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早些交货,得到陈家信任。
白老二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从各家纸厂筹备好了这十几车纸张。
现在整个杭州城的纸厂都知道白老二攀上了陈家这样的高枝,各个都给白老二面子,需要什么货尽可能地满足,而且价钱也足够公道。
来陈家之前,白老二人前狠狠地显摆了一把,以前那些对他不屑一顾的同行全都改了态度,溜须拍马者多不胜数,已然将不显山不露水的白老二捧成了杭州城富户大商之流。
白老二这一路都笑得合不拢嘴,直到车队停在了陈家后院,方才正了正颜色迎向门口的小家丁。
陈家家丁看到门前如此阵仗,自然是靠了过来,看看白老二问:“什么人?来陈家所谓何事?”
“白某与陈家有约,专为陈家提供纸张,今日送货上门,请王管家点收。”
今日,白老二也不再唯唯诺诺,昂首挺胸,显得底气十足。
家丁稍显疑惑,看了看白老二,心里嘀咕:“家里何时有人专供用纸了?”
不过白老二既然说出让王管家点收,自然不会怠慢,于是说道:“你们在此稍后,我去通报再来。”
白老二在外候着,看着浩浩荡荡的车队,满心欢喜。
这一批货成本价都是两千五百两银子,按照陈家的许诺,能收到四千两银子的货款。
仅仅半个月就赚了一千五百两,一个月三千两,这速度堪比朝廷的铸铜司。
只要一年,光耀门楣,让白家白展堂的大名响彻杭州,自家子孙以后也是大户之家,百年之后,白家成为杭州豪绅,重归士族之列,想想都让白老二合不拢嘴。
真到了那时候,白安还不得仰仗自己?他那俊俏的骚婆娘有的是办法……
想到白安的婆娘,白老二又想到了白安跟陈家大小姐私密情事,这是悬在整个白家头顶的刺刀啊!
一旦事情败露,白家全部玩儿完!
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家业也会被白安毁于一旦!
每次想到这儿,白老二就觉得心里堵着一块巨石,为了想解决此事的法子,白老二头发都白了一圈。
现在,白老二已经有了个十分危险的想法!
这一对奸夫淫妇要是死了一个,事情自然会深埋在历史之中,绝对不会有人去调查的。
白老二不敢对陈家大小姐动手,但白安这小子天天都能见到,可以下手的时机很多!
可是,白老二没杀过人,真要让他杀人还得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事情必须他自己做,交给别人就是节外生枝,一个不好便会暴露自己。
白老二在陈家院门口胡思乱想,不知何时王管家已经出现在身侧,重重地喊了一声:“白老板!”
白老二一晃神,看到王管家疑惑的眼神,赶紧笑着拱手:“王管家,您看看这里的货,白某是连夜赶工提供好了,一点儿都不差的。”
王管家点点头,招呼一声,从陈家出来了十几个家丁开始一车一车的点货。
王管家带着笑,看着外面一车一车的纸张满意地点头,心情十分好。
白老二也是心情愉悦,认真说:“王管家,这些货若有什么问题,您可以随时告知,白某一定会尽全力改进,绝对让陈家满意。”
“白老板做事,陈家很放心,不然也不会告诉我满足白老板的一切要求。”
白老二连连点头,嘴都笑歪了:“是是是。”
这时,一个家丁过来:“王管家,已经清点完毕,数量足够,没有问题。”
王管家摆摆手说:“那就把货送到库房去。”
说完,又对白老二一拱手:“白老板,今日就多谢了。”
简单说了一声,转头就要离开。
白老二愣了一下,然后又追了上去,拦在王管家面前,有些尴尬。
“白老板还有什么事情吗?”
白老二搓了搓手:“王管家,那个……钱还没付呢。”
“哦,对对对,还没付钱呢!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
王管家又是一招手,一个家丁拿着一个装首饰的锦盒过来。
白老二一皱眉,以为对方是用金银首饰付账。
金银首饰虽好,但价值不好评定,多多少少有些出入。
但一想是陈家出手,应该不会亏待自己,于是笑眯眯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
然后整个人就愣住了。
锦盒里面装的不是金银首饰,就是一锭一锭的银子,上下两层,每一层十锭,一锭银子二十两。
这才四百两银子啊!
白老二懵了,巴巴地望着王管家:“王管家,这是不是不够啊。”
四千两银子的货,只给四百两?
这怎么玩儿?
可王管家却是笑着拍了拍白老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白老板,不用紧张!陈家知道这些银子是远远不够的。但陈家有陈家的规矩,跟陈家做生意,货款都是分批逐步下发,一来是怕下人们从中谋利,二来也是担心合作的商户对陈家不忠。只要白老板以后按需按时给陈家提供货品,该给白老板的银子,陈家是一分都不会少的。”
白老二想说什么,却不知怎么说,一脸纠结,看着一盒子银子很不是滋味。
但他也能理解陈家的做法,毕竟树大招风,各种想占陈家便宜的人都有,陈家用一些比较苛刻的条件约束下人跟外人,也在情理之中。
王管家又说道:“白老板,您要觉得接受不了这样的关系,今日这批货您就带回去好了,咱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别别别!可千万别!我愿意,只要是陈家的规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王管家满意地点了点头:“就是嘛!陈家是什么家族?岂会亏白老板的一点儿银钱?您只要稍稍打听,便知道杭州有多少商户跪着求着跟陈家通商都没机会。白老板真是个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