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亲居然还让她不要多想,还让她放宽心,莫要因为此事打扰太子殿下。
她才觉得父亲就是总不多想,所以之前才会被人暗害蒙冤那么多年,连对方别有居心都看不出来。
就在这时,门房传报有人来找小姐,说是一个男子。
廉寄柔一愣,她当然下意识以为是李云兴过来找她,今日李云兴饮酒归来,必然已经知道了她昨日去过太子府,所以会过来找她。
可是若是李云兴来了,门房会直接通报太子过来,不会说是一名男子。
廉寄柔摆了摆手,本想让门房将人带到后院来,随即又想到她还有误会没有和李云兴讲清楚,还是避讳着一点,于是亲自到前厅去接见。
万万没想到,过来找她的人居然是秦墨!
自从昨日胭脂铺一别之后,她就已经忘了此人,而且两人只是点头之交而已,不明白他为何今日找到府中来。
“原来是秦公子,不知你今日过来找我,可是为了何事?”
秦墨话还没有说出口,脸先红了起来,他心中自觉他和廉小姐两情相悦,所以便想要时时刻刻来见她,恨不得要两人立刻成亲。
可他也知道,如今尚未科举,正是他需要发奋读书的好时机,不宜太过于沉溺儿女私情,但着实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这才前来一见。
“我是特意来见你的,我知道你定希望我好好学习,考取功名,再来想我们将来的事,我已明白你的心意,可我仍旧忍不住想来偷偷见一见你。”
廉寄柔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怎么感觉自己听不懂秦墨在说什么?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问,便听到门外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
“哦?我来的不巧,竟赶上秦公子袒露真心。”
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竟是李云兴从门外走进来,身边还跟着几个脸色极其难看的仆人。
他既是太子,又是自家小姐的未婚夫婿,家中仆人开门见到是他,本想要回去通报,李云兴只是摆了摆手,说想要给小姐一个惊喜,仆人自然不敢阻拦,便由着他进去,却没想到惊喜没有撞上,竟撞上了这样一个修罗场。
仆人们面面相觑,生怕自己做错什么事情,幸好李云兴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摆了摆手,那些仆人们立刻退了下去,而他则是来到两人身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来的不巧,没有打扰到二位吧?”
廉寄柔脸色很难看,她本来心中还在气恼李云兴府上多了两个漂亮姑娘之事,为何那日她过去,李云兴都没有将此事告诉给她,莫非是觉得她已经接受他身边会有许多女人的事,便不会再吃醋了吗?
只是没等到自己发火,反而先被他撞到了旁人与自己告白,她顿时有些紧张。
也不知道那个叫做祖丽娅的小蹄子有没有添油加醋说出胭脂铺的事情,若是那样,她才叫有冤无处申。
“你误会了,我与秦公子没有什么,我们两个是清白的。”
秦墨听到这话,不大开心,他自觉已经和廉小姐两情相悦,如今两人只差他考取功名之后的成婚而已,感情自然深厚,哪里需要向别人澄清?
他虽然不懂廉寄柔为何着急澄清,只以为是两人关系,未曾定下来,她顾忌女儿家的清誉,虽然不满,也只能压下,但对着突然闯进来的李云兴,便没那么好声好气了。
“你是什么人?为何这样贸然闯入廉府?”
这人就是上次与他争抢廉小姐的男子,他上次心存顾忌,所以让他带着廉小姐离开了,但这次他已经确认他和廉小姐两心相印,自然不会被旁人抢先。
李云兴听到这话,嗤笑一声。
“我记得你,徐州的秀才秦墨,如今,科举马上便要举行了,你千里迢迢来到都城备考,不好生学习,反倒来纠缠别人,你之前不是说你净重太子殿下,可若是太子知道参加他精心筹备科举的是你这样的人,岂不让他觉得失望?”
秦墨脸色一僵,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他自从来到都城之后,心中只有两个愿望,第一个是高中状元,亲眼见一下他崇敬的那位太子殿下,若是能留在其身边辅佐他,成为一代忠臣良相。
第二个便是迎娶廉寄柔,他是真心喜欢廉小姐,做梦都想将她娶到家中。
可刚刚眼前,这青年的一番话竟直接否决了他心中这两个愿望,他自然不忿。
“你休要胡言,我从徐州乡试中脱颖而出,自是文采不凡,即便不日日苦学,也定比你这种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强上百倍。另外,我与廉小姐两情相悦,若我高中之后,必来廉家提亲,只有我这样的人,才能上不愧于太子殿下提科举之恩,下不愧于廉小姐一腔柔情。”
廉寄柔整个人都呆住了,红唇微张,似乎根本反应不过来秦墨刚刚说了什么。
从昨日开始,她就觉得这个秦墨十分奇怪,先是像狗皮膏药一般非要缠着她,后又像是误会了什么,竟开始自说自话起来,今日竟直接当着李云兴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她哪里肯认。
“秦公子,你莫要胡说,我什么时候与你两情相悦,我对你也没有一腔柔情,你说这话要将我置于何地?”
她看向李云兴,神情十分焦急。
“你莫要误会,我真的与这位秦公子没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说出这番话来。”
她看着李云兴听到她的解释之后神情未变,也不知信还是不信,她心中惶恐不安,又是焦急又是气恼,眼泪啪嗒啪嗒流了出来。
她恶狠狠的瞪着秦墨两眼,亏她原来还觉得这位秦公子从徐州乡试出来不大容易,起码还有一腔热血想要报效太子,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混不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