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神医未能见到太子殿下,却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原话回复。
结果跟孙神医所想的相差无几,果然不是太子原创,乃是太子博览群书搜罗所得。
孙神医有些遗憾,但也对太子评价颇高。
“太子殿下定是看了许多杂书,不学四书五经,被人唾弃称作纨绔。可世人又有谁知太子为这人世间做出了多少千秋功绩呢?”
孙蕴一人在军帐中默默想着,逐字逐句地抄写手册上关于医学方面的内容,心头暗想以后定要多跟太子歌功颂德,不然对不起太子搜罗来的奇珍医术!
正想着,军帐被人掀开。
竟是昨日来军营自荐的白先生。
孙蕴立即起身,很客气对着白先生拱手:“见过白先生,不知先生来此有何事?是已经见过太子了吗?”
白季风笑着摇头:“太子日理万机,要见太子一次,可不容易。只是发现军中伤员缝合伤口用的是老夫的清创之法,而老夫少有与人提及,便想来问问孙神医,是从何处习得此法的?”
孙蕴一愣,一开始有所不解,后来恍然,面露惊讶之色:“清创之法?此缝合伤口的技术叫做清创之法?”
“孙神医能用此法救人,却是不知此法名为清创之法?”白季风也是略微惊讶。
孙蕴赶紧拿出民兵军事训练手册,交给对方,然后认真说:“先生看清楚些,这书上所说叫伤口缝合技术,并未提及是清创之法。”
“来来,让我细细观摩。”
白季风顺手将书拿了过来,却不是只看伤口缝合的一段,而是从第一页开始,一页一页地翻看过去。
白季风翻书速度奇快无比,看上去就是粗略过目一下。
但他越看越是心惊,短短的一刻钟后,白季风已经是满头大汗。
他合上书,闭眼沉吟了片刻,然后睁眼严肃道:“这便是在军中穿得沸沸扬扬的民兵军事训练手册?”
“是也!此书乃少爷搜罗编纂而来,先生觉得如何?”
“哈哈哈……”白季风突然仰头,大笑不止,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孙神医不解,奇怪:“先生何故发笑?”
“我笑这太子如传言一般乃世之纨绔!此前流传在长安退楚国时是有人代笔,我还不信。今日看着此书,方才是信了。”
“信了?信什么了?”
“太子代笔,窃取他人所作,用为己用,为其搏命而不择手段!”
“什么?”孙蕴大惊。
“这民兵军事训练手册是我所著,不知这太子是从何处窃取占为己有!他虽贵为太子,而我却连笑都笑不得了?”
此言一出,瞬间席卷了整个军营。
李怀安根本不在乎什么先生,他也不需要什么帝王之术,他现在只想在军帐中休息,恢复元气。
李怀安刚睡着,一会儿功夫就会被军营外的吵嚷闹醒了。
李怀安揉了揉眼睛,碰巧见了楚含砂惊慌失措地进来,于是问道:“军营里出了何事?怎这么吵闹?”
“殿下,快起来,大事不好!”
“不好?什么不好?”
楚含砂已经到了床边,送来衣裳,一边伺候李怀安起来,一边说:“昨日来的那位先生,今日不知怎么就突然发难,说太子殿下的那本军事训练手册是他所著,说太子是文贼!”
“纳尼?”
李怀安一听,人都傻了!
他对外宣称是自己搜罗所得,已经十分严谨了。
就是怕如长安那样被人各种质疑。
没想到如此小心谨慎,到最后还是被人所误,还是有人来质疑他!
一诗一词也就算了。
今儿传出去的可是一本书,一本书都会被人质疑?
搞什么鬼?
李怀安多少是被这些无端端的质疑声搞烦了,赶紧穿好衣裳出去,他倒要看看,今日质疑他的人又能翻出什么花来。
演武场内已聚集了不少士兵。
新来的白先生就站在演武场的高台上看着下方,背着手仰头不知说着什么。
胡涵见了李怀安,赶紧跟了过来。
李怀安表情严肃,低声问道:“你到底怎么搞的?为何还让他在那儿妖言惑众?”
“殿下,此事有些棘手!我们听说的时候已经传遍了整个军营,如果我们现在把人给抓了,岂不显得是我们心虚?难得殿下在军中立下威信,不能因为此事毁于一旦。”
李怀安冷哼一声:“哼!我看得胡将军也是心生疑惑,想要借此机会弄清楚这本书到底是谁人所著对吧?”
胡涵低头,连声说道:“末将不敢质疑太子。”
李怀安可知道胡涵的心思,也不点破,淡淡一笑:“也好,今日有人质疑,本太子正好打破流言。”
说完,李怀安加快了脚步到了演武场内。
士兵们见到太子赶来,纷纷起身。
“太子来了!”
“太子终于来了!”
“现在会有结果的!”
“到底谁是咱们的救命恩人,马上就会有结果。”
伤口缝合技术简称清创之法。
此法推行便立竿见影,军营之中数千伤员得到了医治,保住了性命。
于是伤员们对太子殿下感恩戴德,甘愿为太子而死。
本来已经收服了伤兵的军心,可突然跳出来一个什么白先生,张口就说太子是文贼。
现在伤员们都不知道该感谢谁。
李怀安当然不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老头抢了功劳,所以今天必须问个清楚!
李怀安到了白先生所在的高台上。
对方见了李怀安,上下打量,然后笑着一拱手:“老夫见过太子。”
“就是你说本太子窃了你的书作?”
“正是!”白先生眼不红心不跳,仰头应道。
“哼!看你自信满满,必然是有十足的证据了?”
“当然有证据。”
“那还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