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我才是真正爱你的那个人
话说幼薇接受不了别人说黄巢不好,哪怕她以后不跟黄巢谈朋友,她也不允许别人说黄巢半句不是。
李近仁冤死,不够成熟?非君子所为?
幼薇撇撇嘴,心里道,当然不够成熟,否则不会用冷嘲热讽来表达对我的喜欢了。
没错,当李近仁对她冷嘲热讽阴晴不定时,幼薇分析过他的心理,得出来的结论就是他喜欢自己。这个,在昨天李近仁看她的眼神里已经确认过。
她当然不会傻到把这话说出来,以李近仁嘴之恶毒,估计对她不会嘴下留情,然而她终究是不了解李近仁。
李近仁聪明,很快就猜到幼薇这样说的原因,于是收敛起姿态,诚挚道:虽然很对不起你,但是我还是得说,你的出现让我有些困惑。后来家里又出现了一些事情,我没有及时处理好,等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
幼薇做梦也想不到,李近仁会在这时候对她表白,她有一瞬的慌乱,上辈子活了三十年,都没有人对她表白过,到这里不到一年,她就吸引了两位青年才俊?!
可是喜欢有什么用呢?像黄巢,还不是家里订了亲,难道要她做可耻的第三者?
幼薇压抑住心里泛起的点点涟漪,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李近仁,没错,隽秀俊朗,如清风明月般悦目,可是终究都是别人的郎君。
李近仁看幼薇打量他,笑问道:娘子看着可还满意?
幼薇嗤笑道:算了吧,就算金镶玉质又如何?他还不是在家里订了亲,你说不定在家里都已经娶了老婆了。
唐朝夫妻之间称丈夫妻子,但这不妨碍李近仁对幼薇的话的理解。他微微变了脸色,但还是道:我没有娶妻,也没有订亲,甚至连侍妾都没有。母亲在家里订的亲都没经过他同意,无论如何他都不认。
幼薇的眼里带着嘲讽,李近仁些许的表情变化瞒不过她的眼睛,只是,他李近仁娶没娶亲关她什么事呢?
李近仁可没放过她眼里的那缕嘲讽,道:就算有,那也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家里的事没有处理清楚,我绝不来打扰你。我李近仁说话算话。
果然,她猜得一点儿也没错,李近仁也在家里订了亲,不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幼薇扑嗤一声笑了,你不必跟我说这些,也不必跟我保证什么,反正我又不喜欢你。
李近仁被这句话伤到了,就算他知道幼薇说的是事实,也还是严重地伤害了他。他活了二十多年,唯一一次心动的女孩,却告诉他,她不喜欢他。
剜心之言不过如此。
幼薇看着李近仁受伤的眼神,不禁低下了头,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外,她也没有别的可说。
李近仁却还期盼着她能说点别的,可是等来等去,却再没等来第二句话。李近仁幽幽叹道:我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对一个女孩,我不会像黄巢君一样,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我的赤心。
李近仁站在幼薇面前,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静静地说着下面这些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我才是真正爱你的那个人。
幼薇摇了摇头,走得离李近仁远一点,假装去看黄巢追马,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近仁的表白。
鱼娘子与鱼秀才这天恰巧在家,黄巢的声音不少,她在里面听到,跑出来准备开门看看,却被鱼秀才拉住了。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你去做什么?女儿不过是拒绝一些狂蜂浪蝶的追逐,他们本来就配不上女儿。
鱼秀才昨天回来的时候,看到幼薇拒绝黄巢,他心里很欢喜。见多了各地来的青年才俊,鱼秀才已经不大把黄巢放在眼里,现在哪能让鱼娘子搅和坏自己的好事?
鱼娘子旧事重提,你之前应允过黄巢君,还催他家里人早点来提亲呢。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能怎么说?她那阵子不是跟我闹吗?
你要不做那事,她能跟你一个闹字没出口,被鱼秀才眼睛一瞪,鱼娘子缩了缩脖子,没出口的话再不敢吐出来。
总而言之,士农工商,商是最低等最被人看不起的,我朝虽然不是这么划分等级,但这观念几千年来深入人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女儿这么优秀,怎么能嫁给最低贱的商人?
鱼秀才高谈阔论,鱼娘子小声反驳道:就算如此,商人有钱,总比那些只能打点零工或者种地的人强,人活着,做什么不需要钱呢?
鱼秀才耳尖,鱼娘子的反驳他一句不落地听了个清楚,叱着: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
反正两口子之间若有争执,鱼秀才总是袖子一挥以这句话作结。鱼娘子不敢反驳了,老老实实呆在房里不出去,鱼秀才更是班都没去上,怕出去打扰到他们。不过,他也比较好奇,女儿会对黄巢说什么呢?
于是,伸手拉住鱼娘子的手,温声道:我们在院子里走走。
鱼娘子于是笑了起来,与鱼秀才手拉手来到前院。
幼薇与李近仁相对温和,说话声音不大,鱼秀才在里面根本听不清,只觉得说话的男人声音没有黄巢的爽脆,这外面是又来了一个。
鱼秀才对着门外努了努嘴,想让鱼娘子看看来者是谁。
鱼娘子觑着门缝往外瞧,可惜,幼薇站在门口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男人说什么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黄巢把马追回来,李近仁和幼薇还站在门口,有说有笑的,看得颇刺人眼睛。
幼薇待他走近,问道:马没有伤到人吧?
黄巢从马车跳下来,回道:没有。
幼薇又道:你回去复习功课吧,等你考完,我再陪你好好聊聊。
黄巢没明白幼薇好好聊聊是什么意思,只道是陪他出去玩,现在不陪他出去是怕耽误他的学业。也算是为打算吧。黄巢心里舒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