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南京国子监生叩阙
粮行正在应府建设起来。
“掌柜!老爷来信了,让咱们无论如何不能将粮食卖给陛下!”
“是啊!镇国府那边给的价格虽然高,可要是卖了,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风险,所以老爷已经安排管事去通知各个村子,要求各个村子年终交租得上粮食。”
几个伙计带来了城外的消息。
自从朱厚照开始搞期货开始,应城内的粮价,就在蹭蹭往上涨。
主要是现在青黄不接,然后各家老爷都开始囤粮。
他们觉得杨一清话是对的,只要用高粮价,就能逼得朱厚照放弃期货契约。
这样一来,他们还能收割一波大的!
毕竟文官最擅长的事情,就是颠倒黑白。
谁让律法,也是他们制定的呢?
于是,应府的粮价,一日九涨,让不少家中有富裕粮食的百姓,纷纷的将手中存粮卖出去,但同时也导致了大量的流民苦不堪言。
消息,很快传到了朱厚照手郑
“直接派兵接管城内所有的粮囤,然后给他们打期货欠条。”朱厚照头也不抬的。
“陛下!此举不妥!伤民心啊!”
“那就随便给粮商们安个罪名,然后将他们背后的士大夫全部下狱。”朱厚照继续批阅着文章,“现在坐庄的是朕,朕庄家有多少牌面,他们就得认,除非他们有信心能跟朕的一万人精锐对着干。对了,将紫金山下的炮台开起来,先打两声重炮,让江南人知道一下,谁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朱厚照完,冷冷看向杨廷和:“朕给他们的耕地红线,只是保证本地的粮食安全,给他们的期货合同,也都是高价,但他们如果还如此不满足,那就不用留了。炮制他们的手段朕无数,朕能掀桌子,他们掀不了!你亲自去一踏徒,将杨一清带进京城来。”
“是……”
杨廷和只能无奈的离开内阁。
如朱厚照所言,能够掀桌子的只有朱厚照,他的武力,真的令权寒。
于是当,一万镇国府兵冲入各家粮孝世家大户的粮仓,强势接管了他们的粮仓之后,甩下一纸期货合同,约定到了夏收,可以拿着期货合同来到南京粮行总部进行交割。
并且还有免手续费的优惠。
然后整个江南士大夫都懵了,没想到朱厚照居然直接明抢!
不仅如此,江东、安徽、江西、浙江四省的巡按,全部接到命令,标兵立刻接管所有官商粮仓,镇国府的吏员抵达,开始核算所有粮食。
胆敢反抗的,用各种理由下狱,大肆株连各地的地主。
南直隶内,许多人利益都受到了损失。
南京国子监内,一群人聚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是啊!陛下此举,与那些劫掠地方的恶棍何异?咱们必须叩阙!”
“走!”
就在国子监内的弟子群情汹汹之时,南京国子监祭酒伦以训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身边跟着一个大他几岁的青年――伦以谅。
“你们想要去干什么?”伦以训怒喝一声,吓得众人纷纷站定,“参见先生。”
“回答我!你们想要去干什么?”
“我等去叩阙!陛下放纵兵丁残害百姓,犹如过境蝗虫,百姓已经苦不堪言了!”
“没错!先生也是大义之人,还请随我们一并叩阙!”
江南的学子在闹腾,但北京来的国子监生,则是站得远远的。
他们是在北方朱厚照炮制了好几次,太清楚叩阙没有好处了。
“太祖高皇帝有祖制,生员不得妄论国事!你们是想要被褫夺功名,摒弃前程吗?”
伦以谅站出来,一脸冷酷。
“这……阁下是……”
“本官伦以谅,官拜馆选庶吉士,翰林院修撰。”
伦以谅怒道:“今上已经有了严令,生员可以上书言事,但只能走密折路径。如果你们现在跑出去叩阙,那么今上不会心慈手软,因为太祖高皇帝祖制在前,今上筚路在后,有正规的上书途径,若是败坏吏治,往后你们就算考中,一辈子都不可能往上升!”
“现在,回去!若是你们觉得依靠以头抢地,就能博取功名利禄,那么你们就错了!这一条路,已经被堵死了!今上最厌恶的就是破坏规矩之人!回去!”
“这……”不少人一听就有点怂了。
但还是有头铁的人,怒吼道:“君有错,臣不谏,岂是人臣之范?今日你我退避三舍,来日你我不得安宁之日,便怪不得其他人!”
“没错!大明养士百五十年!仗义死节!就在今日!”
人群咆哮,终于,还是有人被鼓动,不过他们不敢闯。
伦以训黑着脸看着下边。
“放他们去。”伦以谅拍了拍是伦以训的肩膀,“既然拦不住就不用拦了,陛下自会处置。”
“可是明知山有虎……”
“陛下常言道:人及成年,一切言行举止,都是对自己人生的负责。我们已经劝了,但好言难劝该死鬼,他们要去闹腾就随他们。等到事情结束,给他们谋个好地方流放,省得过去就死了。”
伦以谅摇了摇头。
虽然他也看不惯朱厚照今的掀桌行为,但也正如他所言,这些都是规矩。
现在囤积居奇,若是朝廷不动作,来日就是祸国殃民,历朝历代都厌恶商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为富不仁,就是他们最大的罪孽。
“罢了,走吧。”伦以训跟着兄长离开。
一看国子监祭酒走了,这群人就咋呼了起来:“走!叩阙!”
群情激奋的人冲出了国子监,一路冲到了皇宫之外。
“我们要见陛下!”
“陛下!不可放纵害民啊!还请收回成命!”
“陛下!!!”
不远处,一座茶楼中,谢迁端着茶杯,看着下边闹腾的生员,微微皱眉。
“一个北方国子监来的士子都没有吗?”
“确实不曾见到。全是南方士子。”
“……”
谢迁隐隐感觉到了不妙。
国子监里的士子,相当一部分人都是脑袋热血的少年。
可是这一次,只有南京国子监的士子跑出来叩阙,这明显就不对劲。
北京国子监的士子,难道害怕了?还是,已经被炮制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