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厂卫博弈
“暂时按下,等我们抓完了靖难遗孤之后再上报。”
“卑职明白!”
高雄离开了柳彪这里之后,去了一个酒楼,到了酒楼上之后,找了个雅间随便坐下,过了一会,一个男人上了楼来径直走进雅间,来到高雄面前一屁股坐下。
“柳彪不打算把白莲教的事情上报给朝廷,这件事够大了吧?”
对面的人微微一笑:“你们现在手里掌握的白莲教的事情,到底有多少?”
高雄嘿嘿一笑:“很多,最近几年山东可是真精彩,前几年韩王的那个开原副指挥使来把黑熊寨血洗了一遍!闹得满城风雨,后来靖难遗孤开始闹得欢,现在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山东开始折腾起了白莲教。”
“不过这些事情,能扳倒韩王吗?”
那人笑了笑:“怎么可能,那可是韩王,我们要做的就是断了韩王的一条臂膀,他不是目中无人吗?我家厂督的意思是,得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要不还不叫皇上失望了?”
高雄点了点头,那人看高雄还有点忧郁的样子,便笑呵呵地说道:“兄弟,锦衣卫没前途的,皇上早晚会把锦衣卫连根拔除,到时候总得需要理由,你现在离开是对的,到时候皇上给我们东厂下令,让我们开始对锦衣卫大清洗,你说我们是动你还是不动你啊?”
高雄抿了抿嘴唇,下了很大决心。
“东厂就不能给我个职位当当吗?”
那人笑了笑说道:“我也就是个领班,真正厉害的是那三位档头,不过我可以向厂督大人禀告,将你拉到东厂里,你可以先从司房做起,虽然官职不如你现在,但是在东厂怎么说也是安全的很,你在东厂,将来韩王要是查出了是你,也不好动你不是?”
“而且啊,我们东厂缺人却得很,听说锦衣卫现在又要扩充,原来全国上下十四个千户,一千四百多人,现在要再扩充两个,一千六百个人了,我们东厂上上下下,撑死了也就五百八十多人,你早点来,早点能占到好位置,以后再升个官职那不是手到擒来吗?”
高雄听了之后眉头舒展开来,哈哈一笑:“说的不错,我在锦衣卫这么多年,一直卡在百户这个位置,要不是听你说,皇上要卸磨杀驴,准备废了韩王,我还傻呵呵的给他们卖命呢!”
那人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兄弟啊,咱们是什么关系,我跟你说,皇上现在为了巩固皇位,清除锦衣卫是早晚的事情,大臣们对锦衣卫那是怨声载道,尤其洪武年间,锦衣卫经手的案件多少啊!前前后后那些大案加在一起,有几万人掉了脑袋。”
“皇上现在要做的就是,稳定住朝廷那些官员,让那些官员们老老实实的给皇上卖命,所以锦衣卫是必除的!”
“至于韩王殿下,你想想,这历史上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还少吗?韩信如何?兵仙,没有他汉朝都建立不起来,结果如何?不也是被汉高祖刘邦给杀了?韩王现在就是如此,不过人家到底是皇亲国戚,估计杀不了,削爵软禁肯定的!”
高雄见自己这位同乡好友说的玄乎的很,忍不住问道:“这些事你都是从那听到的?”
那人听了之后表情瞬间肃穆,朝着天上拱了拱手。
“自然是厂督大人!厂督大人那可是皇上的心腹,据说当年靖难之役的时候,我们厂督大人就潜伏在建文的身边,给现在的皇上通风报信,你说说,这得多好的情分啊?”
高雄点了点头:“这么说,那看来情分不小,兄弟,我可就全靠你了,我这要是得罪了韩王,我可没好果子吃啊!”
那人嘿嘿一笑:“你就放心吧!你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我给你打保票。”
两个人又说了些其他的事情,而后那人率先离开了,离开了酒楼之后,这人回到了自己的家,在家的后院的鸽子笼里面,照出了一只鸽子,将锦衣卫压下白莲教密而不报的信塞了进去,放飞了信鸽。
……
朱松看着眼前的告禀,靖难遗孤和丐帮牵扯到了一起,还杀了丐帮好几个弟子,结果还是给逃了。
朱松将这份告禀扔到了一旁,揉了揉太阳穴,缓缓道:“这些靖难遗孤怎么就这么难抓?非要本王亲自下场才有效果吗?锦衣卫里面养的人现在都这个德行?”
钱通坐在朱松的旁边,陪着笑说道:“殿下,靖难遗孤里面,还是有些人才的,他们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建文朝的官员,里面不缺少有功夫在的,而且说来,咱们锦衣卫当初还跑了许多人,那些人了解咱们的行事作风,所以我们这才处处掣肘。”
朱松摇了摇头:“这不行啊,靖难遗孤闹得越大,咱们锦衣卫的处境就越尴尬,东厂天天虎视眈眈,本王在京他们不敢扎刺,可要是本王什么时候被皇上派出去,回来一看锦衣卫没了,那本王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昨天清点了一下人数,不算上各地的钉子特务,锦衣卫现在居然有将近两千人,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臃肿,太臃肿了,整个锦衣卫就像是一个大胖子一样,好多的事情明明很快就能昨晚,就因为臃肿,到现在都没个成效。”
“本王之前还和皇上申请扩充,现在看来,还是要削减人数,该是多少人就是多少人,这里面有多少人是走关系进来的,有多少人是没什么本事硬留下来的,统统都要查出来,全部清除,留下来的要一个比一个能干,一个比一个会干。”
钱通点了点头,赞同道:“殿下说的没错,咱们锦衣卫现在的确是太臃肿了,下官这就让人从上到下彻底的彻查一遍,只要是不符合规矩的,统统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