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了刑部大牢,不想那杜白快步追了上来。
“太子稍等。”
“还有何事?”
“我们见过?”
李怀安淡淡摇头。
“那太子为何要放我?”
重复的问题再次出现,显然不能理解刚才的回答。
李怀安想了想,重新回答道:“你写的诗还不错,兴许能在春闱中考出好成绩。不想你在牢房中错过了这次机会。”
杜白终于露出了恍然之色,对着李怀安拱了拱手。
李怀安想了想,回头将请帖递给了他:“明日本太子在东宫设宴,宴请即将参加科举的考生,你有兴趣,可以来看看。”
杜白有些惊讶,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我这样的也能参加?”
“英雄不问出处,才子也不避家世。只要有才要学,有为国效力之心,皆可参与。”
杜白点头:“那杜某明日必当赴宴。”
“行了。”李怀安点了点主事说,“把他的酒葫芦和佩剑给他。”
交代完,李怀安出了刑部。
刑部门口,李怀安撞上了李二的轿子。
李二掀开车帘,喊了一声:“皇兄。”
李怀安一愣,心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李二居然叫自己皇兄?
今天李二心情不错,也不知遇到了什么喜事。
“听闻皇兄明日要在东宫设宴款待一众考生,我也想来喝一杯,不知是否欢迎?”
李怀安眯着眼睛,感觉这人有点儿不正常。
见李怀安不回答,李二笑道:“不欢迎也罢,我不过是觉得咱们兄弟一场,能见面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要向三弟那样,死得过于突然,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
“你什么意思?”
李二哈哈一笑:“皇兄,最近小心点儿,长安城内想要你命的人很多。哈哈哈……”
笑着,李二放下了车帘,马车缓缓离开。
李怀安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缓缓皱起了眉头。
李二这是在提醒自己?
是他知道了什么?还是在策划什么?
李怀安有些不安,心里沉甸甸的。
尽管李怀安已不是第一次遭遇刺杀,身边也有人保护,但这次似乎有点儿不同。
李二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并且有着绝对的自信,即便是提醒了自己,自己也难逃一死?
李怀安想了一会儿,感觉不跟李二有关。
那除了李二,长安城中还有谁想要自己性命?
想到这个问题,李怀安一下想到了士族。
如果真是士族要杀自己就难办了。
天下士族这么多,光是长安城,大大小小的士族就有几十个。
谁知道哪家人在暗中使坏?
在敌人出手之前,要找出心怀不轨者几乎不可能。
这就麻烦了,敌在暗我在明,只能是被迫防守。
李怀安打了个呼哨,周运很快出现在了李怀安身后:“殿下,有何吩咐?”
“最近盯紧点儿,估计有人要偷袭我。”
周运一听,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左右看着来人,搜寻着市井之间每一个可疑之人。
无巧不巧,杜白正从刑部出来。
周运与其对视一眼,脸色一变,赶紧将李怀安护在身后。
李怀安被推了个趔趄,皱眉回头,看到周运一脸戒备的看着杜白,不免笑道:“让你警惕一些,不是叫你草木皆兵,这只是个赶考的文人,穿着怪异一点儿。”
此刻的杜白拿到了自己的酒葫芦,又是喝了起来,表情浑浑噩噩,已无刚才的清醒。
眼角余光看到李怀安,嬉笑着喊了一声:“明日东宫有酒吗?”
“有酒,管够!”
李怀安笑盈盈地招了招手,杜白来了精神,摇摇晃晃地拱手行礼:“杜白明日必来赴宴!”
杜白走远了,李怀安看着周运好奇问道:“一个酒鬼而已,你也这么紧张?难不成他是个高手?”
周运思量了片刻,然后摇摇头:“此人出现得太过突然,方才被吓了一跳。”
把话说完,周运准备离开,又是一瞬间的变故,周运表情再变,回头看着街道后方想着皇宫而去的一辆马车!
这一次,连李怀安都感觉到了不对,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车厢内不知有着何人,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
隔着十几米都能感觉到,而且这种压迫感正随着马车的靠近而变得越来越强。
李怀安还是头一次感受到如此强大的压迫力,看着那辆马车擦身而过,后背便已经湿透了。
看不见人便有如此气势?
“里面会是什么人?”李怀安盯着马车,幽幽问了一句。
周运摇摇头,他只是个神射手,并不是武道行家。
但可以确认的是,马车里面的人肯定是个深不可测的武者。
马车经过皇城,一路进入皇宫。
一个带着斗笠的红衣壮汉下车后,一路通行无阻,经过一刻钟,停在了萧皇后的寝殿外。
“先生不必见外,直接进来便是。”
寝殿内,萧皇后的声音传来。
红衣壮汉取下斗笠,见到一个小宫女打开了殿门,缓步走了进去。
此人名唤龙震海,古剑门门主。
而在江湖中更广为人知的身份是――武道宗师。
萧皇后见到对方,还不说话,便是眼眶一红哭了起来:“龙先生,我儿死得好惨,您可一定要为天霸报仇啊!”
李天霸幼年拜入古剑门习得古剑门心法,算起来,龙震海算是李天霸的师父。
虽然不出几年李天霸就回到长安继续当皇子,但师徒情分一直都在。
听闻李天霸被太子虐待至死,龙震海隐藏了身份,亲自来了长安。
原因不必细说,自然是为了替爱徒报仇。
身为宗师,早就超脱了世俗,不受任何管束。
就算对方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