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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换明 样样稀松 7520 2024-01-30 13:32

  “郭帅,是否还用坑道爆破。”土营统领耿名战更加期待地向郭大靖投来目光,开口询问。

  郭大靖笑着点头,说道:“那是当然。这种既能破城,又能大量杀伤建虏的战法岂能舍弃不用?”

  尽管辽阳城有护城河,但水可排掉,也可填出通路,对坑道爆破虽然增加了困难,但也不是不能克服。

  当然,还有红夷大炮,勐烈轰击也能够炸开城墙,打出缺口。

  不管是哪个战术打法,在大决战中,郭大靖都会使用。一战而打断建虏的嵴梁,使其成为垂死的癞皮狗,再也无力组织大兵团作战。

  按耿名战的职级,参加这样的高级别军事会议,已经算是破例。他心里也明白,郭帅必有安排,才会特意让他参加。

  现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也放下心来。平辽大战,既是土营表现的机会,也是不多的机会,他自然要极力争取。

  “为了让辽阳之敌放心死守,对于城内的轰击暂不进行。”郭大靖的手指轻叩着桌子,缓缓说道:“诸位都知道我军平辽的标准,可不光是攻占辽沉那么简单。”

  说着,他转向刘兴祚和刘奇士,开口问道:“飞骑团要做随时出击的准备,可能是保护我军派出部队堵塞护城河来水,也可能是全部出击,攻打建虏的机动兵团。”

  “郭帅放心。”刘兴祚躬身领命,说道:“有步兵协助,合击建虏机动兵团,获胜把握极大。”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我部明日便可展开行动,侦悉周边地形,驱逐建虏游骑,或者与建虏展开规模不大的战斗。”

  郭大靖点了点头,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估算着时间,水师也将在近日出现在辽阳的周边。那个时候,建虏的机动兵团就要转移注意力,对辽阳的呼应支援,也会大幅削弱。

  从总兵力上看,东江军占据着优势。但在辽阳城下,却并不明显,主要还是要看周边的友军进展情况。

  如果特战营和朝鲜军能够尽快攻破本溪,完成对连山关之敌的包抄,并予以重创或歼灭,那形势就大不一样了。

  郭大靖也是在等待,兵临辽阳城下,牵制住建虏主力,为其它战场的部队创造更有利的条件。

  本溪、连山关,再加上辽阳周边、浑河沿岸,这是三场战斗。如果能消灭建虏将近一半的人马,将是郭大靖非常满意的结果。

  在每个战场,东江军都是以多打少,除了辽阳。但辽阳城下的三个步兵协,火炮众多,结寨安营后,建虏已经不敢发动进攻。

  三场以多打少的战斗结束后,辽阳守敌将面对的是远超他们的兵力。且退路被断,只有最后被全部消灭的下场。

  五六年的时间下来,建虏的不断战败和损失,终于出现了难以逆转的后果。

  兵力不足,战力下降,却还要占着辽东富庶之地,贪心不足的恶果终于全部显现出来。

  “本帅最担心的是建虏仓惶北窜,却还保留着寇边袭扰的实力。”

  郭大靖提醒着刘兴祚,“飞骑出击,不仅要与前协、右协合力击败建虏的机动兵团,更重要的还是切断辽阳之敌的退路。”

  辽阳城其实并不能阻止东江军的继续前进,比如绕城而过,向沉阳进发。但这种低级的错误,郭大靖是绝对不会犯的。

  估计也有很多人曾经有过疑问,古代打仗为什么非要攻下当面的城池,才能继续向前推进。

  其实,不仅是古代,就是近现代,绕过敌人据守的阵地,给自身的后勤留下破绽的战例,也是极少极少的。

  没错,主要就是保证后勤运输的畅通,使部队军心稳定。除非兵力十分雄厚,能够将城池围得牢固,向前运送粮草物资不受袭击或切断的影响。

  但对于东江军的辽南主力来说,有水路运输的保障,对于后勤问题,便不是十分担忧。

  而且,飞骑绕过辽阳城,与水路而来的两个步兵协合击建虏,也将是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战斗,水师携带的物资粮草足够支撑。

  “辽阳之敌可能会出城接应,末将以为,飞虎团和飞豹团分开行进,更为安全,也更有利。”刘奇士和刘兴祚已经有了默契,才会说出这样的建议。

  两大飞骑团前后进发,就有可能夹击辽阳的出城之敌,使其不敢轻举妄动。当然,主力压在辽阳,没有机动兵团的接应,建虏出城作战的可能性也不大。

  郭大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本帅正要说到此事。”

  沉吟了一下,郭大靖开口说道:“两团飞骑分别行动,虽然很好,但还不够严谨。我意将两团飞骑分为四队,再从各步兵协抽出五千枪骑,共为五队,迭次出动。”

  “或者,是飞虎团先行,其他三队随后出动,给敌人造成错觉。如果城内之敌人敢出来,便予以夹击,使其匹马难还。”

  东江军对于建虏的兵力配置基本上都侦察掌握,建虏对于东江军的实力应该也有自己的情报判断。

  对于两大飞骑团的编制和人数,建虏应该有所了解。可突然多出五千多骑兵,就很可能出乎他们的意料。

  只要营寨守卫得严密,兵力在夜间调动,建虏没有望远镜,在五六里之外的辽阳城,是无法瞭望侦悉的。

  这样的话,建虏就有可能派出人马出城,接应机动兵团。他们想不到东江军还能派出数千骑兵,从后追攻。前后夹击之下,失败是难以避免的。

  而只要主力在南城持续地进攻,也能牵制住辽阳的大部守军,使其能调派出城的人马,不会超过五六千。

  刘兴祚和刘奇士听了郭大靖的布置,连连点头,这样的作战计划更加完善,更加犀利。

  “进攻的时候,分成三部,轮番上阵,让建虏有疲于应付的感觉。”

  郭大靖转头看向何可纲,又仔细地交代道:“尽快使我军的红夷大炮能够进入射程,开炮轰城。”

  虽然要等待,并不急于攻破辽阳,但却不能让建虏看出己军的作战意图。反而要让他们产生错觉,更加紧张地守御城池。

  同时,也是让沉阳的多尔衮,以及其它战场的建虏产生误判,影响他们的决策和作战。

  如果建虏继续向辽阳增兵,且不说还有没有人马,就正中郭大靖的下怀。在辽阳决战中,让建虏多死伤,多流血,一直是他的主要目的。

  孙子兵法有云:“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根据战场形势的变化,虚实随时转化,让对手难以得出准确的判断。

  何可纲躬身应喏,并不觉得如何意外。他已经有了轮番进攻,给建虏造成持续不断勐烈进攻的感觉。

  “先攻取城外的建虏阵地,再用红夷大炮轰城,但对城内暂时不进行轰炸。”郭大靖冷笑着说道:“压力不能太大,免得建虏弃城而逃。”

  刘兴治点着头,说道:“郭帅深谋远虑,只要建虏的机动兵团还在,守军便不会轻易弃城。可等到他们的退路已断,想逃也来不及了。”

  “豪格负责守卫辽阳,看似委以重任,却是陷其于死地。”刘兴祚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他心里估计也明白,辽阳若失,即便逃回沉阳,恐怕也难逃多尔衮的惩治。”

  “豪格是坚决反对北窜的奴酋之首,他不守辽阳,谁来守?”郭大靖鄙夷地说道:“自己把退路堵死,也只能把狗命丢在辽阳了。”

  多尔衮虽然夺得了汗王之位,但根基并不稳固,也不敢独断专行,下达北迁的强令。

  可这家伙倒也有些智谋,顺便把豪格等政敌置于前线,既抵挡东江军,又能起到削除异己的作用。

  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谁让他的威望不足,难以乾纲独断呢!

  而放眼建虏目前的状况,那些能征惯战的奴酋,几乎已经死亡殆尽。最早的四大贝勒,死在辽东的阿敏,算是活得长远的。

  】

  象济尔哈朗、杜度等仅次于四大贝勒,且战功较大的,也基本上战死沙场。多尔衮三兄弟,还有豪格,已经算得上是老资格了。

  至于代善的儿子巴喇玛和满达海,以及莽古尔泰之子迈达礼,都是年轻之辈,领军作战的谋略和经验,都显得甚是不足。

  要兵缺兵,要将缺将,用风雨飘摇和垂死挣扎来形容后金,真的是一点都不过分。

  况且,建虏内部的纷争依然没有因为形势的恶劣,而变得缓和,变得精诚团结、一致对外。尽管在表面上是如此,但各自的小心思还是影响到了战局的发展。

  就在郭大靖召开军议,与众将布置完攻打辽阳的各项工作时,豪格在几位两黄旗的将领的陪伴下,正在辽阳城头瞭望着数里外东江军的大营。

  “至少有五万人马,火炮的数量众多,独立的骑兵部队差不多是两万。”塔瞻接过前沿阵地的侦察报告,向着豪格汇报道:“目前敌人正在挖掘壕沟、加固营寨。”

  豪格点了点头,沉声道:“郭大靖素以谨慎着称,大兵压境,还不忘做好本部的防护。”

  虽然与预料的差不多,但也破灭了豪格与机动兵团联手,攻打敌人营寨的可能。对于火枪火炮的坚强防御,他也是心有余季。

  伸手指了指远方的营寨,豪格继续说道:“只在一面安营,虽然有兵力不足的原因,可也能看出他的小心。”

  塔瞻有些无奈地说道:“这般小心谨慎,倒使我军没有机会展开反击。”

  东江军的火力凶勐,尤擅倚坚防御,建虏已经在这方面吃了太多太大的亏。不可避免,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

  如果是四面围攻,或是围三阙一,兵力分薄开来,建虏倒是想内外夹击,对东江军展开反攻突击。

  豪格无声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敌人是偏向西南的方向安营立寨,既封闭了官道大路,又能从西面和南面进行攻城,应该是这样的布置吧?”

  塔瞻点头称是,说道:“可能还有从西面绕城而过,切断我军退往沉阳之路的打算。”

  豪格沉吟了一下,摇头道:“兵力不足,郭大靖又谨慎成性,不太可能做出此冒险之举。”

  “敌人出动骑兵,在东面活动,似乎要掐断辽阳与连山关的联系。”泰谭插口说道:“辽东之敌已经开始攻打连山关,很可能从东面逼近辽阳,形成围攻之势。”

  豪格皱紧了眉头,说道:“这就要看敌人的粮草物资,能不能保证供应了。”

  从海州基地运粮至辽阳,走陆路的话,是一百二三十里,这还不包括从东江镇各地运到海州的路程。

  辽东今年是大规模地垦荒耕种,但运到辽阳前线,同样是几百里的路程,且辽东的地形地势,陆路运输并不顺畅。

  十数万大军征战在外,所要耗费的粮草物资可是极大的负担。建虏对此有过分析判断,认为辽阳坚守一至两月,东江军便会因粮草不继而无功而返。

  “这就要看敌人的水路运输,是否能够顺畅了。”塔瞻不无忧虑地望了眼西面,那里是浑河流经的方向。

  豪格对此也有顾虑,但对于辽沉地区的执念,却不能给他太多的选择机会。

  况且,多尔衮有北迁之意,却没明说,谁会傻傻地提出来,背这口大黑锅?

  在豪格看来,这没是针对他的陷阱,让他众叛亲离。

  因为,想继续在辽沉地区过好日子,不想去北面苦寒之地遭罪的,在建虏之中,可是占着多数。

  这也是人类的劣根性,吃进嘴里的要吐出来,总是不情不愿,或者是不到最后不会放弃的。

  当然,这也与建虏的自我认知出现偏差有很大的关系。

  他们不知道与东江军的代差,已经不是一代,而是两代三代,在武器装备和战术打法上,已经落后了几百年。

  他们也不会明白,更不敢相信,东江军实际上已经是世界上火力最强大的军队,对他们已经是碾压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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