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自然不会飞天遁地,当他打完汤姆逊冲锋枪半个弹鼓后,立刻跑向了银行进门处左侧的楼梯。趁着银行外的日本鬼子兵还没反应过来,三步并两步上了楼。
等他几秒蹿上了二楼平台,转过楼梯弯正要再往三楼跑,二楼有3个保安手持南部手枪从二三十米外跑了过来。
陆飞早已从贾贵嘴里知道,这幢楼里营业的都是日本公司,他们不来惹自己,他也懒得打一般日本侨民,自己上来作死,就不能怨他了。
“嗒嗒嗒嗒嗒嗒”,陆飞边跑边开枪,剩下半个弹鼓几秒后便一扫而空。把三个日本保安打的闻枪跳舞后,他再不看一眼继续往三楼上冲。
本来楼下银行门口的日本鬼子兵还犹犹豫豫不敢冲进银行大厅,却听到了上方极具特色的芝加哥打字机枪声从二楼传来,鬼子指挥官马上明白凶手往二楼跑了。
“兔斯基开死路!”鬼子指挥官一声令下,日本鬼子兵争先恐后的涌入银行,随即一大波人循声向楼梯上跑,追了上去。
陆飞一边在楼梯上跑,一边从空间戒指里拿出圆形弹鼓换上。一刻不停的快速往上跑,不一会就跑到了5楼。他到了最高层5楼楼面,一眼望去,却看不到去天台的入口。陆飞不假思索的跑到一家公司的门口,抓住了站在前台日本女人的衣领。
凶神恶煞的大喊道“天台从哪儿上去,不说就划花你的脸蛋。”
日本女前台在华夏久了自然听的懂他说什么。看着陆飞一张阎王脸,害怕的直哆嗦,往右边一指,结结巴巴道“右边滴到底,再右转,就看到了,不要伤害我。”
陆飞轻轻推开她,转头就跑,一边大喊道“斯密码三,撒由那拉。”
他稍一耽搁,后面追击的鬼子兵已经从5楼冒出了头。
陆飞五感敏锐,跑到中已听到身后一群鬼子兵的脚步声,回身就是一梭子,打翻一个鬼子兵,吓的其他鬼子兵赶紧的缩回楼梯。陆飞左手持汤姆逊射击,右手掏出手雷,用牙拔出插销,等了两秒,扔向了楼梯,再次转头往右侧走廊狂奔。
“轰”,“八嘎”,“伊达伊”,“亚蔑蝶”一连串的日语在他身后响起,而陆飞早已跑的不知踪影。
一分钟后,他找到了天台入口的楼梯,快跑几步上去后,发现天台门是锁住了。陆飞马上把汤姆逊换成了雷明顿。他手忙脚乱的换上开锁单,“轰轰”两枪轰开了门,一脚踢开了天台门,跑上了天台。随即转身掩上门,从门边找了个扫把抵住门,三下两下脱了长衫收了起来。露出了里面的中山装,故意把阎王脸谱扔在了地上,快速跑向东侧外墙。
陆飞过去看了一眼,他所在的这幢楼东侧5米外是另一幢欧式建筑,比他所在的大楼低3米。陆飞往后退出十来米,飞奔了过去!脚踩外墙边缘,腾身跳起,瞬间从空中飞跃过两幢房子之间的小巷,双脚着地后一个前滚翻,重新站起,继续往前奔跑。奔到欧式建筑的右侧围墙再次跃起,跳到了几米外持平的另一幢楼上。
陆飞一边跑跳纵越一边观察前方落脚点,发现前方大楼比自己在这幢高几米,马上转而向北,往外滩后侧跑,到了外墙后观察了一下后跳了下去,落在了一幢3层民房的屋顶。他进入了石库门弄堂范围,随即陆飞继续在各个房顶屋檐左蹦右跳,伏低走高,不一会就消失在了河南路一侧的弄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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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正金银行里鬼子兵终于循声来到了天台门口,接下来日本鬼子兵拼命撞击天台大门,终于在几个矮壮魁梧的日本鬼子兵冲击下,撞开了天台门。随即一批鬼子兵蜂拥冲上了天台,可放眼望去,屋顶上连鸟都没有一个,穿灰色长袍的可怕杀手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八嘎,全城大索,一定要抓住抢银行的暴徒,大日本低国不能被这样侮辱!”
“对不起上尉,这里是公共租界,我们没有这样的权利,要不然会引起英米鬼畜的抗议,对大日本低国的大大的不利。”
“啊!扫噶,马上通知特高课和76号,暗中布下天罗地网,一定要抓住他。部队赶紧回银行,清点损失,看看除了人员外,帝国还有什么损失。”
此时被鬼子咒骂的陆飞已从弄堂里走了出来,脸上已经用湿巾纸擦掉了粉底液,恢复了本来面貌。汤姆逊冲锋枪也收了起来,他已变成了一个青年学生的模样。
陆飞一副求学青年的模样在河南路上走了一会儿,不多久他便召停了一辆人力黄包车,坐了上去。
“谢谢侬,提篮桥,汇山路,走。”
“好滴,小少爷,您做好,走喽。”
黄包车夫最善察言观色,见陆飞学生模样,上车后又只字不问车费价格,心知这是有钱人家的少爷,高兴的拉起就走,跑的飞快。
车夫从南京路转到外滩黄浦滩路(今中山东一路)往东而行,转到了黄浦滩路上,他们背后一百米处正金银行的外围已被封锁。陆飞惬意的半躺在黄包车里,双眼微闭,故作假寐,两眼微光却注意着道路两边的各式人等。
此时黄浦公园到外白渡桥之间的人行道上,已多了不少穿黑色衣服的人,到处盘问着穿长衫的过路男子。
陆飞微微一笑,突然觉得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好自由,没有监控,没有摄像头,没有现代化的侦缉手段,怪不得孤岛时期的魔都是谍战的天堂。在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下,不翻出滔天巨浪,怎生对的起自己的一身本事和装备。
陆飞坐在黄包车上,清风徐徐而过,他舒适到真的睡着了。半小时后,陆飞到了汇山路公寓,随即上楼进门,躺在了202的躺椅上。
躺椅被他咯吱咯吱的摇着,陆飞心里在盘算接下去的计划。心中盘算今天5月17,我杀了几十个鬼子,抢了家银行,事情搞的还是不够大。不过附近几公里内,日本人的戒备明显加强了,白天出不去了,还是晚上出去混比较合适。自己的微光夜视仪和红外线成像瞄准器都是夜战利器,可下一步要对什么样的目标下手呢?
哪个倒霉蛋面临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不过这些是日本鬼子头疼的问题。
正想着自己的心事时,突然“笃笃笃”有人轻轻的在敲门。陆飞一点也不惊讶,他早已听到木制楼梯上传来的咯吱声,知道上楼的肯定是一位体重不超过50公斤的女子,根本不用担心,随即起身,走过去开了门。
“陆先生,侬好,我煮了点茶叶蛋,请侬吃一点,再看看侬有啥换下来的脏衣服,我可以帮您拿去洗洗。”门口站着的是瘦弱的郭玲。
“勿要客气,我一个男人贴身衣裳让你洗,侬要给人家讲闲话的,没关系的。茶叶蛋我欢喜的很,进来坐,给我剥两只吃吃。”陆飞热情的将郭玲迎进了屋。
“看你血色好多了,是不是开始食补了,和小四一起吃上有营养的餐食了吗?”
“是呀,真要谢谢侬,阿拉昨日买了点鸡蛋和肉,晚饭十分的丰盛,我们两个也冲了奶粉喝,买了一大袋米和红枣什么的。”郭玲感激的说道。
“这就好啊,人活一世,身体最重要。你们孤儿寡母的太不容易了,对了,之前你怎么不去投奔亲戚?在魔都生活太难了。”陆飞关心的问道。
“我跟本来老公就是本地人,老一辈都故去了,唯一的栖身之所就是这里的几十平方房子,没地方去呀。我准备身体好点了,去租一家摊头,做点早饭卖卖,也好过日脚(日子)。我老早(以前)帮人家洗衣服,还接的到大单子,帮新亚酒店洗大量床单,赚头还是可以的。后来东洋人来了后,一帮啥黄道会占据了酒店,就没单子了。”
“黄道会?啥路子(什么情况)?侬为啥接不到单子了?”陆飞好奇道。
“各(这)帮人是东洋人扶植起来的汉奸帮会,里面都是青帮里不要的坏胚子,人多的辰光(时候)有上千号人,现在大概也有几百个,我一开始不晓得,去新亚酒店接单子,差点被伊拉……,还好逃得快。”郭玲心有余悸道。
陆飞心念一动,随口道“那是吓人的,你一个年轻女人就不要去了,他们一直在新亚酒店里常驻?这帮人倒地是做什么的?”
郭玲点头道“是的,就是四川路天潼路上的新亚酒店。这个黄道会是日本什么黑龙会策划成立的,黄道会会员大多为日本浪人和日本特务机关搜罗来的汉奸。里面的汉奸杀人可以拿钱,杀人才能升级,很吓人的。在魔都孤岛最初的一段时间里,黄道会便是日本鬼子手中最凶狠的恶狗。杀人放火无所顾忌,不但杀抗日的政要名流,就连普通难民也不放过!”
陆飞点点头,故意不再提这个话题,随后吃了两个郭玲剥的茶叶蛋,两人不再谈这些敏感的事情,拉了几句家常后,郭玲礼貌的告辞走了。他笑着起身送走她后关上门,走到窗边,假意打了个哈欠,关上了窗拉上窗帘,做出要午睡的样子。
等屋内一片漆黑后,他打开台灯,在房间里找了床被子放在地板上,随后把在正金银行抢来的钱财放了上去。陆飞大致的估算了一下,大小黄鱼(金条)的重量应该在500公斤左右,日币200万,美金50000,英镑3000,大洋不少,有10万枚左右。
看着这些钱,陆飞却发了愁,他可不想把这些钱带回自己的时空。这个时代,华夏人太缺钱了,还是想办法给老百姓或抗日的红党比较好,自己最多留一点做纪念品。可又没办法直接把钱给老百姓,这不是给他们招灾吗?刚抢完银行就撒钱,这也太明显了,也容易暴露自己。左思右想,一时不得头绪,想想还是暂时搁置,等有了办法再处理这些钱。
现在重要的是继续锄奸惩恶,计划一下怎么去黄道会搞风搞雨比较实际。穷凶极恶的汉奸组织这种目标现在对他来说是最合适的,安保不会特别严,可搞出事情来却对汉奸特务的震慑力很是不小。
新亚酒店里的具体情况他还不知道,到处打听肯定不行,事后会被人对号入座。无论如何先去摸摸底再说。打定主意后,陆飞看看天色尚早,他收起了钱,真的躺在床上,睡起了午觉。训练系统里练练飞机,练练搏击也挺放松神经的。
一觉睡到下午5点半,陆飞被叫醒了两次,他一再谢绝了郑太太和秦太太的晚饭邀请,称自己约了朋友,要出去吃,随后重新洗漱后穿戴整齐,下楼出门去了。
陆飞这次换了件深色的长衫,出门后在附近烟杂店里随便买了瓶白酒,叫了部黄包车。
“谢谢侬,四川路天潼路新亚酒店。”
“好勒,不过先生啊,看你文质彬彬的,那里蛮乱的,侬要当心啊。”
“我不进去,就到对面弄堂里寻个朋友,不搭界的(没关系的)。”
“各就好(这就好),好勒,侬坐坐好,阿拉走了哦。”
黄包车师傅善意的提醒了几句后,起步上路了。十几分钟后,黄包车停在了新亚酒店街对面的四川路上。
陆飞付了车费和小费后,笃悠悠的下了车。在四川路附近随意的找了家日本料理店,走了进去。这里是日侨聚集区,这样的店最多。他找这样的饭店,有个好处,不太会有人盯着他。
进了料理店,陆飞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大手大脚的点了很多寿司、海鲜和牛肉,一副小开(有钱人)的样子。服务员殷勤的上菜后,陆飞随手给了两块大洋的小费,吩咐她不要让人打扰他。
他靠窗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转头望向新亚酒店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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