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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凯瑟琳在中年妇女的搀扶下起身,艰难的往后挪步。
陆飞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眼角肌肉控制不住的抖动着,心中纠结无比!
妈的,别多事,你救不了所有人!她早晚还是会被送进毒气室!我是人不是神,一旦横加出头,计划将不可预测。
可另一个声音也在嘶吼你是个人,是个有医德的医生!今天见死不救,以后怎么有脸谈高尚,再怎么去拯救别人?这里没人知道我是谁,可老天爷知道我干了什么。
几秒后,陆飞叹了口气。
“凯瑟琳小姐,你回来,坐下!其他人都出去,关上门。”陆飞终于还是开口了,他实在是看不得一个妙龄女子半小时后被送进焚尸炉。
他是个完整的人,人格完整的人。
凯瑟琳转过头来,满脸惊喜,眼神中对生的渴望炽烈如火。
等她艰难坐下,陆飞起身走到她身边扶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是俄国人弗拉基米尔,军医施耐德看上了我的专业能力,我会给你动手术来证明自己的手术水平。
我也会假装喜欢你,所以救你。你要配合我,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
“谢谢,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冒险!我实在太想活着了,太想熬过这一切,呜呜呜。”凯瑟琳哭的满脸眼泪鼻涕,瞬间不美了。
“你没错,相信我,世间的美好终会到来。”陆飞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
“我信你,我没有什么可失去的,像你这样的帅哥要占我便宜,好像我也不吃亏。只怕你看不上我排骨一般的身材。”
“呵呵,吃的好该有的脂肪会长起来的,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陆飞扶她躺在了一张单人床上,冲她鼓励的点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出门后,陆飞笑着找到了党卫军看守弗兰茨。
“上士阁下,我有重要的事情找施耐德先生,您和他说一声,这儿有个病人可以用来证明我的手术能力,不用他再费心。”
党卫军看守弗兰茨斜眼看了看他点点头,转身走了,居然没有不痛快。
看病技术很不错,施耐德似乎都不如他。
还是别得罪了,谁知道以后用不用得上。
二十分钟后,施耐德穿着开了扣的党卫军军服,穿着双棉鞋,松松垮垮的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昨天还看你机灵的很,今天就给我找事?”施耐德叼着一支短雪茄不耐烦道。
“请叫我弗拉基米尔,您昨天和我说要准备个测试,我刚才给这些犹太女人看病倒是发现了一个绝佳的试验品,也不用您费心了。”陆飞笑容可掬的指了指行军床上的凯瑟琳。
“是吗?什么诊断?如何测试。”
“这个犹太女人症状是……,我判断应该是急性阑尾炎。”
“嗯,有道理,我上手查体一下。”
提起医学专业范畴,施耐德正经了不少,扔了烟走了过去。
一分钟后,凯瑟琳再次惨叫,施耐德很快转身回来了。
“诊断基本没问题,你是准备给她做紧急手术,切除阑尾?”
“没错,这是外科最基础也是最考基本功的手术,这样说您没意见吧?”
“呃,如果是我,一个人不一定能做下来。施耐德诚实的说道。
“那就让我秀给您看。”
“你一个人行吗?我可是不会插手的,要考验你的技术。”
“没问题,手术时间超过分钟算我失败,当然人死了也算我失败,您大可以把我送进毒气室!”
“这倒用不着,我是医生,不是刽子手。行吧,你小子是看这个犹太女人漂亮吧。”施耐德猥琐的冲他挤了挤眼睛。
“这也让您看出来了,嘿嘿。”
陆飞舔了舔嘴唇,笑的猥琐且淫荡,演技再次上线。
“我不在乎,治好了给你暖床我也不管。行了,走吧,我早饭还没吃呢。”
陆飞立刻指挥两个犹太健妇直接抬起单人床当作担架,把凯瑟琳抬了出去。
施耐德指了指路,一行人一路往南,朝大门塔楼方向行进。
陆飞一路悄悄观察高墙上岗楼的火力和人数、巡逻党卫军士兵的武器和位置,将一切细节牢牢记在心里。他平常是不会有机会往大门方向去的。
心里计算着自己的步伐,眼睛老实了下来。现在东张西望,万一被怀疑就太不值当了。
一行人在施耐德的带领下,进了大门处的塔楼,随即上了右侧楼梯,右转到了靠西侧底部房间。
“把人放下,任何东西都不许摸!在医务室门口等着。”斯奈德大声关照着两个犹太健妇,生怕医务室被污染了。
凯瑟琳被陆飞小心的抱进了医务室,放在了简易手术台,掀起衣服露出了右腹部。
陆飞严格按照流程,先给自己刷了一下手,酒精消毒,戴手套。
随后给凯瑟琳腹部进行消毒清理。
施耐德也消毒上手,小心的给凯瑟琳进行了腰麻。
过了几分钟,麻醉起效果后,陆飞毫不炫技的一步步认真操作。
麦氏切口、寻找阑尾、处理系膜、保护阑尾及盲肠、荷包缝合、结扎阑尾根部、切断阑尾、阑尾残端处理、包埋阑尾残端、覆盖系膜,关腹。
可能因为是凯瑟琳皮包骨头,没有厚实的脂肪层,手术没有丝毫的难度。
施耐德在边上帮着拉钩,手术过程中频频点头。
动作极为准确快速,规范无比。
本来他想自己给长兄的腿开刀,死马当活马医,不行就截肢,现在才真正燃起了信心。
等陆飞给凯瑟琳静滴磺胺后,习惯性的下医嘱道“今天禁食,术后第一天流食,第二天进软食,在正常情况下,第~天可进普食。”
“我这里可没有护士照顾她,这样吧,你把人带回政治犯营房。
我让弗兰茨按照你的要求提供饮食,我也会给你提供换药的纱布、酒精、消炎药等医疗用品。三天后人不死,我就请我长兄来动手术。”
施耐德相当的谨慎,毕竟是自己大哥。
陆飞点点头,让门外两个中年健妇进来,换上干净的白床单把人抬上了行军床。
一行人出了手术室,直奔集中营右侧政治犯所在营房。
十分钟后,凯瑟琳被抬上了一处无人住的下铺,好在他带了手术室的白床单才心里舒服点,这地方卫生条件真是堪忧。
“你们回去吧,放心吧,一周后我会把人送回来,她会没事的。”陆飞和两位犹太中年妇女自信满满道。
两人感激的抱了抱他,又和晕乎乎的凯瑟琳告别,很快走了。
此时营房里的人都去干活了,一时倒也没人。
陆飞立刻给静脉滴注的葡萄糖里加了自己带来的抗生素和其他营养物质,按照现代的术后要求操作。
二战时的磺胺真是聊胜于无,根本不能保证杀菌。
凯瑟琳抬起手,颧骨高耸的漂亮骷髅脸绽放出一丝笑容。
陆飞赶紧抓住了她的手。
“我感觉到了,你救活了我!”凯瑟琳换成了英语说话。
“别这么煽情好不好,又不是诀别,你没事了。接下来几天,我会让你在这儿养病,我自己照顾你。”陆飞虽觉奇怪,还是跟了一句。
“你俯下身,我有话问你。”
“说吧,快点,你需要休息。”
“我看你一路眼珠乱转,进塔楼后也在注意周围情况,和别的囚犯战战兢兢截然不同。应该有什么想法吧。”凯瑟琳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咳咳,怎么会,我一个医生能干什么?”陆飞老脸一红,矢口否认。
“我想我有必要说出自己的身份,让我们坦诚相见。”
“难道你是遗落在民间的公主?”
“别闹,我是腐国对外情报处i的情报员!因为犹太人的身份,一年前突然被抓捕进了集中营,所以才会尴尬的要在这里等死。”凯瑟琳整肃面容,一字一句道。
“嘶,你为什么告诉我?不怕我去告发你?”
“弗拉基米尔,你是故意进集中营的,目的我也能猜到,你是契卡的人吧。”凯瑟琳轻声说道,这句话却如洪钟大吕,响彻陆飞心间。
陆飞不是间谍,没有受过相关训练,却玩过穿越这么刺激的事儿。
平时就算黄石公园炸了他也不慌张。
此时也不由瞳孔微缩,左手不自觉的微微握拳,随即松了开来。
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还不能让他失态。
“啧啧,我演技就这么差劲?这么容易让人看出来?”
“波兰囚头不明不白死了,你一来就和雅克夫走的很近,加上你从容不迫拽拽的样子,是比较好猜。”
“我承认,说实话,你去举报我也不怕。说吧,你想要什么?”
“带我一起越狱!我能把附近的地形、党卫军巡逻的班次、人数这些信息都告诉你。”凯瑟琳泛起一点红晕,情绪激动了起来。
陆飞没有立刻答应,放开她的手,站了起来。
转身踱了几步,考虑了一下全盘细节,转身走了回去。
靠在她耳边轻声道“除了这些,你还能做什么?”
凯瑟琳皱眉想了想“我在柏林有安全屋,可以让我们落脚,那里很安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陆飞点点头,安全屋有用!
一旦逃出去肯定如丧家之犬,有地方歇脚极为重要。不过英国的情报机构也像筛子一样,安全屋不一定安全。
契卡在柏林的安全屋他也知道,可他不敢去。
如果凯瑟琳一个人知道的安全屋,反而更安全。
“可以!除了我们的人,我只能带你一个人走。而你逃出去后得和我们一起,要不转身把我卖了怎么办?
我可不是间谍,不懂你们这些尔虞我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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