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将至,夜色月明。
瘦西湖的望江楼是扬州城著名的观景之地,常有文人墨客在楼中填词作诗,楼中名牌上多有诗词,其中不乏名篇传世,在整个江南都留有盛名。
但今夜望江楼中无外人,只有白莲教的来客在其中。
有人想要进楼吃酒观景,无一例外都被拦在了外面。
二更天至,李怀安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老远便有那送名帖的黄衫姑娘来迎接:“诸位,教主已经在楼中久等了。”
李怀安点头,跟随到了望江楼楼前,看着门口的牌匾雕刻着那幅经典的对联。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今日所见之望江楼并非上一世第一种位于成都之望江楼。
此楼遥望的江面也只是湖面而已,但是这上联出现在此给人一种突兀之感。
而它的下联依旧是空着的。
看到这对联,李怀安的思绪一下被勾到穿越之初,这不是他在天香楼中拜会的秦夫人之前,随口出的题目用来刁难号称“新唐四杰”之一的?
时间追溯,已是一年有余,没想到在这里见到!
到底是此楼在前,还是自己上联在前?
看着下联处都还空着,不禁有些奇怪。
“这都多久了,难道还没人对出下联来?”
这望江楼所望之江河不真,乃是瘦西湖,一方小池塘而已。
李怀安估摸着这家老板有蹭热度之嫌。
“白公子,为何驻足不前?”黄衫姑娘见李怀安停在门前看着对联失神,不免有些好奇,思量一下,而后补充,“听闻白公子乃是大才之人,莫非对这千古绝对有些兴趣?要知道,此联从长安传到扬州,已有一年时间,迄今为止没有人能对出来,白公子要不要试试?”
黄衫姑娘对李怀安的称呼从“前辈”到“教主”再到“公子”,显然已经对李怀安的底细有所了解了。
李怀安看了淡淡一笑:“千古绝对?也不尽然吧。那楚国文圣欧阳恒不是已经对出来了下联?”
“正是如此,迄今为止只有楚国文圣欧阳恒对出了一句下联,所以才能称之为千古绝对。望江楼的老板一直希望能有新唐文人能对出一句更贴切的下联,别让楚国文圣压新唐一头。”
李怀安感觉好生无语,也就一个对联而已,那楚国文圣就对出这一句,怎么就压了新唐一头?却不知之前的比试新唐赢了多少。
“这位就是我江南白莲教分部的教主大人吗?”
说话间,一个热情的声音从内及外,是望江楼的老板热情洋溢地走了出来,激动得双手抓住了李怀安的手腕。
“小人是望江楼的东家,今日正式加入白莲教。愿接受白莲教的教诲,传闻白莲教中多能人异士,阁下既为教主大人,想必是有过人之处的。教主大人若能代表新唐解开此联,那小人必然为白莲教肝脑涂地。”
“我们是来跟赵国白莲教的同道会晤,不是来解题的。你们的教主怎么迟迟不现身?反而在这些地方浪费时间?”
刘一手主动打断,他觉得此题不容易,教主没有见过肯定难以作答,担心对方故意使绊子,让他们这一行人难堪。
这时候,楼上传来了掌声:“白兄果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今日一见,令人大吃一惊呢!”
随着声音,楼上之人忽然消失,然后出现。
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李怀安面前。
李怀安眉头紧皱,感觉此人行动毫无气息,感受不到其存在一般,实力自然是深不可测,甚至在杜白面前都未有如此感觉。
来者不善呐!
这是个中年男人,除了两鬓有些老态,其余各处看着都是精神抖擞,器宇轩昂,穿着跟李怀安一模一样,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是年轻版本和中年版本的区别。
“在下欧阳锋。”
“噗……”李怀安直接就喷了,“西毒?”
对方眼神微眯的,冷笑一声:“看来白兄对在下亦有几分了解,没错,在下确实会一些下毒功夫。不过大家放心,在下的功夫绝对不会对同道使用。”
李怀安半眯着眼睛,有些意外,还有这种巧合?
欧阳锋不知李怀安心中所想,淡然说道:“我听独孤城的消息说,听闻白兄是以文学见长,是个儒将,但现在有听说白兄内力深不可测,有武道根基加持。白兄到底是什么来路?有什么本事?在下是期待已久。这望江楼上小小一个对联,不过是纨绔太子随口而来,相信应该难不倒白兄。白兄若能写出下联来,也不枉费在下一阵期待。”
这有何难?
自己出的题难道还没下联?
李怀安淡淡一笑:“那新唐太子才学不过尔尔,出得上联能有什么难度?”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我对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好!”刘一手真乃天下第一的捧哏,这一声“好”出口,吓得众人一回神,呆愣许久,然后才面露惊色。
“这么快就对出来了?”
“难道白公子是早有耳闻,才能这么迅速?”
“一定如此,一定是如此啊!”
众人议论纷纷,李怀安却说:“此联极为简单,我实在想不明白怎会有这么多人解不开来?今日索性就再对一句。”
“嚯!还有?”
“观云亭,观云行,观云亭上观云行,云亭四方,云行四方。”
“嘶……云亭四方,云行四方!似比上一对更有意境在。”
“若有文道修为,白公子之才只怕早已进入宗师境界了吧?”
李怀安怡然自得,这种送上门的装逼机会,想不装都很难。
这会儿拱手一礼,对着那欧阳锋问:“欧阳先生,请问我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