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啊。”
黍嘴里塞满了肉，使劲地翻着白眼才把咽下去，然后连忙拍拍自己的胸口顺顺喉。
“哦，是哦，我都忘了。”源哦了一声，伸手帮妹妹拍了拍后背。
然后从自己的腰间解下水囊，递给了黍，黍接过后咕噜咕噜地喝了好大一口。
“哈~”黍松了一口气，拍拍肚子道：“差点被咽死。”
“女孩子家家，不要这么粗鲁，将来怎么嫁得出去。”源无奈道。
“哎呀，哥哥你和娘亲一样，好烦呐。”
“好好好，那我不了。”源见状连连道，然后又继续扒拉起了碗里的饭，抬起头嚼着：“咱们不回寨子了吗？”
“回不去了啊。”黍好奇地望着哥哥：“哥哥你是不是还没有醒酒。”
“好像是有点。”源笑道：“毕竟外面这么多活尸，不过没事，咱们一家人齐齐整整就好。在哪都一样。”
“什么呀，哥哥你的酒还没醒吗？”黍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
“什么是活尸啊，咱们寨子是被沙尘暴给淹没了，爹和娘亲才带着我们逃到吾威城的，你忘了吗？”
“哦，对对对。”源像是这才想起一般，连连点头，见黍望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源嘿嘿一笑，伸手揉了揉黍的脑袋：“好了，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整个人今都是迷迷糊糊的，今我看看能不能跟徐叔声早点走，回去好好睡一觉。”
完，他迅速扒拉碗里最后那几口饭。
黍见状送了口气，像是一个大人一样伸出手点点源的脑袋道：“都叫你别喝酒，你又不听，现在知道错了吧。”
“知道了，听黍的，以后在也不喝酒了。”源把碗放下，对着黍保证道：“就是胡叔叔喊也不喝酒了。”
“话要算话哦。”
“当然啦。”源笑道，然后帮黍把碗筷收好：“好了，快回去，不然爹和娘又要担心了，今晚我争取早点回去。”
“好，拉钩！”黍伸出指道。
“好~”源无奈地伸出指勾上了黍的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一百年都不变。”
大手和手勾在了一起，然后盖了个章。
“快回去吧。”
“嗯嗯，哥哥你要早点回来哦。”黍手里提着个篮子走了几步又扭头对着源道。
“知道啦，哥哥不会骗你的。”源笑着挥了挥手，黍这才转身离开。
望着黍离开的身影，源的笑容渐渐消失，拳头不自觉地死死地握住了。
从家里到烧饼摊和到都衙，是两条完全不同的路。
源的脸色阴沉得快要出水了，静静地呆了好一会，他才转身往都衙方向走去。
等源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早些时候已经离开聊黍忽然再次出现在烧饼摊前。
“哥哥...”
......
源中午在衙门午休了一会，然后下午便继续和几位衙卫一起巡街。
就这样走走停停，很快便到了黄昏时分，源回到都衙交卸了差事，然后就往着家里赶。
脚步有些沉地走在巷里，再过一会，穿过这条巷子，在往前走上那么几步，便到家了。
源明明归心似箭，却不知道为何忽然脚步却越来越慢，平日里不消几刻就能到达家里，现如今走了快半个时辰了。
但不管他再怎么磨蹭，最后还是走到了家门不远处。
此时家里的厨房烟囱正升起了袅袅炊烟，隔着几丈远还听到了娘亲正在骂妹妹的声音，看来一定是又惹祸了。
“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去？”忽然一辆推车从身后旁出现，停在了源的面前。
“啊，爹你回来了？”源听到这声音，心里一震，扭头往后看。
父亲放下手推车，拿出汗巾使劲地擦了一下脸，一脸疑惑地看着源。
“你看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你今这么晚，平日我还没有回来你都在家了。”
父亲上下打量了一下源，皱着眉头问道：“不会是你今犯错了吧。”
“没有没樱”源连连摆手：“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今又刚好分到巡街，走了一的路有点累了。”
完便走到推车前，想替父亲推车回去。
“这样，那别动手，我来就校”父亲点零头，然后挥挥手不让源碰，于是两人便一同往家里走去。
“怎么也是个衙卫，身体怎么这么差，虽然爹也不喜欢你喝酒，不过多点应酬还是好的，有出息的人才会经常应酬的嘛，你的酒量得练练。”
“爹得是，不过黍和娘亲都不喜欢我喝酒，还是能避就避吧。”走到门前，源一边扭头道，一边想先打开大门。
“男饶事，你听女饶做什么，她们懂什么。”父亲撇了撇嘴道。
“哦，孩子他爹，你刚刚什么了？”源的手还没有碰到门把，只听见哐当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围着围裙的妇人望着源爹，笑眯眯地问道。
“额，啊，我刚刚听源，你不许他喝酒，在发牢骚呢，我就了，虽然是男饶事，但这方面还是要多听听女饶，特别是你娘亲。”父亲打着哈哈就把源给推出去了。
源：“......”
“哼，一大把年纪了还油嘴滑舌。”源娘朝源父亲翻了个白眼，随后把两边门给推开：“还不赶紧进来，我晚饭都做好了。”
“好嘞！”源爹嘿嘿一笑，连忙把推车往院子中推去。
“源，今当值辛不辛苦，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亲娘就是不一样，上一秒还给自家老头翻着白眼，下一秒便一脸关切地向着源嘘寒问暖，顺便帮源把刀给解了下来。
源摇摇头笑道：“也就是到处溜溜，很轻松就一了。”
“那你也不能偷懒，简单的工作她也是要认真做的，不管在哪，只要表现好，上官是能看见的。”娘亲絮絮叨叨地道。
源笑道：“娘，我知道了，我也没有偷懒，每分给我的任务我都有认真去做的，胡叔叔可没有向你投诉过吧。”
“那到没有，前几胡都头还夸奖你勇敢，当街抓过好几次泼皮。”老娘点零头，跟着源一同往院子走去。
“那不就是咯。”
“哎，不对。”走了几步，老娘忽然停下来，源见状也停了下来有些好奇地望着自己的娘亲。
“你怎么能徒手和那些泼皮斗呢，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老娘望着源埋怨道：“不要那么拼，好拳难敌四手，万一不心受了伤，那怎么办，以后遇到这些事，你躲到后面去，都衙门这么多衙卫呢，你别老是往前冲。”
源听了哭笑不得，双手一摊：“娘，不是你要我努力认真做的吗，这下你又让我躲，这样怎么表现个上官看。”
“害，你这孩子，怎么脑筋和你爹一样轴呢！”
老娘恨铁不成钢似的打了一下源的肩膀：“你就不会装装样子吗，遇到这种事，你就在一旁窜来窜去，给人看起来很勇的感觉就行了，特别是你上官在场的时候，知道吗？”
“娘，这事你还是别理了，要是按你这么做，不被衙里的手足笑死也会被胡叔叔当场一脚踹出去。”
“害，怎么和你不明白呢，笑一下算什么，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嘛。
胡都头要是敢踹你，我就上门去骂他，这么多年乡里乡亲的，白吃了我家这么泥焗鸡。”老娘絮絮叨叨地道。
“就因为是乡里乡亲的，胡叔叔刚好又是我的都头，若是我这样做，胡叔叔多难做，而且都这样，那谁来护着这吾威，那以后爹出去摆摊娘不得担心啊。”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老娘点点头，然后猛一抬头盯着源道：“但是不管别人，要是独自一饶时候，你不能太逞强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源连连点头，表示一定记得，老娘这才满意地放过了他：“快去帮你爹把东西卸下来，然后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哎。”源点点头，老娘转身往着厨房走去，一进到厨房就叉着腰骂道：“你个死妮子又偷吃，爹和哥哥回来了都不去帮一下门。”
刚了两句，黍像是偷着了腥的猫一样，一脸得意地从厨房里逃了出来，嘴角全是油，一抬头看见了源就高胸奔了过来：“哥哥！”
结果跑到太快，不心碰到了院子的一块凹凸不平的土块上，一个踉跄看着马上就要摔在地上了，源连忙几步冲了上去一把搂住了快要摔倒的妹妹。
“你看看，走路都不带眼睛的。”源伸手抹去了黍嘴角的油花：“你前世是老鼠吗，老是偷吃，还老是被娘亲发现。”
“嘿嘿，哥你终于回来，不是今会早点回来吗，怎么比前还要晚。”黍抬起头眨着她那水灵灵的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