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身的变化,以及所知道的那些知识,苏牧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
他知道父皇是一个无比精明,喜欢怀疑一切的人。
自然也会怀疑,关于诗仙老师的这种说法,但苏牧却并不打算解释,这本身就是无法证明的问题。
哪怕父皇一直会保持怀疑,可他永远不会得到证据。
“父皇,儿臣所说句句属实,当初老师离开的时候说过,不必寻找他的行踪,有缘自会再见!”
“儿臣想来,既然老师不愿意让人找到,一定有他的原因!”苏牧依旧坚定不移地保持这种说法。
苏武双眼微眯,从苏牧的表现中,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你也不用太在意,朕只是感到好奇,关于这个话题,今后不会再提起了!”
“多谢父皇信任……”苏牧也没有多做纠缠。
父皇能够直截了当地把这些话说出来,就不必过于担心。
很快。
苏武转移了话题,“对于南唐的要求,你怎么看?”
“儿臣是否要迎娶南唐公主,全凭父皇做主!”
“朕说的不是这个……”
“关于大姐是否要嫁出去,也应该听父皇的安排,至于梧州的问题,儿臣经验尚浅,不敢胡言乱语!”
看到太子如此谨慎,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苏武轻笑了一声,“你其实不必这么紧张,这里只有你我父子两人!”
“朕找你来,就是想听听不同的看法,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朕只想知道,关于梧州的问题,你觉得应该如何?”
看到父皇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试探的意思,苏牧眉头微皱。
实际上。
关于梧州的问题,他所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只是知道,那里是父皇当年亲手打下来的地方,也就是如今大夏和南唐的边境线。
而南唐始终在想尽办法,想要把梧州夺回去,这其中绝大部分的原因,仅仅只是牵扯到脸面的问题。
“父皇,其实儿臣对梧州了解并不是很多……”
“看看这些你就知道了!”苏武似乎早有准备,从旁边拿出了好几份奏章,交到了苏牧的手中。
“你可以好好看看,按照你的角度,说说想法,任何话都可以直接说……”
……
“公主殿下,这是您要的茶……”大殿中,一名宫女非常恭敬地走了过来,将一杯茶放在了长公主面前的桌上。
长公主眉头微皱,抬头看了一眼这名宫女,自己可从没有要茶,但她出于自己的感觉,也没有说什么,缓缓点了点头。
宫女立刻快速离开……
看着面前的这杯茶,长公主的眉头越皱越紧,片刻后,她转头扫视了一眼周围,并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就连旁边的二殿下都没有注意到。
于是。
她深吸口气,端起了那杯茶,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茶杯最下面显露出一张小纸条,被她以最快的速度抓在了手中。
再次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借着喝茶的动作,长公主缓缓打开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武德司密查秦天明!”
看到内容的瞬间,长公主眼皮不断地狂跳,脑海中很多东西瞬间被串联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双手开始隐隐颤抖起来。
很快。
那张小纸条被她直接扔进了嘴里,喝了一口茶咽了下去。
她并不知道这些消息的来源,也来不及想这么多,但从内容上来看,武德司正在秘密调查秦天明。
在这个敏感的关头,父皇绝不会平白无故做这些事。
北元内奸,明确透露消息给弟弟,引起边关将士的内查,武德司暗中调查秦天明,这条线串起来以后,就只能得出一个消息。
那个所谓的内奸就是秦天明,至少……目前父皇最怀疑的人就是他!
她太了解皇帝的性格了!
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么大的问题,不会让武德司单独调查某一个人。
如果此事为真,秦天明是弟弟最信任的人,也是手下的得力干将,整件事情必定会牵扯到他。
而南唐,北元这次前来祝寿,都是各怀心思,边关的情况无比敏感,在这种时候如果弟弟出了问题,那她将失去最大的倚仗。
想到这里,她转头看了一眼苏景洪,刚好碰上了对方的目光。
“怎么了姐?”苏景洪眉头一皱,他看出了姐姐状态不太好。
“我有些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了,你陪我一起吧!”
“可是,父皇还没有……”
“父皇不会来了!”
“好……”
没过多久,两人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
……
偏殿中。
苏牧以最快的速度,看完了父皇交给自己的那些东西。
这几份奏折上的内容,其实并不复杂,全都是关于梧州的事。
只是。
让他没想到的是,梧州居然每年要牵扯朝廷这么大的精力。
难怪父皇这一次,居然没有坚定不移地拒绝,而是想询问自己的意思,或许,他也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掉。
“儿臣从来没有想过,梧州居然每年要朝廷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这应该占据朝廷每年收入的五分之一了吧?”
苏牧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中依旧充满了震撼。
“你对边关的情况不了解也很正常,当年朕打下梧州以后,其实就考虑过用这里换取更多的好处!”
“可当年的那种情况,并不支持这种想法,将士们浴血奋战,不要命才夺回来的地方,不管以何种方式送出去,恐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后来也就骑虎难下了……”苏武长长地叹了口气,身为皇帝,他必须要考虑所有的细节。
“梧州与常州相距数百里地,很多事情做起来都相当麻烦,你也知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