇帝陛下效力。
程处弼拿到了国书,正在美滋滋地欣赏,这个时候,亲自送来国书的吐蕃相国琼波邦色小声地道。
“程长史,其实下臣,也是极其看不惯诸多部落将异族视若牛马的行径。只是……”
“只是下臣势单力薄,实难左右整个吐蕃。”
听到了这话,程处弼忍不住眼皮一跳,看向这位吐蕃大论,心里边生起了狐疑。
这个话题,可是自己之前闲得蛋疼,拿来挑唆这货的,倒没想到,他居然又提及这个话题。
然后目光朝着立于那琼波邦色下首的加措法王看过去,加措法王看到了程处弼投来的目光。
恭敬地朝着程处弼一礼言道。“小僧可以对着苯教诸天神立誓,琼波大论乃肺腑之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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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弼抄着那份国书,站在大营门口,目送着那位吐蕃大论等人打马而去。
转过了头来,扫了一眼身边的一干老兄弟。
“行了,大伙赶紧的,传令全军,即刻拔营,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程处弼看碰上这位粗脖子的首席御厨点了点脑袋,目光开始扫过院落里边的各种飞禽走兽。
“有有有,昨个刚牵来几只羊,准备明日烹饪……”
负责御膳厨的那位太监也蹿了过来,朝着程处弼一礼讨好的笑道。
“那行吧,先给我两只。”
“啊?”
“啊什么啊?程某人又不是不给钱。”
程处弼不乐意地瞪了一眼那名宦官,从怀中掏出了一锭份量扎实的银锭。
“这份量,买三四只都够了。拿去,还愣着做甚,赶紧给我来两只羊。”
“……既然是程太常要,咱家怎么敢收钱,羊你只管牵去就是了。”
程处弼直接不乐意地鼓起了眼珠子喝道。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程某人可不敢贪黑陛下的财物。”
程处弼在这一点上还是心中有数,这些东西可是过人眼的,万万不能留下话柄。
这可跟方竹不一样,那玩意是李叔叔自己的私玩之物,又不能用金钱来计算。
自己悄悄的搞了就搞了,反正李叔叔也不可能天天蹲守在那破竹林里边逮自己。
一思及此,程处弼不禁暗暗得意,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默默点赞。
那名管事太监,直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银锭,看着程太常一脸洋洋得意地牵着一头活羊而去。
走不多远,程太常又蹿了回来,又递过来一大锭的银子。
“你回头给我买上三五只母羊来,有奶的那种,明白吗?”
管事太监直接就懵逼了,半天才喃喃地道。
“母的都有吧?”
这话说的,太粗俗,程处弼不得不板起了纠正这个三观有问题的管事太监道。
“我说这位公公,麻烦你正经一点,程某人要的是那种刚刚产过羊羔,可以产奶的羊。”
“是是是,回头咱家就让人下山去寻地方采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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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弄了回来,处理好,把皮一烧,开始烹饪,虽然程处弼也有些累了。
但问题是,之前就已经跟牛韦陀说好了,对方借甲,老子要用美食回馈。
总不能猎不了猪,连顿好的都不给人吃,那日后还有个屁的人借铠甲。
自己还等着回头再去刷一波九成宫野猪BoSS,当然不是只躺在大宝殿里头的那只史诗级BoSS。
程处弼觉得自己真要刷了那位,除非自己高举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大旗,才能够引发这个史诗级难度的任务。
不过程处弼觉得在大唐盛世这样的和平年代,自己这么搞,那就是对华夏民族的犯罪。
顶多就刷刷他身边的方竹,占他点小便宜过过干瘾就是了。而且还很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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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韦陀这才刚刚回到了左卫大营,一帮子狐朋狗友瞬间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打听着他们的遭遇。
牛韦陀虽然姓牛,但是并不代表他是个喜欢吹牛逼的人,只是照实说了一通。
却仍旧听得一帮子左卫精锐眼红脖子粗,嫉妒得两眼发绿。
“特娘的,那程太常怎么就运道那么好,出门搞只野猪,都能救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