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亏本要跟着降价,现在就是和他们拼价格的时候,将长芦盐场给拼死了,到时候我们再提价,又能够赚回来。”
程伯安笑了笑说道。
羊毛出在羊上,现在亏,后面一样可以赚回来,关键是要保住自己的市场,将长芦盐场给弄死。
想了想,李才又是对自己的伙计吩咐道。
“还有多渗点沙子进去”
“将那个秤再调一下,改成七两秤。”
打败了长芦盐场,他们还可以提价的,到时候一斤盐卖个一百文,很快也是可以将自己的损失给补回来。
所以尽管再次降价,他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利润可言,但是他又不得不继续降价,程伯安这边所说的他们也是认可的。
没有犹豫,李才也是再次对自己的伙计吩咐道,正如上面所说的,现在唯有打败了长芦盐场,大家才能够过上以前的好子,不然的话,有长芦盐场在一天,大家都别想再靠盐来发财了。
“降降到九文钱一斤”
李才顿时忍不住长叹一声,长芦盐场出来的盐他是知道的,也看过的,绝对是质量上乘的盐,放在以往那都是卖一两百文一斤的,现在竟然只卖十五文钱一斤。
“那么好的盐,竟然卖十五文钱一斤。”
“这是不给我们活路走,把我们往死路上啊!”
李才一听,赶紧来到店门口,只见对面的张氏雪盐店挂出了十五文一斤的价格,而且上面还写着绝不缺斤少两,绝不渗泥沙的字眼。
伙计连忙回道。
“十五文钱一斤他们的盐只卖十五文钱一斤了。”
李才一听,顿时就坐不住了,连忙问道。
“降到多少了?”
“他们疯了吗?”
“又降价了?”
在李才气的不行的时候,店里面的伙计也是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说道。
“掌柜的,对面张氏雪盐店又降价了,我们要不要继续降价?”
李才气的不行,他虽然小有家,可也远不能和那些大盐商相比,他们可以一年半载不赚一分钱,自己却是不行。
“哼什么患难与共、生死存亡、唇亡齿寒,价格怎么低,我一文钱都赚不到,这岂不是跟着你们白干,好端端的搞什么价格战。”
店租、雇佣的伙计、还有运盐的费用,这些可都是需要银子,现在一斤盐竟然连四文钱都赚不到,如果销量还不行的话,这损失就更大了。
要知道以前这一斤盐,经过他的手,随随便便也是要赚十多文一斤,现在一斤盐连四文钱都赚不到,你说他气不气。
现在上面要求他一斤盐卖九文钱一斤,而且拿货需要五文钱一斤,还要自己去提货,算下来这利润连四文钱一斤都没有,即便是再缺斤少两、渗泥沙之类的,这利润空间也是小的可怜。
盐这东西虽然也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一个成年人一年也吃不了几斤盐,所以销售量其实并不大,远不能和粮食相比。
要知道盐不像粮食,粮食的消耗量大,随便一个粮店一年卖的粮食也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他这个盐店就不一样了。
一斤盐只赚四文钱,他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当然这都不是他生气的原因,他真正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上面的中间商只许他卖九文钱一斤,而他拿货则是需要五文钱一斤,还要自己去提货,每一斤盐他只能够赚四文钱。
九文钱一斤的盐,这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如此便宜的盐,他做了一辈子盐生意都没有遇到过,更没有听到过。
因为他刚刚去参加了一个聚会回来,给他供货的中间商要求李才这边将销售的价格降低到九文钱一斤。
李氏徽盐的老板李才非常气愤的来到自己的店里面,整个人一脸的铁青,脸色非常的难看。
京城盐市,李氏徽盐。
他会拉着祝本端、冯相这些大盐商一起行动,自然也不会忘记要拉着中间商和终端商来一起行动,让他们也跟着来承担这一次的损失。
这一次和长芦盐场的战争,他自然也是要拉上他们,让他们也跟着一起出力,不能只是他程伯安一个人来扛。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准备对中间商和终端商进行销售补贴,当然,他现在还并不打算这样做,因为以往那些中间商、终端商跟着他赚了很多的银子。
此时都已经远还没有到他的底线,因为他已经从其他盐商这里筹集了一百万两银子,一旦长芦盐场这边继续降价的话,他也同样会跟着降价。
不过这没有关系,程家家大业大,这点银子还是损失的起,而且只要市场还在,他随随便便一年也能够赚几百万两银子回来。
下面地方的官员、盐场的官吏等等也同样要喂饱,只有喂饱了他们,才会替你做事,让你顺顺利利的拿到盐,这盐也可以顺顺利利的运到各地去。
他程家每年上下打点的银子至少也是有几十万两,朝中的人要打点好,才可以帮他们说法,给他们消息,为他们提供保护。
程轩离开,程伯安一个人则是静下心来,仔细的思索起来,这盐白给中间商,他肯定要血亏的。
程轩点点头就开始去办事了。
“嗯”
程伯安点点头,接着想了想又说道:“替我给各地的中间商发邀请函,让他们到南京这边来叙一叙,现在是特殊时期,大家都少赚一点,一斤盐象征的挣几文钱就可以了,等弄倒了长芦盐场,到时候大家再一起提价,将这个损失的钱赚回来。”
“对,白给”
如果程伯安这边卖几文钱一斤给中间商的话,这终端的销售价格肯定会超过十文钱一斤,根本就没有办法降低下去。
程轩一听,想了想说道,想要市场上面销售的盐只卖几文钱一斤,这就意味着他程伯安这边的盐要白给下面的中间商,中间商赚几文钱,再转给最后的终端商。
“那我们岂不是要将盐白给下面的中间商?”
“几文钱一斤?”
想要搞死长芦盐场,就要让长芦盐场的盐一斤都卖不出去,自然而然一年两百万两白银的税银就可以压死长芦盐场。
接着程伯安笑了笑又说道。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我们要做的就是让长芦盐场的盐一斤都卖不出去,所以还要降价,继续降,我们的盐只卖几文钱一斤的话,我看长芦盐场的盐还怎么卖。”
这也是他为什么有信心能够打价格战打败长芦盐场的原因,在他的计算下,双方之间的成本相差太大了。
如果销售量不行的话,长芦盐场还要亏的更死,一年两百万两白银的税,绝对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可以将长芦盐场给压死。
只要降到这个价格之下,长芦盐场的盐就要亏本,而且前提是,长芦盐场这边的盐还要有一定的销售规模,必须达到一定数量的销售量。
他已经算好了长芦盐场这边的产盐量,将长芦盐场盐的成本算的清清楚楚,绝对不会低于二十文一斤,算上运费,还要更贵。
程伯安很是自信的说道。
“这长芦盐场一年要缴纳两百万两白银,即便是他们的产量很高,一个长芦盐场能够抵达上十个普通盐场,他们的盐算下来,这一斤盐的成本也不可能低于二十文,如果算上运费什么的,他们现在卖二十文左右一斤已经是在亏本赚吆喝了。”
继续降价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自己不能不赚钱,多少还是要赚一点的,缺斤少两、渗沙子自然是要继续去干的。
“没有办法了,只能够不顾脸皮学一学孙氏盐铺了。”
李才叹口气,孙氏盐铺就是怎么干的,价格低,但是缺斤少两厉害,渗的沙子、泥土多,现在价格降了,自己也要更黑心一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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