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铁牌,无甚特别,中间有一个指印。
看着像是有人用极强的内力或者高温在铁块上生生烧出来的一般。
李怀安第一眼是惊讶,如今的太子爷对江湖人士的功力也大致有了了解,真要用功夫硬生生在上面压一个指印出来,需要的功夫非同小可。
这枚掌门令牌应该就是开山宗的祖师爷留下,这是功夫象征呢。
上面一根细细的红绳,都老旧包浆了,不知过了多少年头。
李怀安没有犹豫,立刻接过手。
这玩意儿虽没有实际作用,但……
“前辈,我拿着此物算不算开山宗的掌门了?”
“没错,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开山宗的掌门。”
李怀安心满意足地将掌门令牌收下,以后真到了紧急关头,至少可以用此腰牌来请老陈出手。
如此想着,老陈又说道:“开山宗早就应该换地方了,以前开山宗不是那山巅上的方寸之地,只因为几代人在山中练功,导致山体不断崩塌。那座山已经是摇摇欲坠,换宗门是迟早的事。”
“掌门前辈的意思是……”
“他日天下太平,太子殿下可以寻一处风水宝地再开宗门,也算传承了香火。”
“此事好说。”
这时,秦红追了过来:“师伯,你们未免也太小气了些。让兄弟当掌门,只有一块掌门腰牌,别的什么都没有。开山宗内功法众多,你们又是得道高人,为何不传授兄弟一二,也不枉白来一趟。”
“哈哈哈……”老陈大笑,“小秦你可从来不会这么关心他人的。”
秦红一听,瞬间脸红,一时没了声音。
老陈不以为意,继续解释:“以太子殿下的天赋,学习什么功法已经不重要。有武道根基作为基础,实力提升是迟早的事,无非是投入多少心思?下得多少苦工。继续修炼原有的功夫,好过贪多。”
李怀安现在亦是向往成为武林高手,不求天下无敌,至少不会在遇到一些武林高手后显得无力。
听到前辈高人的话,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但最踏实的还是得知自己体内的毒没有大碍,心情一下就轻松了。
“我们出行已有六日,回去再过三日,剩下一日就是中秋。”李怀安认真计算,“不错不错,时间刚刚好。”
“不应该五日吗?何时是六日?”秦红稍有不解。
“姐姐中途睡了一日。”
“我睡了一日?”在山中那一次昏迷,秦红已然忘了时间。
“哈哈哈……”老陈突然又笑了,指着二人道,“你们呀,一个睡了一日,一个睡了两日,难道都忘了?”
“什么?”李怀安大惊,“老陈,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山门前,掌门师兄用无上道法给测你的命格,硬是用了一天时间,耗费了十几年的功力都没有任何眉目。否则也不会要求让你留在山中,觉得你这样命格多变之人在民间,又是太子高位,会引来不少变革。结果你小子凭借三言两语就说动了掌门师兄放人,实在也是件奇事。”
“这么说我少算了一天!”李怀安震惊道。
“现在已经是八月十二,回到扬州城最快也要三天,就是八月十五了!”
“岂不是错过了教主选举?”
为了白莲教教主选举,李怀安筹划多日,绞尽脑汁,要是被这么耽搁了,简直无法容忍。
于是三人马上行动,在山脚下还找到了来时的两匹马。
不过现在是三人,有些麻烦。
但老陈笑呵呵的表示:“两个小辈自骑马全速回去,老夫用脚也能在后面跟着。”
李怀安是有些不信的,觉得再好的功夫也有体内和内力束缚,不如马儿那样持久。
跟一两个时辰可以,跟一两天能行吗?
但老陈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耐,一日之后就穿过东灵山到了西陵山地界。
第一日正午时分,在两国交界处发现有一场战斗,地上有不少两国将士的尸体未来得及处理。
由此可见,这里必然刚刚爆发过战斗。
本来时间就很紧张,李怀安本不想被其他事情所耽误,可身为太子,边关军情就在眼前也不能不过问,于是只能暂停脚步去西陵山的营地去看看。
走到西陵山营地外,隔着老远就有人来阻拦。
一支小队拦在李怀安身前,盘问:“你们是什么人?”
李怀安还是拿出了幽州的兵符,交给巡逻。
巡逻不知真假,还是请李怀安随行。
到了营地外面,自己先把兵符传了回去。
不多时,西陵山守将王志王将军就骑马赶来了。
“小将见过太子殿下。”
一听是太子,周围的守军都露出了惊讶之色,各自交换眼神,不敢相信。
李怀安也没工夫去避嫌了,直接就问:“官道上的战场是怎么回事?”
“这个……殿下还是随小将去帐中细说吧。”
“我有要紧之事在身,路过此处只是想要了解情况。”
“赵国多番挑衅,明显是在吸引神威将军的注意力,方便扬州城白莲教的活动。神威将军不堪其扰,一次出击,不小心遭遇了埋伏,身受重伤。”
李怀安皱眉:“长孙直受伤了?”
“是啊。”
“情况如何?”
“听军医说,尚未脱离危险。”
“没脱离危险?”
这下走不了了!
小舅子的命肯定比一个虚职重要。
关键回去了没法跟莲儿交代。
李怀安赶紧进了军营,在主将营帐中见到了脸色铁青的长孙直。
上次见到这小子还是生龙活虎,靠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特别莽。
但这才半月不见,小子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气色很差,却又看不出什么伤口。
见到姐夫来了,长孙直挣扎起身,想要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