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书画之中,比琴,比棋已各有准备。
四题只有一个“书”字让李怀安多有不安。
书法一道,李怀安只知道个皮毛。
要说毛笔字,李怀安只能说是写出来能认得。
若要赢下楚国,只有把全部信任都交给对方。
好在新唐有书法大家虞江南,便是楚国文圣欧阳恒,在书法造诣上也难出其右。
都说若能请动虞老出山,琴棋书画四题之中,书是新唐胜面最高的一题。
虞老乃当世大儒,名声非仅存与大唐之中,即便是五国境内皆是声名远播。
但有一个问题。
虞老虞江南的胞弟叫虞江北,曾任翰林院掌院学士。
如今的翰林院已经被封,虞江北受到牵连,已经被皇上贬为庶民。
这一切皆拜李怀安所赐。
就此缘由,虞老是否愿意出山犹未可知。
但李怀安从来不信传言,能不能请动虞老,还要请过之后才知道。
又一日。
李怀安带伤出东宫。
而虞老居所在长安城外西郊茶园。
传言虞老生性高雅,淡泊名利,喜好青山绿水,以茶为伴,住在茶园之中极少抛头露面。
去西郊茶园的路上,李怀安带着小玉和李师师坐在车内,悠哉游哉地享受着两个女人的伺候。
小玉见太子殿下两手空空,忍不住出言相问:“殿下,我们此行也算访名士,怎么一点儿礼物都不带?去了茶园,还不被人嘲笑太子的抠搜?”
“你以为本太子愿意空手而去?实在是东宫府库空虚,早已没钱!”
这是李怀安刚发现的事情。
虽贵为太子,但每月用度皆由皇宫划拨。
新唐本就不富裕,这位纨绔太子花钱又是大手大脚。
尤其是在外惹事了,能用钱摆平的事情全部都用钱摆平。
如今的库房里非但是拿不出钱,一堆外债倒是堆成了山。
李怀安算是明白了,他真的只有一个太子名头,没有人也没有钱,更没有名。
以后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但眼前还是把楚国的比试应付过去。
李怀安说着,看到小玉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一把就给扯了下来。
“东宫之人,人人都要节省,你这玉佩拿去当了,充当东宫用度。”
小玉急眼了,嚷嚷起来:“太子殿下!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奴婢的,不能当!”
“我说能当就能当!”
“这是人家的东西。”小姑娘噘着嘴,眼泪汪汪地说。
李怀安正色道:“小玉啊小玉,你是没把本太子当一家人呐。”
“哪有?小玉是一直都是殿下的丫头,自然跟太子是一家人的。”
说到一家人的时候,小玉脸蛋儿扑红扑红的,有些害羞,也有几分甜蜜。
“既然是一家人,在家庭困难之际,是不是该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小玉点着自己小脑袋,有点儿转不过弯了。
李怀安则是心安理得地将玉佩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那是皇后娘娘赐给……”
“好了,等太子见了母后,再给你求一个。”
“殿下可不能骗小玉。”
“放心。小玉这么乖,太子怎么会骗你?”
李怀安笑盈盈都说着,然后将刚刚到手的玉佩亲自挂在了李师师的脖子上。
那雪白的锁骨有了一块温润的玉佩装饰更显水灵,李怀安忍不住把人搂过怀中舔了一口。
“啧啧……美玉配美人,相得益彰呐。”
李师师红着脸,她发觉只要顺着太子的性子,这位纨绔太子还是很宠自己的。
但眼前这样的宠法……
倒让人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小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算什么?
明明是自己玉佩,怎么转眼就挂在了别的女人脖子上?
“太子殿下!”
车内传出一声尖叫,马儿都吓得一个哆嗦。
“嚷嚷个啥?”李怀安掏着耳朵,不耐烦地说。
“这是我的玉佩!”
“前一秒你不是已经送给本太子了吗?”
“我以为太子要去当了换银子!”
“这么好的玉佩,当了多可惜?当然是要放在配得上的人身上才行。”
李怀安说着,坏笑着勾了勾李师师的下巴。
李师师含羞带俏,低头不语,只是看着那张从没离开过自己身上的手掌,感觉心里痒痒的。
不得不承认,纨绔也有纨绔的好,玩女人的手段太子殿下可是相当纯熟。
当太子的玩物,在哪儿都不会感觉寂寞无趣。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太子就是明抢!我要去跟皇后娘娘告状!”
小玉气得脸都圆了。
以前的太子虽然爱打骂,但也没这么气人的时候!
“凭什么嘛!小玉这么听话,太子为什么老是欺负小玉?难道老实听话的丫头活该被人欺负吗?呜呜……”
小姑娘委屈极了,撅着小嘴不停地抹眼泪。
李怀安喜欢这丫头,就是喜欢欺负她。
不过自己欺负得,别人欺负不得,这就是李怀安的原则。
看到小玉哭了,李怀安心情不错,苦口婆心地说;“不管在什么年代,世道就这样,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说着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李师师,问道:“师师姑娘,你说是这道理吗?”
“啊?”李师师一愣,不解太子之意。
然后屁股上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啪!
“马善被人骑,你还愣着作甚?”
李师师忽然会意,俏脸通红,扭扭捏捏地跪在了车内。
车外,马夫挥鞭:“得儿~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