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刘闲接到了曹操的檄文,让陈宫念出来。
陈宫接过檄文,念道:“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陈宫嘿嘿一笑,道:“说到欺天罔地,我看曹操比之董卓也不遑多让啊!”
刘闲明白陈宫的意思,问道:“公台是认为曹操没有天子密诏?”
陈宫摇头道:“绝无可能!小皇帝被软禁皇城,别说是曹操,就算是吕布李儒这些董卓亲信,未得董卓允许,也是绝不可进入皇城的!他曹操哪有机会取得天子密诏!他这不过是矫诏而已!”
顿了顿,又道:“不过,不得不承认,如今要剿灭董卓,此却是最好的办法了!”
不久之后,刘闲又接到消息,果然与三国演义中的情节一样,除了曹操那一路之外,共有十七路诸侯响应,不过起兵规模似乎远远超出了三国演义中的情节。
这十八路诸侯所率兵马,多的竟然有四五万,其中袁绍兵马最多,据说他一家竟然就有五万大军。十八路诸侯的兵马加起来,竟然超过了七十万之众。
而与此相对应的是董卓的军队,董卓原有西凉军二十万,入洛阳之后得到原朝廷中央军两万,再加上后来的并州军八万,总共三十万。
不过这些兵马在出兵河内郡的时候有所损失,因此现在只有二十八万左右,与诸侯联军相比,可说是实力相差悬殊。
董卓接到急报,得知十八路诸侯起兵准备来攻打自己,又惊又怒。当即召集文臣武将商议对策。
在兖州,各路诸侯纷纷来到。
这天入夜之后,曹操在兖州刺史府大厅与众诸侯会议,希望推举一位盟主,好统一发号施令、
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争议,大家共推家势最为显赫的袁绍为盟主,作为联军的最高统帅。
接下来便讨论具体的进军策略。
曹操道:“我意,请刘闲兄率领河内军陈兵黄河北岸以牵制董贼的兵力和精力,与此同时,”
袁绍不等曹操说完,便摆手道:“不可!刘闲接受了董贼的册封,乃是董贼走狗,怎能让他担此重任?”
王匡首先附和,还有好几个诸侯跟着附和起来。
曹操一愣,道:“在座的诸位谁没有接受过董贼的册封?这是当时不得已的事情,怎能因此而将其拒之门外,视作叛逆同党?”
袁绍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刘闲的情况与我等怎相同?别忘了当初黄巾之乱之时,可是刘闲救了董贼的性命的!他与董贼之间的关系不言而明!而且我听说董贼对刘闲的称呼都是刘老弟!”
曹操皱了皱眉头,抱拳道:“盟主不放心刘闲,我却可为其担保!”
袁术嘿嘿一笑,调侃似的道:“我看孟德就不要为此人做保了,免得到时候累得孟德下不来台啊!”
袁绍点头道:“此言正是。孟德,我认为刘闲不仅不能信任,而且为免除我联军侧翼威胁,还应该分出一部分兵力先行剿灭了他们才行!”
曹操大惊,急声道:“不可不可!刘闲已经派人回复表示愿意共襄盛举,怎可”
袁绍不悦地打断他道:“刘闲所言,岂能相信。我意已决,孟德你就不要多言了!”
曹操心中郁闷,但想到当前的大局,也只好放弃为刘闲辩护了。
袁绍扫视了一众诸侯一眼,扬声道:“诸位,谁愿意首先剿灭此獠为我盟军立下头功?”
王匡第一个跳了出来,抱拳道:“盟主,我愿率河东军剿灭刘闲。”
他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高瘦面目好似吊丧鬼的中年男子也出列抱拳道;“盟主,我愿率上党兵剿灭刘闲这个鹰犬!”
上党,那么他便是上党太守张扬了。
这河东和上党,一个在河内郡的西边,一个在河内郡的北边,都与河内郡相邻。
袁绍喜道:“好!王太守和张太守出击河内可说是再合适也没有了!事成之后,我便许你二人共分河内之地,而谁先攻下河内郡城,则城池便归谁所有!”
两人大喜拜谢。
曹操感到有些好笑,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
心里禁不住有些好奇起来,很想看看刘闲他如何应对这样危急的局面。
袁绍继续道:“就请西凉太守马腾兄攻董卓西凉之地,若能成功,西凉之地便由马太守管辖。”
下方一个身着裘皮披风,气质粗旷体型雄伟的中年大汉当即抱拳应诺。
袁绍接着分派其它诸侯的任务,以孙坚所部为南方主力,从南方进攻洛阳地界,其他诸侯作为此次大战的主力,集结于东方,从东面破虎牢关直入洛阳。
袁绍在会上许诺,不管是谁,先入洛阳者便为洛阳自主。
众人眼中冒出无比兴奋的光芒,纷纷高呼匡扶汉室的口号,已经急不可耐了。
河内郡太守府。
刘闲来到大厅上,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来人,问道:“你是曹孟德派来的?”
那人抱拳道:“我家主公令小人代为向将军致敬。这里有我家主公亲笔书函一封。”说着便取出了一卷竹简,双手呈上。
立在刘闲身旁的陈宫立刻下去接下竹简,转呈给了刘闲。
刘闲展开竹简看了一遍,眉头一皱,怒道:“袁绍竟敢这么干?”
来人抱拳道:“我家主公说,他无力为将军说话,还请将军见谅!请将军多多保重!若是守不住河内了,兖州的大门随时为将军敞开!”
刘闲压下怒火,道:“回去告诉孟德,多谢他的好意。不过王匡和张扬想要灭了我也没那么容易。”
来人应诺一声,离去了。
刘闲将曹操的书信交给陈宫。
陈宫飞快地看了一遍,面露嘲讽之色,笑道:“袁本初四世三公,我原本还以为他是个人才,却没想到竟然如此荒唐!”
随即不解地道:“可是他却为何偏偏如此针对主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