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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建虏变成软脚虾

逆天换明 样样稀松 7859 2024-01-30 13:32

  郑凤寿也看出了门道,除了地形和兵力,还有武器的因素。抛石机是重要一环,形成了立体打击。

  “不知龙王坨子的战斗如何?”郑凤寿顿了一下,又笑道:“由郭大人亲自指挥防御作战,想必是没有问题的。”

  刘兴祚说道:“消息也快来了。宣川的建虏遇到郭大人,也算他们倒霉了。”说着,他笑着摇头,似乎在可怜建虏。

  龙王坨子。

  楯车已经全部被摧毁,有的还在燃烧,冒出黑烟。

  三个牛录,再加上剃头人,上千兵力的持续猛攻,依然是失败而退,人马损失惨重。

  不是保存实力,也不是不肯卖力,而是没有了力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建虏中毒的症状是越来越严重,极大地影响了建虏的战力。

  连守军都在边打边纳闷,建虏这是几天没吃饭,还是吃坏了肚子,或是大范围地染上了疫病。

  萨尔纳和图尔乐也是郁闷,更加的难受。一个头晕,一个头痛,还伴有恶心阵阵袭来。

  再看自己的手下,多数也是萎靡不振,更有倒地抽疯、口吐白沫,或是突然晕倒、全身抽搐、尿了一裤子的家伙。

  若是平常也就算了,可这是在战斗,在攻山哪!

  攻击部队中不断出现这样的状况,且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这仗还怎么打?

  “看,又倒了一个。”藤野英刚被老爹按下脑袋,又探出头来,瞪大眼睛叫着:“抽羊角疯嘛?那个,那个家伙还在吐呢”

  藤野正无奈地翻了翻眼睛,猜测应该是中毒,在龙骨山下便有过一回。不用说,又是郭大靖干的好事。

  “继续射击,不要管别的。”藤野正大声喊着,让火枪兵集中注意力。

  老将带新兵,效果还是不错的。尽管比藤野正原来的手下要差一些,但有工事防护,打起来也不用慌张。

  “全部发动吧,建虏应该没有力气再增兵进攻了。”郭大靖对尚可喜提出了建议。

  他已经判断清楚了,建虏这个样子不是装的,或轻或重,大多数都有中毒的迹象,已经成了软脚虾部队。

  尚可喜痛快地下达了命令,他知道郭大靖的意图,把攻山的建虏大量杀伤,不给他们撤退的机会。

  抛石机的投射数量骤然增加,大大小小的石头凌空飞过,砸向敌人。弓箭手也全部开火,密密麻麻的箭矢让天空都为之一暗。

  “两排并一,开火射击。”藤野正也改四段射为两段射,把更密集的铅弹射向建虏。

  建虏已无法增兵,保持火力的持续性也没有必要,以猛烈的射击打垮攻山的建虏,便是长枪兵居高临下,发起冲锋的时候。

  不,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建虏的弓箭手筋疲力软,或是被抛石机大量杀伤,或是因中毒而无法构成威胁。

  建虏已经完蛋了,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情。郭大靖可不想因为要多抢点人头,就让士兵们多付出死伤。

  射向守军阵地的弓箭越来越稀疏无力,攻山的建虏也在大量伤亡后,有了撤退的迹象。

  尚可喜看了看郭大靖,郭大靖淡淡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哈哈一笑,尚可喜转过头,大声地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战鼓声隆隆响起,一排一排的重甲长枪兵呐喊着冲出阵地,迈着铿锵的脚步,向着敌人压了过去。

  抛石机的配重加到了最大,石头、地雷掠空而过,砸向远处的建虏。

  火枪、弓箭也延伸射击,和抛石机的轰击,形成了截杀的弹幕。

  近距、中距、远距,明军发动了有层次的覆盖性的反击,猛烈而凶狠。

  建虏已是损失惨重,马上就要撤退,但却在这个时候,却被守军抢先发动了反击。

  萨尔纳后知后觉地下令鸣金退兵,他确实反应慢了。但他也现了判断失误,没有看出守军还有所保留,未尽全力。

  尽管还有兵力可以继续投入,但看到士兵的状态,萨尔纳心中悲苦,艰难地选择了放弃。

  尽管士兵的状态还能勉强作战,可战力下降的幅度,让萨尔纳对于仰攻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派出了接应部队,萨尔纳又命令山下的部队作好应战准备。如果敌人放弃地利,从山上冲下来,那是他所希望的。

  但显然,郭大靖和尚可喜不会犯这种错误。已经是砧板上的鱼,不必急于一战而灭。

  长枪兵追杀着,抛石机也没有停止,它们的射程,就是长枪兵追击距离的参照。

  撤退的建虏,或者说是被击退的,在弓箭、火枪、抛石机的截杀下,伤亡累累,只有一小部分侥幸逃脱。

  激战终于结束了,敌我双方又拉开了距离,惨烈的场面共收眼底。

  山坡上到处是尸体,有剃头人的,有建虏的,也有守军的。受伤未死的在冰冷的雪地中呻吟惨哼,痛苦地扭动蜷缩。

  长枪兵缓缓退回阵地,带走了本方的伤员和遗体。几十名刀盾手开了出来,在山坡上收割人头、剥除衣甲。

  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打扫战场,这既是羞辱,也是挑衅。但山下的建虏开始整队退兵,只能愤怒又不甘地咽下失败的苦楚。

  图尔乐已经转为重症,意识丧失晕倒在地,被亲兵抬上板车,裤子湿了一大片,万分狼狈地小便失禁了。

  与他同样状况的还有不少建虏,不仅丧失了作战能力,更需要他人的照顾。

  两千建虏经过攻山的失败,昨天和今天伤亡了七八百人,再除去中毒较重的,能战之兵已经不足一千。

  即使是能战的兵力,也有很多轻度中毒者,在整体的战斗力上,也是大幅下滑,称之为残兵也不为过。

  “如果援军能够赶到,合兵一处的话,应该能够全歼敌人。”尚可喜望着撤退的敌人,显出迫切的心情。

  谁不想立大功,现在看起来就是个好机会。哪怕是援军不到,尚可喜都是跃跃欲试,不想让这支残败的建虏逃脱。

  郭大靖却有着不同的想法,望着撤退的建虏,缓缓说道:“根据信使的通报,再算时间,陈副帅应该已经堵住了建虏的退路。”

  转头看着防御阵地,他继续说道:“经过两次防御作战,你说咱们带的这些兵算不算是精锐?”

  “那是自然。”尚可喜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能以相当的兵力阻击建虏,且伤亡不大的,东江军中还有哪支部队能够做到?”

  郭大靖淡淡一笑,说道:“这就是了。咱们尽量保存这些精锐,再扩充时,他们就是骨干。建虏已是残兵败将,时间越长,战力越弱。咱们着眼长远,又何必现在过多地消耗将来的种子呢?”

  一带二,或一带三,一带五,是郭大靖日后的练兵之法。

  老兵越多,练得越快。特别是对建虏没有多少心理畏惧的,更是宝贵的种子,会把这种情绪感染给新兵。

  尚可喜若有所思,心中更多的是对郭大靖的钦佩。

  这些部队确实在战斗经验和心理素质上堪称精锐,但日后却未必就是他和郭大靖的部下。

  着眼长远,其实是为整个东江军考虑。有此公心,却放弃大功,有几个将领能做到?

  拍了拍郭大靖的手臂,尚可喜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赞道:“某不如你啊!”

  郭大靖呵呵一笑,说道:“皮没了,毛也没地儿插。有人给我讲过这个道理,崔大人,不是你吧?”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崔孝一也不加纠正,只是哈哈笑着摇头,说道:“某哪有那个见识?听了郭大人的金玉良言,某亦是受益匪浅,少不得也要多保存朝鲜义兵的种子。”

  尽量保存老兵和骨干,并不是怯战畏战,而是不打无把握的仗,不为了抢功劳而急于作战。

  败退的建虏已经是残兵,是肯定要消灭的,机会不能错过。但却是联合友军,以绝对的优势兵力,对其展开围攻,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

  建虏虽退,这边也不能轻闲,开始做尾随追击的准备。尽管建虏都是骑兵,可退路若被堵住,也不怕他们暂时摆脱。

  从抛石机的更小化,再到加装轮子的抛石车,改进一直在进行。能把四五斤的重物抛出一百多米,且能更快速地移动,是郭大靖在为日后的野战作打算。

  由于时间所限,这样的抛石车只造出了十几辆,都要随军行动,以增强火力。

  一些普通的木板车,加上木炮、盾牌或木板,暂时作为武钢车或厢车使用,在队伍前面有遮挡作用,提防建虏狗急跳墙,发动骑兵冲击。

  板车之后是前锋部队,中间是长枪兵和刀盾兵,两侧是火枪兵;前锋部队之后是抛石车和大队人马。

  在尚可喜等人看来,郭大靖的这番布置比较谨慎保守,是按照沿大路推进设计的阵式,或者说与阵地防御有相似之处,而与野战还大不一样。

  “野战可不行。”郭大靖并不避讳自己认为的弱点,“除非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与建虏野战的。”

  就算是畏惧,也没什么丢人的。本来就是如此嘛,非要嘴硬逞强,也没什么意义。

  “野战伤亡太大。”尚可喜倒是有些经验,说道:“建虏的野战确实厉害,有轻骑驰射重骑冲阵,还有死兵的亡命冲击”

  对于严整的步兵战阵,敌人围绕着战阵的轻骑驰射很令人头痛,不断地付出伤亡,却又奈何不了来去如风的轻骑。

  这很象蒙古骑兵纵横无敌时代的打法,先用远程攻击杀伤敌人,并造成敌人的混乱。然后,重骑兵再发动冲锋,或者是用重甲步兵冲击、近战击溃敌人。

  打法比较多样,对于行动迟缓的步兵战阵,骑兵的机动性基本上是难以破解的优势。

  而沿大路推进,并与敌交战的话。虽然也可以算作是野战,但不是开阔的原野,建虏骑兵的什么迂回、包抄等战术,便基本上发挥不了。

  在郭大靖知道的历史资料中,明军曾经在类似的战斗中击败过建虏,还不止一次。

  “咱们东江镇有多少火炮,我看部队里装备得很少。”郭大靖说着心中的疑惑。

  尚可喜说道:“火炮多是在水师,步兵很少。其实,威力也不算很大,还很笨重,随军行动比较难。”

  郭大靖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东江军能够在海岛上生存,全仗着水师。

  而水师并不是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是开镇的时候从登莱调拔的,有些火炮,也是正常。

  水师强大,是海岛安全的保障,使得建虏不敢以轻舟木筏前往攻打,郭大靖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他虽然希望自己的部队能大量装备火炮,但在目前来看,却是不现实的。至少,东江镇不能给他太大的帮助,只能靠自己想方设法了。

  紧锣密鼓地准备完毕,已经是午后时分。李维鸾所率的援军终于赶到了龙王坨子,走小路翻山越岭,着实是疲惫不堪。

  “建虏已经向宣川败退啦?”李维鸾甚是惊讶,兵力相当的阻击战,他是万万没想到会打成这样儿。

  尚可喜得意地给李维鸾介绍了防御设施和作战经过,一堆堆的人头为证,这场阻击战打得就是这么漂亮。

  尚可喜最后的解释,终于完全解开了李维鸾的疑惑,“建虏大半中了毒,筋疲力软,正是追杀上去,与陈副帅所部前后夹击,全歼残敌的好机会。”

  李维鸾用力点头,尽管部队赶路辛苦,但杀敌立功的好机会不能放过。

  “李将军。”郭大靖走过来打着招呼,“吃过饭休息一个时辰再出发,我和尚将军带一千兵先跟着建虏。”

  “吃过饭就出发。”李维鸾摆了下手,说道:“你们先行,我率部很快就能赶上。”

  尚可喜在旁劝道:“不用着急,让士兵们休息一下。别累得够呛,与建虏打起来却没了力气。”

  “半个时辰吧!”郭大靖笑着说道:“我们推着车沿大路行进,走得不快。”

  吃完饭就运动,容易得盲肠炎的。郭大靖有着这样的担心,倒不全是担心士兵的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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