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冲出来的三婶让一桌人始料未及。
就算是宗师也没反应过来,而三婶已经坐到了桌边,把李怀安挤开一旁,直接撕了个大鸡腿,吭哧吭哧啃了起来:“白安,吃这么好的韭菜,也不跟家里知会一声,你可真是没良心。”
三婶一边说,一边吃,满嘴流油,可说话却十分清楚,不带停歇。
“你他么谁啊?”秦双看太子殿下被一个八婆挤开,眉毛都竖了起来,一脚踹了过去,直接把三婶给踹飞在地,咕噜噜滚了一圈,人都傻了。
三婶刚要哭嚎,可秦双杀气腾腾地走了过来。
皇宫禁卫的气势吓得三婶一愣,连叫喊都忘了。
这时候,李怀安笑着过来说:“哎呀,谁叫你动手的,这是我三婶。”
“三婶?”秦双这才想起现在太子殿下的身份,想到这八婆可能是那个的叫白安的亲戚。
这下就有些尴尬了。
秦双犹豫了一下,对着三婶拱拱手说:“三婶,不好意思,您没有受伤吧?”
三婶没有接话,她有些不敢看秦双的眼睛,转而问白安:“白安,他们是?”
“三婶,这是我在长安结识的朋友。”
“原来是你的朋友……”
三婶说着,心里酸溜溜的。
白安去了长安,非但讨了个媳妇儿回来,还结实了这么几个朋友。
看这些人一个个器宇轩昂的,肯定身份不一般。
白安这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认识这等人物?
三婶还在思量,人已经被李怀安搀扶起来,然后一步步回到了桌边,宽慰道:“三婶,这么多好吃的,您先吃着压压惊。”
当三婶的注意力都回到这一桌子酒菜后,也不在乎方才被踹了一脚,这菜多得先吃哪个都不晓得。
这样的日子,三婶做梦都没想过。
于是又开始不顾形象地口手并用,腌臜的样子把小玉吓得不敢吃了。
李怀安见三婶吃得得劲,拍着她的肩膀笑着说:“三婶,您在这儿慢慢吃,酒菜这么多,可不要浪费了。”
“放心,不会浪费。”
“那就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您可一定要慢慢吃玩哟!”
说完,李怀安转头给几人招招手,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酒楼。
到了街上,小玉乖乖地翻出钱袋子,准备去付账。
刚有付账的动作,就被李怀安一把揪了过来:“小孩子家家的,哪儿轮到你付账了?”
其余几人都明白太子的心思,笑着摇摇头。
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们真想留下来看看三婶回家时的样子。
三婶这一顿吃得是昏天黑地,肉都堵到了嗓子眼儿,还有大半桌子菜没有吃完。
“这可不行,太浪费了,回去叫老爷跟儿子过来一起吃。”
于是三婶放下了筷子,招呼小二说:“桌上的菜可不准动,老娘我去去就回来。”
“得嘞!”
小二脆生生地应道,但在三婶即将离开酒楼的时候伸出手拦住了她。
三婶眉头一皱:“这是何意啊?”
“刘三娘,这酒菜咱可以给您留着,但这一大桌子酒菜的银子,您是不是该先付了再走?”
“啥?付钱?”三婶惊得叫了一声,吃惊的模样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小二淡淡一笑:“啥?难不成吃了饭不付钱?”
“干嘛是我付?我侄儿白安跟他的朋友点的,他们没付钱?”
“他们把您留在酒楼里,难道不是您付钱?”
三婶愣住了,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眉头一挑,怒道:“笑话,谁点的菜谁付钱,你找我作甚?”
说完,三婶就要推开小二强行离开。
嘭!
酒楼的门被掌柜的直接关了,拿着算盘气势汹汹地站在了三婶面前。
“刘三娘,街坊邻里的,您可别在这儿撒泼!吃饭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你还想跑了不成?”
“谁说老娘跑了?这酒菜是白安点的,你找他要去。”
“酒菜是他点的,但东西是你吃的。您一个人吃得比他们一群人还多,我不找你要账找谁去?再说了,谁都知道白安家里没钱,他赶来我店里点菜,自然是要有人给他付账。刘三娘你来了,你又是最后走的,不管谁家开店,都会向三娘要钱吧?如果三娘一定要白安给钱,那也是是先把这一桌子饭菜的账结了,拿着账单自己去找白安要账!”
掌柜的逻辑就是更清晰,三婶没了辩驳的话语,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多少?”
“这一桌酒菜一共五十二两银子,给您抹个零,只收您五十两银子。”
“什么?”
三婶一听,晴天霹雳,人都麻了!
五十两银子!
他们买下白老大的宅子也才一百两银子,这一顿饭就吃了半个宅子?
“你这奸商,还不如去抢!”
三婶可不干了,她要把这些银子垫上,就算把他一家卖了都不值这个价,五十两银子肯定是要不回来的。
想到这儿,三婶又要闯门。
但店家也不是好欺负的,看三婶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要赖账,从后厨出来两个壮汉,直接把人给按住了。
“杀人了,救命啊!”
人还没被动,三婶就发出了杀猪似的惨叫。
客人们被吓到了,却都不敢吱声。
掌柜笑盈盈地对着客人们拱手示意:“诸位看笑话了,小店给诸位免费送一盘卤水豆当做赔偿。”
说话间,三婶已经被拖到了后院,很快杀猪似的嚎叫停下了。
此刻,李怀安到了杭州最有名的西湖畔。
这里跟记忆中的西湖似乎没什么关系,但热闹是真够热闹的,一面是杭州的繁华商业街,另一面则是男人的天堂,青楼聚集的花街所在。
“在这里开一家青楼给你,能经营起来吗?”李怀安对采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