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王显儒排几个雷本来是件很容易的事,但是要在美军的防区里找到地雷却不是那么容易。虽说美军在前几次战役撤退时,也有在这片地区埋下许多地雷。但他们重新占领了这里后。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的人员伤亡,早就在入冬前将这些地雷清除得差不多了。最后‘弄’得王显儒不得不爬到森林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几枚地雷。
“团长!找不到更多的地雷了!”王显儒提着那装着地雷的麻袋走到我的面前,哭丧着脸说道:“不是俺不会排,实在是这地方想找到地雷有困难”
“没关系!有这些地雷就足够了!”我随开了麻袋,看到里面又扁又圆的黑家伙,不由有些头皮发麻地问道:“这些地雷已经安全了吧!”
我是在担心,当我把他们挂在脖子上耍威风的时候,它们会不会一个不爽就把我的脑袋余…
“安全了!”王显儒点了点头:“团长你放心,现在就是把它们当球踢它们也不会爆了!”
一语被王显儒说破,我不由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取出两枚。用绳子绑着一左一右地挂在脖子上。
“王显儒你也挂两个!”我命令道:“还有你们几个,一人手上拎着一个。记着,咱们现在是伪军的扫雷部队。是来替美国佬扫雷的。到了美军防线的时候,谁也不许说话!”
“是!”战士们应了声,就上来几个人各自取了一枚地雷。
没领到地雷的战士就随手从地上剪下一断美军布下的电话线,卷了几圈背在身上。再用布包上几个木块,就当作是地雷引爆器,霎时就有了些工兵部队的样子。
把志愿军特有的水壶和印有汉字的‘毛’巾解下来埋藏在雪地里。再互相观察了下对方,没看出什么疑点后,战士们就再次走上了行军的道路。
开始我们还没敢走公路,因为这里离砌居高地不远,我们这支伪军小分队很容易就会让美军联想到潜入他们阵地的敌人。所以我们几个人虽说是全副伪军装份,但还是很小心地钻进森林里走山路。直到走了一个多小时后,估‘摸’着差不多到了美军的防线,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上了公路。
这一路上我都有些战战兢兢的,不是因为怕被美军发现,而且担心脖子上挂的这两颗地雷,”
我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风头在脖子上挂着这两个玩意了!话说在第三次战役的时候被地雷给吓着了,到现在还留着‘阴’影,一看到这形状的东西心里就有点发‘毛’。就因为这,一路上我都小心翼翼地像伺侯祖宗一样扶着肩上的这两个东西,就担心万一它们发起脾气来”不过好在这一路上战士们都是小心翼翼的行军,所以我的举动也并不显得奇怪,战士们都以为我这是在提防美国佬呢!
有时我也很想让王显儒再检查检查,担心他是不是出了差错漏剪了哪根线了,但做为团长的我实在落不下那个面子,于是也就只好作罢。
就这样如履薄冰地走了一阵子,就来到了美军防线。
美军防线上大多数的探照灯都是对准了我军阵地照‘射’,但也有几盏探照灯照着山脚下蜿蜒的公路。照想这些探照灯更大的作用,该是为夜间行军的部队引路的!
“嘿!你们是谁?”
当一盏探照灯照向我们时,就只听见光源处的美国佬大声朝我们喊话。
他们的警惕‘性’并不高,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因为我甚至没有听到拉枪栓的声音。于是我镇定地指了指挂在脖子上的地雷。用英语朝光源处大声喊着:“我们是奉命前来扫雷的!听说前面的公路上有地雷,我们没有搞错吧!”我说的这些话是在冒险,同样也是为自己预先找了借口。
我们走的目的地,正是王显儒前几天埋下几十颗地雷的那段公路,所以我才会说上这么一句话。
这时候美军应该已经发现那段公路上有地雷,或者是已经在那段公路上有了伤亡,如果他们把这个情况报告上级并请求工兵支援那就更好了。
我这么一问很快就可以打消他们所有的顾虑。
但是”如果美军的办事效率很高已经派人清除了那些地雷的话,我这句话无疑又会让我们‘露’出了马脚。
所以我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一我们没有搞错吧!
“哦,没错!”那名美军的回答让我欣喜若狂,虽说他在刺眼的咙,源处我根本就看不到他,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笑容。
“欢迎你们!”他说:“那些该死的赤‘色’分子用我们的地雷堵住了公路,为此我们还损失了一车粮食和几个人。刚才我们还在谈论着工兵什么时候才会到呢!”
“是那边吗?”我强忍着心中的笑意,明知故问地指着公路的另一头问道。
“没错!”那名美国佬很热情地回答道:“大慨还有四里路,我会通知前面的弟兄给你们引路的,祝你们好运!”
“谢谢!也祝你好运!”这名美国像无疑又给了我一;三,;凶惊真,因为我知道有他泣向话,读路下夹几乎就州一…是畅通无阻了。
接下来更让我们意外的是,那名美军竟然还热心到用探照灯一路给我们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我突然觉得,美军其实对伪军实在也不错。
当然,除了美军爱用伪军当炮灰外。
在那名热心的美军的帮助下小我们这支“工兵部队”很顺利的通过了美军一道又一道关卡,而且一路上还有美军的探照灯帮我们照亮前进的道路,让我们都有一种被尊重的自豪感了。
但是我想,这也许是美国佬太过无聊了吧!如果是我,这一整晚都抱着个冰冷的探照灯转来转去,我想就是一只老鼠,我也会很愿意为它照亮回窝的道路。
那名美军估算得很准,大慨走了两公里,我们就看到前面公路的一道由铁丝网、木栅栏和机枪阵地组成的哨卡。几个美军正在路旁的机枪阵地里无聊地‘抽’着烟。看到我们几个走上来。其中一个背着卡宾枪的家伙大大咧咧地朝我们招着手。
“嘿!在这边!”他大声地朝我们吼叫着:“以前我们叫你们来排雷,总是要等两、三天甚至更久,这一回你们是怎么了?不等天亮就赶来了!一定是吃了大多的***以至于睡不着了吧”。
“哈哈”其它的美军跟着发出了一片笑声。
这让我意识到一点,并不是所有的美军对伪军都是那么热情的。
“不,长官!”我停下了脚步若无其事地回答道:“我们连夜赶来,正是因为担心你们睡不着觉,如果你觉得我们多此一举的话。我们可以天亮再来!”
说着我装腔作势地带着战士们转身就走。同时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些美国佬不过是想让我们去排雷当炮灰,我还怕你们不成?
美军没有料到我会来这么一招,笑声嘎然而止。
“等等!”那名美军军官很快就出声制止。招手示意我们走上前去。
我心里不由暗笑一声,其实美军如果真让我走的话,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于是假装不敢违抗命令,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战士们走到那名美军军官跟前排着一行,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军礼。当然,行的是伪军的军礼。打仗打到这时候。伪军是怎么行军礼的。对我们来说早就不是秘密了。
“你们的探雷器呢?。美军军官打量了我们一会儿,疑‘惑’地问了一声。
我不由一愣。暗恨一下自己。怎么忘了联合***这些家伙都是现代化装备的部队,哪里还会像我们志愿军一样光凭着刺刀和感觉来徒手排雷的。
这时我不容我多想,赶忙行了个军礼大声回答道:“长官!我们有多年的扫雷经验,徒手排雷比用探雷器还要快!”
“泌“砒胡说,废话!”美军军官带着满脸不信的笑容。围着我们转了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们一番,随后把他的大鼻子凑到了我的面前,眼里闪着怀疑的两道‘精’光盯着我说道:“你是在开玩笑?即使在雪地里你们也可以徒手排雷?我相信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除非你以为我很好骗!”
“我们可以,长官!”我丝毫不让地盯着那名美军军官,强忍着他满嘴的烟味,愣是‘逼’着自己朝他的大鼻子顶了上去。
我知道这时美军军官已经对我们起了疑心,如果我的眼神里‘露’出一点胆怯的话,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以让美军军官下令彻查我们的底细。
美军军官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神终于弱了下来。轻哼一声两手一摊道:“好吧!既然你说可以。那么我们就走着瞧!威廉,打开探照
”。
“啪!”的一声,探照灯照亮了哨卡前十几米远的一段公路,那里正有一咋,被地雷炸出来的坑,周围乌黑的一片,汽车和尸体想必已经被拖走了,只留下几个被炸得扭曲的零件和一滩滩血迹。
“就是那里”。美军军官指着那段公路说道:“这段公路是我们把物质运送到绷高地的必经之路,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赤‘色’分子布上了地雷,而且我们还发现这些地雷都是美式的,其中还抱型”。
“嘿!”其中一名美军打趣着说道:“你们不是***吃太多睡不着了吗?凹比龟会让你们爽一下的!”
“哈”美军再次笑成了一片。
“什么?比叭牺以龟?。闻言我不由惊疑地朝王显儒望去。罐蜘品娥御盗罚誓熟岁猜甥顿起了个这么‘女’‘性’化的名字,并不是因为它温柔,而是因为这种地雷会很无耻地弹跳到大约跨部的高度后才爆炸。所以踩着它的人通常都是被伤着男根,而且更无耻的是,这地雷的装‘药’量还恰到好处的致伤不致死,几乎可以这样说,这就是一个快速的太监生成器
正因为这样,这种地雷才荣升为二战期间士兵们最不想碰到的东西。却没想到,王显儒这家伙还把这玩意都给搬来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就把眼光瞄向了自己的跨步,只惹得美军再次哈哈大笑。
美军军官见我害怕地看着跨部,反到是疑心尽去,脸上也跟着有了笑意。
我想,这也许是因为他看到我听到“弹跳贝蒂”名字后的反应吧!
想想也是,如果是一名志愿军战士,基本上是不会有人听到“弹跳贝蒂”就看向跨部的。这恰恰说明我对美军地雷的了解。
没想到我这一看,却还歪打正着地消除了美军军官对我们的怀疑。
“嘿嘿!老兄!”美军军官笑着用拳头击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回去把你们的探雷器带上吧!我们可以想办法给蝴高地的家伙空投物质的!”
“不!长官!”闻言我赶忙‘挺’身敬礼道:“请长官放心,我们可以完成任务!”
“好吧!随你的便!”美军军官秀奈地摇了摇头,还是满脸的不信。
我不敢出声命令战士们动手,因为我担心美国佬跟我们打仗打多了。会听得懂几句中国话,所以只是朝战士们挥了挥手,战士们就会意展开队形朝公路走去。
哨卡红白相间的木栏缓缓升起,我们一行人缓缓跨过了美军的防线走进了雷区。
我们事先早已约定好的,不会排雷的战士们全都跟在王显儒的后面走走停停地自由发挥,王显儒在排雷的时候我们就走得慢一点,王显儒走动的时候我们就前进得快一点。而且王显儒每排完一个雷,就会在上面盖一个手掌印,在后面跟上战士接着就可以把他“起”出来。这样从我们后边美军的角度来看,就无法发现我们中其实只有王显儒一个人会排雷。
我一边朝前缓缓移动着,时不时还拿着军刺在雪地里这捅捅那捅捅,另一边就在心里暗暗祈祷:王显儒啊王显儒,你这回可千万要发挥正常啊!否则这“弹跳贝蒂”一个蹦吠起来。咱这下半辈子可就没法过了,
这时我发现王显儒在我前方停了下来,用手中的钳子对着雪地里剪了剪。然后在上面盖了一个手掌印,接着又若无其事地朝前走着。
见此我不由一喜,缓缓走上前去蹲了下来,接着用军刺装模作样的在那枚地雷上摆‘弄’了一阵,扒开雪地一看,果然就有一枚扁圆的地雷静静地躺在地上。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它,就像是一个潜进别人房里的小偷,用手指试探正在睡觉的主人是不是睡熟一样。但我很快就意识到。刚才那种试探是毫无意义的,这枚地雷如果会爆炸,我的那次试探已经足够让我身首异处了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把这枚地雷从地上托了起来,这回倒不是为了做样子给美国佬看,而是我生怕它还会有什么线牵着把它引爆。最后终于放下心来,站起身来举着手中的地雷得意洋洋地朝美军扬了扬。
“哇嗷,我的天,”
“这太疯狂了!”
“看到了吗?又有一枚被起出来了,他们做到了!真是难以置信!”
看着一枚枚地雷被战士们起了出来,美军发出一声声惊叹,个个都有吃惊得不得了的眼神望着我们。那名美军军官看着也目瞪口呆,脸上再也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
在这个时代,徒手排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是对士兵勇气、毅力、经验的综合考验。特别是对拥有了现代化装备的美军来说,徒手排雷那只有在迫不得已或是已经踩在地雷上才会去做的事。所以像我们现在这样没有使用任何工具,而且还这么迅速而又轻松地挖起了一咋又一个的地雷,在他们眼里简直就可以用神乎其技来形容了。
“干得好!”
“干得漂亮!”
当美军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个在身后朝我们呼喝着,有些人还对着我们大吹嗯哨。甚至还有些家伙迫不及待地朝我们叫着:“嘿!老兄!能把你那一手教给我们吗?这样我至少用不着再害怕被炸掉弟弟了!”
“哈哈”那些美国佬听着再次发出了一片笑声。
“没问题!”我转身朝那些美军大声喊着:“等我们排完雷回来,如果你们还不想睡觉的话,我们一定教你们。不过威廉,你得先把探照灯关掉!”
“为什么?”威廉疑‘惑’地问道:“开着探照灯不是对你们排雷有帮助吗?”
“你说的没错!”我点了点头:“开着探照灯的确对我们排雷有帮助,但同样对赤‘色’分子的狙击手也有帮助,我可不想没有死在地雷上,而死在狙击手的枪下!”
“哈哈哈”美国佬再次开朗地笑了起来,这一回,我竟然感觉到这些美国佬已经把我们当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