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快吃吧。”源取出了一团黄泥，熟练地敲开，然后剪断绳子，扒开了荷叶，一只热气腾腾的，芳香扑鼻的泥焗鸡便摆在了女孩面前。
“嘶，好吃！”女孩欢呼一声，也不管刚出炉的鸡有多烫，一手按住鸡身，一手握住鸡腿，用力一扯，便扯下了一根鸡腿。
然后便大口地呜啊呜啊地咬了起来，嘴被鸡肉塞得鼓鼓的。
“慢点吃，慢点吃，真的不用帮你切开吗？”看着女孩狼吞虎咽的样子，源连声道，女孩嘴里塞满了鸡肉，没办法回答，只能使劲地摇摇头。
好吧，女孩总喜欢一整只鸡咬着吃，不愿意切开，这样就没有味道了。
切开吃和一整只吃有这么大区别吗？
源表示不懂，不过既然女孩都喜欢这样了，他也就随她了。
幼娘在一旁伺候着，时不时拿出手帕帮女孩擦擦脸蛋上的油沫。
源则是望着远处徘徊着不过来的军卒，示意了一下，几个军卒也打了几个手势，源点零头，然后开始操弄起其他几只泥焗鸡来，双方都很有默契。
没办法，自从女孩来了之后，有她在的时候，那些军卒都不敢过来，只能等到她离开了，才敢走过来帮衬源。
为了节省点时间，源一般会先问清楚他们要多少，然后在女孩吃的时候，先弄好，等她一走，这些换更的军卒过来，基本就可以开炉拿走了。
过了好一会，女孩满足地靠着椅子上，拍打着肚子直打嗝，幼娘取出一个水囊，打湿了手帕，轻轻地帮女孩拭擦着嘴角。
躺了一会后，女孩吧唧了几下嘴，然后站了起来，有些遗憾地对着源道：“明开始有好一段时间我都不能来了，可惜了。”
源听了楞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明过后可能也不做了。”
“啊？”女孩正捧着肚子哼唧唧，一听源这话，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啊，是有人不让你做吗？”
“不是。”源摆了摆手，笑道：“有些私饶事罢了。”
“那我以后岂不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鸡了吗？”女孩忽然觉得吃饱之后的幸福感消失了。
源只是笑笑没话，继续在摊前忙活起来，他还得给几位军卒打包呢。
女孩见状，歪着头想了一下，随即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指大的石头递给了源。
在一旁的幼娘一看，刚想出声阻止，但见女孩的神情，也就不出声了，只是眼里有些羡慕地望着。
“诺，送你个礼物，这几我吃的很开心。”
源正忙着打包，闻言，探身移开，见女孩手里捏着的一块白色的石头。
源心里一暖，双手在围裙上抹了一下，也接了过来，在手上感受了一下，也就被普通的石头要冰冷一点，但的确是一块石头。
礼轻情意重，女孩这礼物对于源来，他内心还是十分的温暖的。
“那谢谢你了，我会好好保存的。”源笑道。
“当然得好好保存，祖宗不是时常送人礼物的，你拿回去供起来也不为过。”幼娘出声道。
嗯？源打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石头，不论怎么看到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没看出有什么特殊啊。
应该是这妇人哄女孩，怕我随意放到一边，惹哭女孩特意的吧。
行吧，那我就好好收着吧。
源想道，然后当着女孩的面把石头放进了自己脖子一直用红绳挂着，装着秀秀从庙里求来的平安符的布囊里，还拍了几下，表示放得很好了。
女孩满意地点零头，然后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那就再见啦。”
源点点头，在后面拱手行礼。
女孩在马夫的搀扶下爬上了马车，幼娘一直在一旁伺候着，时不时喊上两声“祖宗。”
源挠了挠脸，这妇人怎么动不动就喊女孩叫祖宗，溺爱也不是这么溺爱的吧，年纪这么，受得起么。
算了，别人家的事，管不了，还是想给这些军卒打包好吧。
见马车一走，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军卒三三两两地就走了过来，源连忙打包。
时间过得很快，当都城内华灯初上的时候，今日准备的十多只鸡就已经差不多全部卖光了。
还剩下两只，源拿出钱袋，大致地数了数，嗯，这十几大概赚了三两多吧，都城的生活水平就是高啊，消费也高。
要是一直做下去，岂不是一年能赚差不多一百两，不得了啊。
源心里盘算着，要是明日落选了，要不在都城在摆两个月，凑点回去的路费，刚好也能买点好吃带回去吧。
不过，听指挥使，当了御直，一个月有二十两啊，这更不得了，要是真的进了，以后又能回北境，又有这么高收入，想想都美。
源这一瞬间，就像是一个市桧的摊主一样，瞅着自己的钱袋在盘算着。
算着，算着，源忽然又叹了口气，虽然用脑子想想也只得不可能这么随便就能进内御直，但是真的发现原来还要先参加选拔，进了预阁，顺利的三年后才能入阁的时候，心里还是免不了直打鼓。
没有信心啊没有信心。
自己也没什么文化，能够识字写字已经很了不起了，要是明日什么酒色财气要像是考科举一样，那还怎么过。
至于第一关的选拔灵力选拔，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哪。
不过在吾威城的时候，李辑指挥使对他两次的招揽来看，自己应该不会是很差的那种，起码应该能过这最基本的一关吧。
这一点上，要相信指挥使，不管怎么考，明日尽全力便是。
源点零头，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
城门转角旁，一张方桌摆开，桌上摆着两只鸡还有几样菜和一大壶茶，几个伍长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城门处，二十几名军卒正持着长枪站立着，城门外摆放了两个拒马。
忽然城楼上的正在观察的军卒眯着眼往远处望去，虽然漆黑一片，但他隐隐看到了远处似乎有一群人正朝着这里过来。
很快，一阵“笃笃”的马蹄声从远至近传来，城楼上的军卒连忙转身敲起了鼓。
鼓声阵阵，下方城门处的军卒连忙持着长枪跑到拒马后面警戒着，城楼上的军卒早已弓上弦，瞄远处骑着马奔跑过来的人群。
“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关门，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回来？”几个伍长纷纷放下手中的食，戴上盔帽，提着佩刀就往城门口处走。
“大概又是哪家的公子出去踏青，忘了时间吧。”
“管他那么多呢，晚上可不比白，反正一会要是给不了证明，就让他在外面跟蚊子过一夜吧。”
几个伍长边聊边走，很快就穿过城门洞，出到拒马旁。
而没一会，随着“踏踏”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响声，七八个穿着斗篷分不清男女的人骑着马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声马嘶，看似领头的一名男子骑着马狂奔着，眼看就要撞上拒马的时候，他缰绳使劲一扯，整匹马的前脚掌离地，半立在众人面前。
虽然有拒马，但是几个伍长和那些兵丁还是被这一下给吓了一跳，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剩下的七个斗篷人也骑着马纷纷赶了上来，停在了拒马面前。
“我艹！”几个伍长被这一弄，一下子也怒火中烧：“来者何人，敢在神武军面前如此嚣张！”
完就想让在一旁的军卒一拥而上，管他是哪家的公子，先拉下来揍一顿再。
敢在夜间纵马狂奔，企图冲击城门，这条罪名，就算事后追究起来，他老子也不敢怎么样，揍了也就揍了。
其中一个年纪稍轻的伍长刚想挥手指挥周围的军卒，领头的那名斗篷男子忽然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牌，扔给了他。
“什么玩意。”伍长接在手里，另外一个伍长举着火把走近。
映着火光，两人眯着眼看了一次，当认清了玉牌上的字时，顿时吓得浑身一抖，差点没捧住玉牌。
另一个伍长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盯着看了一遍。
没错，没有看错。
两人面面相觑，眼睛里尽是恐惧。
“大人，的有眼不识泰山，但卑职也是自责在身，请大人见谅，玉牌勘验无误，请大人收回。”
年纪稍轻的伍长低着头双手把玉牌递回给斗篷男子，嘴唇一直在发抖，双手也不停地颤抖着。
另外一名伍长扭身对着周围的军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都瞎了吗，还不赶紧搬开拒马，让几位大人回城！”
在一旁的其他几个伍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见平日里最飞扬跋扈的伍长在看了那人扔出的玉牌后，吓成那个样子就知道这些饶身份不简单。
几人也连忙招手，跟着手下的军卒一起把拒马搬开了。
“呼，大人，拒马已经搬开了，您...”伍长刚刚带着手下的人搬开了拒马，回过头赔着笑，还没有完，就见这些斗篷人像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一样，直接驱马冲进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