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商队跟细作的事宜后,天色已经渐暗。王耀虽有些疲惫,心中却是开怀无比,因为他已经派人去请高顺张辽前来共进晚膳。
话说高顺确实非常有能力,以往他在军中时,一人便能将军队的方方面面处理妥当。将其调往并州军后,王耀便明显感到领军的压力变大了许多,即便有荀攸和一干名将帮衬着也是如此。
不是说其它人就不行,像关羽张飞、曹仁赵云这些将领都很优秀,甚至在某些方面要远胜高顺,但这些战将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短板。
上阵冲杀绰绰有余,但是调度起军队来,有时这些短板就会帯来负面影响。
而高顺生性清廉,他有临阵一线的勇气,又有克制欲望的隐忍,不喜饮酒严格治军且能以身作则,是真的几乎没短板。
性格完美到没得说,值得挑剔的就只剩下武力和智谋了,可调度大军的统帅真的很需要个人武力么?再者高顺虽打不过关张赵云,但怎么也能跻身一流的末尾,至于智谋他也不差,何况主帅主要是对谋士给出的建议进行取舍抉择,而高顺从不意气用事,往往能选出最正确的做法。
王耀很喜欢高顺,故此将其任为州军主将来锻炼,然而真的调走了,他又会很怀念高顺在自己身畔的日子。
眼下主臣二人将近大半年未见,对于接下来的会面王耀很是期待。
……
戌时日暮,天色已黑。
王家庄园的大堂内灯火辉煌,一道道珍馐佳肴已经上齐。
此际,两名披甲战将自晋阳而来,在经过通禀后便被火速请入厅堂。
“末将高顺,拜见主家!”
“末将张辽,拜见主家!”
“伯平文远快快请起,这里又没有外人何须多礼?”
见两名心腹爱将进堂参拜,王耀当即起身,上前亲自把两人扶了起来。
高顺张辽随之站起,他二人看着身前的主家,都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王耀这句没有外人实在太中听,叫二将忍不住憨笑了两声。
“这段时日真是
辛苦你们了,今夜两位将军定要与我一醉方休才行!”
一左一右牵着高顺张辽的手臂,王耀亲自引导着两将来到席间入座。今夜的筵席私密性很高,宾客只有两位爱将,故此也没太遵循礼制,三张桌案靠得很近,款式也大抵相同,未用规格区分开来。
“主家,这不合礼……”
“诶,都说了这里没有外人,我与二位虽为主臣,情感却形似兄弟,自家三兄弟一同饮筵,又何必在乎那么多规矩?”
“难道桌案规格相同,两位就会僭越冒犯于我么?”
“这定然不会!”
“那不就行了?来,都快坐下罢!”
感受到王耀的亲近姿态,高顺张辽都是笑容满面,由衷而发的感到快活。
如今主家已是越做越强了,不但官位名望在一个劲的上涨,实际实力也是在节节攀升,这都是有目共睹的。
一个新的优质山头冒出来,自然就会有大量英雄豪杰慕名前来投效,王耀这边自然也不例外。什么于禁、臧霸那都是有本事的狠人,至于关羽张飞更不用多说,这两兄弟随便挑一个,那武力都要远超自己这两个元勋旧臣。
简而言之,就是随着时间推移,高顺和张辽明显可以感到能替代自己的新人那是越来越多了。
可主家非但没有因为提拔新人而冷落旧人,甚至还一力将他二人升任为并州的主将副将。要知道那时候王耀自己在杂号将军中都只能算是末流,而州军的主将副将品级也不低,只从官阶上说来,他二人甚至可以跟王耀平起平坐……
王耀这样的胸襟,令二将敬佩不已,也加深了为主家效死的念头。
眼下王耀如此亲近的姿态,显然是唤醒了高顺张辽过往的记忆,也叫堂中氛围更加融洽起来。
“这杯酒,敬主家凯旋归来!”
张辽首先按捺不住,他斟满一盏酒,当即起身向王耀一饮而尽。
而高顺见状也是无有犹豫,跟着张辽一样斟满一樽,起身就是一通豪饮。只不过很少喝酒的他倒错了
酒,并非是张辽那般的低度醴酒,而是较高度的曲酒。
不过一杯酒下肚,这位悍将的面孔就有些微微发红了。
“末将恭贺主家升为州别驾!从此往后,主家在并州的一切举动,也就都有了官面上的合法性,再不束手束脚了!”
“哈哈!伯平还是这么一针见血!”
王耀闻言大笑,被高顺挠到了痒处。
是啊,以前自己头上只顶着一个朔方郡守的名号,做起事来实在不方便。
郡守是封疆大吏这没错,在任职地区其权威相当于土皇帝,无人可以制衡。但是离开辖区,郡守就誰都调不动。
并州情况特殊,先前自己虽然只是朔方郡守,但如果真的想要插手周围郡县,那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问题就在于没有名义名不正言不顺,传出去就容易遭人诟病,王耀非常在意自己的名望,故此虽然可以这样做,但他还是没有。
但现在被升任为州别驾,也就是刺史的副官,这时候他再去插手各郡各县,就有了官面上的合法性,他改变地方政策的举动,也都将得到并州官府的承认。
简单点说,就是如今王耀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并州搞成自己的大本营了。
按说寻常州别驾虽然位高权重,但也没到这种地步,但并州的最高官员刺史张懿已被王家架空,故此自己这刺史副官,实际意义上就是在行刺史的权力。
再无后顾之忧,这就王耀如何能不高兴。他举杯向着张辽高顺一一回敬,旋即笑道:“两位将军,本伯出征半载,并州可有发生什么大事件?”
“并州军可还安定,域外异族可有动静?那鲜卑步度根可曾回来?”
“回主家,并地一切安好,事情虽也发生了不少,但都不是什么坏事。”
或是因为今夜欣喜索性放纵一次,高顺又饮下一盏曲酒,缓缓道:“域外有些动静,不过是定襄以外靠近代郡那块,跟幽州有相干,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