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去了江南?”李怀安皱眉,感觉事情有些蹊跷,“朱老爷,你家小子不地道啊,莫非是提前察觉到了什么,故意离开长安,有所图谋吧?”
“太子殿下明鉴,犬子半月前离开长安,此事长安并未发生什么事情。他只说是江南富商更多,兼得赵国、楚国两国客商往来,朱家去江南谋生乃是大势所趋。且当时朱家已没有更多的银钱,朱家也要想着出路,当时便没有多想,让朱元去了。”
李怀安细细琢磨,半月前不就是李二认怂的时候吗?
如果朱元得知消息,必然也能想到自己多次跟太子作对,在长安城待不下去了,离开也说得过去。
相比朱元的行踪,李怀安更在乎那三百万两的巨款流向何处?
“朱老爷,之前的事咱也不追究了,这段时间您最好低调些,不要在外抛头露面。东市铺子转过来,本太子自然会给你解决其他的麻烦。”
朱老爷心有不甘,号称新塘第一富商的大家族在短短一年之间败得是倾家荡产,最后一点儿产业也没了,就只剩下祖宅了。
但朱老爷还想到了儿子,儿子去了江南创业,只要能在江南一带站住脚跟,便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想到这里,朱老爷终于是狠下心来,带着李怀安去家中取来地契。
拿到地契之后,李怀安到了东市,先去醉仙楼看看,然后到了绣春楼下的内衣店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宣传,李怀安发现到内衣店光顾的寻常百姓多了,男女都有,十分奇特。
好像古人已经开始接受这类大胆的设计,内衣的普及已经从青楼走向寻常人家。
让李怀安感觉奇怪的是,小姨东方雪管理着丞相府的一切生意,各处大买卖等着她去管理,但她对所有的生意都不上心,唯独对这内衣买卖特别在意。
听莲儿说,东方雪只要有时间就会守着这间小小的铺子,有时候还会直接住在铺子里头。
现在,东方雪正热情地跟一位年轻的少妇介绍款式,几个女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小声交流,偶尔掩嘴轻笑,偶尔脸颊泛红,别有一番风味。
李怀安笑盈盈地走了过去,明显看到其中有两位少妇已经把内衣穿上了,丰满巍峨的山峰诱人至极,李怀安由衷的赞叹一声:“两位夫人好身段,穿上了内衣,简直就是妖精转世,但凡是个男人只要多看夫人一眼,就要把持不住了。”
“哎!哪儿来的登徒子,讨打不成?”
夫人们见到一个男人凑上来,当面调戏还了得?
一个个羞得脸通红,对着李怀安一阵指责。
“就是!一个大男人,不知道避嫌,往女人堆里凑什么?”
“还看?有什么好看的?不知赶紧走开?”
夫人们嘴上对李怀安各种声讨,却不见有人真对李怀安动手,反倒是把腰板打得更直,生怕李怀安看不见似的。
眼中似笑非笑,也不知是在责备还是在褒奖。
东方雪依旧是胜雪的白衣,淡淡的眼神像是夏日里的一块冰,虽然寒冷,却十分吸引人。
要知道,古代的冰块也是无数人求之不得的。
东方雪绣眉紧皱,显然是对李怀安刚才的说话不满,碍于有外人在,故不好多说,于是赶紧招呼个店员过来,继续给几位夫人讲解内衣。然后一甩头,对李怀安低喝了一声:“进来说话。”
整个长安城,敢如此语气根本李怀安讲话的,除了小姨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李怀安屁颠屁颠地跟在东方雪的背后,看着雪白的长裙下一扭一扭的屁股,心中暗想还是成熟的女人有韵味,走路的姿势都自带风骚。
“你看什么?”
突然,东方雪一回头,瞪着眸子,对着李怀安一声低问。
李怀安赶紧收回眼神,反手关上了门。
内衣店铺子很小,内堂更小,除了一张桌子外,就一张临时的床铺。
床铺上的毯子还散落着,显得十分杂乱,关键上面还有一件明显是换下尚未清洗的内衣。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东方雪换下来的。
看房间乱糟糟的样子,很难想这会是小姨如此干净漂亮的贵妇所为,果然是在外开阔了眼界的人都不会把心思放在细枝末节上。
“小姨,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少在我面前油腔滑调。说吧,今日来又有什么麻烦事?”
“小姨还是这么直接,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又一桩生意,无人照看,还得请小姨多多操心。”
“又是生意?你还要做多少生意?银子是赚不完的!”
“银子自然是多多益善,小姨也知道,我是为国为民散尽了家财,如今东宫都揭不开锅了,自然光是要多做准备。”
东方雪白了一眼,却又悄悄地把床上的内衣藏在了毯子下面,脸蛋儿微红,被李怀安看到了。
“那个……我可不是东宫的苦力,现在经手的事情已经够多,别的事情也操心不过来了。”
“明明只是对内衣感兴趣,所有心思都在这家小铺子上,也不见小姨有多操心的事。”
说着,东方雪又瞪了李怀安一眼,李怀安这才悻悻然收回眼神。
不过李怀安也有些好奇:“小姨何故对内衣店最感兴趣?”
“很简单,因为内衣是这世间从未给有过的事物,看着一件新奇只是逐渐从陌生到熟悉,逐渐被世人所接受,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这可比一般的生意有意思多了。”
“原来是因为新奇,那接下来这桩生意可比内衣要新奇得多。”
“什么?”
“以前就跟小姨提到过的,钱庄生意。”
“钱庄!”东方雪眼睛一亮,她早就听说李怀安有开设钱庄的计划,用银票取代携带不便的银子。
东方雪虽然还不太理解,但隐约感觉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