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此去长安虽为考取功名,但也颇有收获。不过,近日不见相公念书,难道相公已经放弃念书了?”王蛮儿回忆往昔,有些感触,借着月色和蚊帐下的朦胧轻轻地靠在了李怀安的肩上。
“以往蛮儿最讨厌相公念书的了,好像除了念书,相公的眼中什么都没有。但念书毕竟花了相公一辈子的心血,说放就放,真的甘心?”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李怀安对那死鬼的过去没任何兴趣,听王蛮儿说增加了距离感。
“对了,你不是天生神力?为何不学内功?”
“以前是爹爹不让,谁江湖混乱,就算有再好的功夫也难免被人所害。之所以嫁到白家,便是父亲不想我牵涉江湖中。”
“你爹是江湖中人?”
“算是吧,但我也不知道爹到底是什么门派?只知道走南闯北,到处躲藏。”
“你想练武吗?”
“不知道……”
李怀安没了话说,还是跟王蛮儿有些距离,气氛很快陷入了沉寂。
“你回去休息吧,我这不用扇风。”
王蛮儿感觉到了距离,有些无奈,拿着蒲扇出了蚊帐,回到房间休息了。
李怀安修炼了一夜,晨光初见时,一旦继续练功,体内便开始燥热难耐。
李怀安立马停止了修炼,开始了新一天的日常生活。
他的日常作息普遍比古代人更晚,他还在洗漱呢,白老二就已经穿上了一身板正衣裳找来了。
“老白,挺早啊!”
今天的白老二红光满面,器宇轩昂,乐呵呵地跟老白打了个招呼,径直就往里面走。
老白也不好阻拦,只是跟着白老二问:“二弟,你这么早来有什么事?”
“老白,你儿子出息了!以前让他念书完全是浪费人才,以后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老白一头雾水:“你啥意思?”
“嗨,懒得跟你说,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今天我跟白安越好了要一起去谈生意。他人在哪儿?赶紧叫出来。”
“谈生意?”老白搞不懂真假,心说这两人不是水火不容的吗?怎么突然就能一起谈生意了?
这时候,李怀安顶着个鸡窝头,叼着一把牙刷出来,嘴里还包着水呢:“谁……谁叫我?”
“白安,你怎么才起来?忘了我们今日要去拜访陈家吗?”
“奥,稍等。”
李怀安应了一声,转头回去。
看着李怀安的背影,白老二问老白:“你儿子嘴里叼着的东西是啥?”
“好像叫牙刷……”老白也糊糊涂涂地回应。
“牙刷?”
“就是清洁牙齿所用的小物件。”
“戚……”白老二啐了一口,心说穷讲究,哪有竹炭方便?
老白听到刚才的对话,赶紧又问:“你们要去拜访陈家?是哪个陈家?”
“当然是江南第一望族的陈家。”说着话,白老二高傲地挺起了胸膛,别说见不见得着,光是有这份胆气的人,杭州城就没几个。
“啊?”老白惊讶出声,“你们不是疯了?哪怕是陈家扫地的家丁都不会正眼瞧咱。”
“怕什么?咱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说着,白老二指了指自己这一身锦缎华服,用的是最上等的料子,做的是最好的工艺。
就这一身形状,谁见了不说声大老爷?
人靠衣装马靠鞍,白老二有这一身衣裳,也有了底气。
“去,赶紧跟白安说一声,让他穿好一点儿,别丢了我的脸面。”
正说着,李怀安换上衣裳出来了。
跟白老二的锦缎华服相比,李怀安的打扮就简单多了,一身儒衫,没有装饰,只有一条腰带,一根发巾,仅此而已。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装束,跟白老二站在一起对比,这白老二天生一副下人模样,像是李怀安带着的管家账房。
连白老二都感觉不对,怎么自己成了陪衬?
看衣裳自己也要高级不少啊,怎么跟下人似的?
“白老二,还不赶紧走?”
“你叫我什么?”
“白老二啊!”
“我是你二叔!你敢如此叫我?”
“嗨,今日情况特殊不是?去了陈家,要是咱们自报家门,我倒是还好。毕竟我们的文轩店刚刚开业,陈家估计也不知道。但二叔你的铺子肯定有名有姓的,陈家只要一查,就知道咱们的底细了。你觉得自己的层级能跟陈家搭上关系?”
“嘶……”白老二抽了一口气,有些阴沉,“说得也是,难道不去了?”
“去,肯定要去的!但不能被人知道咱们的底细。所以,之后就委屈二叔当我的跟班。”
“什么?评什么是我当你的跟班?”
李怀安挺胸抬头,骚包地甩了甩发带:“二叔觉得我一身文雅之气扮得了下人吗?”
白老二无言以对,他这一身肥肉,全身都是铜臭味,在陈家那样的士族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可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跟白安相比,自己就这么像个泥腿子?
明明已经精心打扮了!
“白老二,眼光放长远一点,为了赚钱,为了出人头地,为了振兴白家,吃点儿亏算得了什么?”
白老二一想也是:“罢了,扮个下人就扮个下人吧。”
陈家在江南的地位有多高?
跟赵国、楚国都有关联。
甚至在于楚国爆发冲突的时候,新唐朝廷会让陈家出面疏通关系。
近日传闻陈家老爷子被古剑门掌门打伤,无数人上门探望,都说要组织人手找古剑门要个说法。
每日拜访陈家的人多不胜数,一大早,陈家外面就排起了长队。
白老二看到这种情况,脸色一变:“乖乖,这么多人?什么时候轮得到咱?”
李怀安也被震惊到了,估计连皇宫都没那么热闹。
就在两人踌躇的时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