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沈妙灵浑身都在颤抖,她死死抓着沈追的衣袖,无比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局势的发展,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本来以为,这只是沈家和秦家之间的矛盾,太子是为了帮助自己,却没想到,牵扯出了这么多的问题。
最关键的是。
太子绝不可能做那样的事,这是有人在陷害!
“别怕,太子不会有事的!”沈追双眼微眯,低声安慰着女儿,他心中却已经做出了决断。
自己哪怕付出所有,也一定要站在太子这边!
大堂中的人都在交头接耳,看向苏牧的眼神,都在不断的变化着。
唯独只有王志,若无其事的为代无双包扎着伤口,仿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跟自己都没什么关系。
苏牧神色阴沉,也没有着急辩解,默默站立在原地。
“张文卓……”
“你可知道,刚刚的话到底代表着什么?”苏武缓缓站了起来,平静的神色中,蕴含的惊涛骇浪。
“陛下,小人所说句句事实,不敢有半点隐瞒,如有半句假话,愿意以死谢罪!”张文卓是趴伏在地面上。
花费了这么长时间,设计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金牌在苏牧的身上,他与秦家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这件事无论他如何解释,都洗不干净身上的嫌疑。
只要让嫌疑的种子,在皇帝陛下心中生根发芽。
他必死无疑!
至于自己……只要能保住一条性命,哪怕是在大牢当中,身后的那位,也有一万种方法能把自己捞出去。
等到事情成功以后,那可就是荣华富贵,无忧无虑的一辈子了。
“那你倒是跟朕说说,太子为什么要诬陷柳勇?”苏武背着双手,直接来到了他的面前。
“因为殿下说过,只要他没了,就会让小人做大统领,到了那个时候,城防营就属于太子了!”
“只是没想到,后来陛下安排了秦大统领,太子这才继续设计,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可以顺其自然地铲除秦天阳!”
“小人与太子私下里见面,都是在京都城东的天喜酒楼,陛下可以随时派人去查,肯定会有结果!”张文卓深吸口气,快速开口说道。
“那块金牌又是什么意思?”
“小人只是个副统领,想调查大统领,并且调动那么多人,就必须要有合理的手段,太子便给了小人御赐金牌!”
“金牌现在何处?”
“小人已经归还于太子,应该是在太子那里!”
“是吗?”苏武缓缓站直了身子,缓步来到了苏牧的面前。
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大有深意的开口说道:“朕可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人御赐金牌,太子的金牌是从哪里来的?”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太子应该没有想到,情况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吧?”
“儿臣有罪!”苏牧拱手道。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苏武的话语中,有浓郁看笑话的意思。
当初在御书房,父皇就提醒过,想要插手这件事,就必不可能独善其身,很有可能会沾染很多东西。
现在果然如此!
“来……”苏武缓缓伸出了右手,“让朕看看,那块金牌长什么样?”
苏牧也没有犹豫,从怀中拿出了那块张文卓亲自交给自己的金牌,恭敬的放到了苏武的手中。
把金牌放在手中掂了掂,“哟……分量倒还不轻!”
“这上面的细节,纹路,可是和真的相差无几,倒是下了一番功夫!”
四周无比安静,只有苏武对手中的金牌,不断发出评价,仿佛是找到了什么难得一见的宝贝。
在这种时候,就连秦飞都不敢主动开口说话了。
哪怕他心中难以压制兴奋,恨不得立刻开口,将太子彻底踩在脚下,让其永世不得翻身。
“太子……有什么说法?”片刻后,苏武握着那块金牌,转头再次看着苏牧问道。
“父皇明鉴,儿臣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些相信这个张文卓说的话,尤其是关于政务当中的那份羊皮书信!”
“根据张文卓的描述,看不出什么破绽,所以,儿臣后来专程派人去请教了王老!”
“王老不仅医术精湛,更是见多识广,年轻时曾经游历天下,对各种药材,医书都非常了解!”
“他曾经也在北元边境呆过相当长的时间,所以,儿臣就这件事请教过王老,按照他的说法,这份羊皮书信所有细节都是真的!”
“从那个时候,儿臣就在想,张文卓不过是个小小的副统领,怎么可能知晓关于北元密信这么细节的事?”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所有的作为,儿臣都产生了怀疑!”
听到这些话,苏武眉毛一挑,“那你怎么还被设计了?”
“儿臣想明白了父皇的话,这些事……有父皇在,宵小之徒根本翻不了天!”
“哈哈哈……”
苏武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脸上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了些许得意。
这话说的非常正确!
整件事情从一开始,对于苏武来说就非常明朗。
他只是想要看一看,到底有多少人会主动跳出来。
“你……不对,应该是你后面的人,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武德司最近这些年,因为天下太平,没有出太多的风头,但并不代表他们的能力退后了!”
“就你身上的那些秘密,他们轻松就能够查出来!”苏牧轻笑了一声,很是同情的看着张文卓。
这家伙不是个小角色罢了,真正推动事情的另有其人。
“朕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说出背后指使的人是谁!”
“要不然,你用所谓母亲和妹妹来掩饰的人,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朕……言出必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