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卫们收队归来。
去时多少人归来没有少一个。
这就是杨陌的黑衣勋卫当前的战力。
但杨陌还是发现陈南思有些异样。
陈南思手扶着受伤的右肩。
杨陌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
“陈将军……”
陈南思脸色苍白的一笑:“无碍的。”
其实,这是陈南思从小到大第一次在战场上受伤。
平时,她的祖父和父亲总是把她雪藏在府中。
府中的演武场是她活跃的场所。
后来,在她的坚持下,曾国公带着她去了淮南战场。
但在那里,曾国公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保护她。
偶尔会给她一些任务,也都没有太多危险。
自从曾国公昏迷后,她不得不从羽翼下走出来。
她开始承担起一个国公家的孙子辈该承担的责任。
她去河岔村请杨陌,陪着杨陌作战。
她渴望杀敌,渴望胜利,渴望战功。
她想要给爷爷争脸。
在与白高国的战争中,她挥动着旗帜指挥千军万马。
那一刻,她才觉得自己配得上曾国公长孙的名号。
虽然,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介女流。
她不知道自己在战场上还能呆多久。
但是,只要还在战场一刻,她就不能丢了爷爷的脸。
杨陌还要继续说话,却被陈南思摆了摆手制止。
“你不要再说了!”
“这点伤对我们行伍中人来说不算什么!”
看到陈南思坚决的表情,杨陌摇了摇头。
杨陌看了看日头:“快要到白高国的大营了,到那里给你疗伤!”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怎么比我还像个女人!”陈南思大声吼道。
她这话一出口便开始后悔。
她这么多年来一直伪装成一个男子。
但内心的女儿心思又如何伪装?
杨陌尴尬地笑了笑:“你可不像个女人。”
“除了长得比较白净。”
杨陌的话一出,陈南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走吧!再不走耽误了时辰了!”陈南思淡淡的说。
此时勋卫们将剩余的靺鞨人全部抓获,捆在马上回到了队伍中。
杨陌对勋卫们说:“打晕带走,这几个人我有用。”
勋卫们用刀鞘敲晕了几个俘虏,随着队伍继续前进。
一个多时辰后,队伍到达了白高国的大营外。
野利苏荣带着人早就等在了营帐之外。
看到杨陌的人缓缓靠近,野利苏荣一抬右手。
两排吐火罗士兵高举牛角长号呜呜的吹了起来。
他们身后几面牛皮大鼓也被擂响。
咚咚咚咚!
号声夹杂着鼓声带来的气势着实不凡。
杨陌微微一笑:“来!把咱们的气势也展现出来。”
杨陌的话音刚落,勋卫们从马上拿出大旗一抖。
那大旗呼啦啦迎风招展。
那面大旗上画着一张弓和一支箭。
这是杨陌为自己设计的图腾,有了弓箭才有实力。
野利苏荣远远看到大旗,微微一笑:“是个有意思的人。”
“大帅,他这是想在气势上压倒咱们?”野利苏荣的偏将在一旁愤愤地说。
野利苏荣挑了挑眉:“将来是年轻人的世界。”
“有时候,不服老也不行了。”
说罢,他站起身拄着拐杖缓缓向前走去。
他的偏将和随从们也都跟随了上去。
杨陌与野利苏荣的距离越来越近。
一百步。
八十步。
五十步。
三十步。
十步。
“野利苏荣,按照约定,我把你的儿子野利遇奇带来了。”杨陌朗声喊道。
野利苏荣呵呵一笑:“杨爵爷,在军中哪有我的儿子?”
“他是白高国大军的副帅。”
杨陌也微微一笑:“无所谓,反正,他是筹码。”
“来人,将野利副帅请出来。”
陈南思一把拉住杨陌的手,但她忙又松开。
她只感觉自己的手如触电一般。
杨陌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陈将军?”
陈南思皱眉良久问:“你不怕他夺人?”
杨陌微微一笑:“他若是想夺人,咱们挡得住?”
陈南思抬头看了一眼几万人的大营,似乎杨陌说的是对的。
杜伏青将野利遇奇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野利遇奇看到自己苍老的父亲,不禁失声痛哭:“父帅!”
“遇奇,这次你应该成长了很多。”野利苏荣淡淡地说。
“希望你不要让为父失望。”
野利遇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都怪我,都怪我啊!”
野利苏荣摆了摆手:“过去了的就都过去了,记在心里就好。”
杨陌倒是很赏识野利苏荣,没有太多的话,却每句都很说中重点。
说罢,野利苏荣慢慢走向杨陌。
杨陌死死的盯着野利苏荣。
野利苏荣的随从们也围了上来。
他们恶狠狠地盯着杨陌。
野利苏荣猛然从自己的拐杖中抽出一把匕首对准了杨陌。
这一举动让陈南思出了一身冷汗。
野利苏荣果然有后手!
陈南思催马上前,挡在了杨陌的面前。
“老匹夫,你待作甚?”陈南思厉喝。
野利苏荣的随从看到陈南思距离他们的大帅不过两步远,太危险了!
他们纷纷冲上前,从腰间抽出了兵刃。
不远处的弓兵更是立刻弯弓搭箭对准了杨陌和陈南思。
野利苏荣皱了皱眉:“都干什么!”
“把刀收起来!”
大帅发话,将士们自然要听。
他们将刀剑又收入了刀鞘。
弓兵们却仍然将箭矢对准了杨陌。
野利遇奇大呼:“放下弓箭,不要伤人!”
弓兵们看了看自己的将领,那将领叹了口气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