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新说的这种新的定位方法其实就是近现代发展出来的被动雷达。
王学新之所以没有直接提被动雷达一是因为要发展这款雷达没有那么快,另一个则是因为它很难做到精确定位,即便是现代也是如此。
被动雷达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如果敌人有一个雷达在不断的向外发射电磁波探测目标,那么我方原则上只需要用两台被动雷达接收电磁波就能得到发射源的方向,再依据方向结合数字地图画两条直线,两条直线的交点就是发射源的位置。
理论是如此,但实际应用这个“方向”是范围而无法精确到一条直线,因为再敏锐、再精确的被动雷达也无法根据电磁波确定一条直线直达发射源,它只能确定电磁波是从一定误差的范围内发射来的。
于是,能得到的就是两个“范围”的相交处,最终得到的就是一个区域。
又因为角度上“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的原理……这就像射击,枪口虽然只偏一点点,但因为目标距离远所以误差会很大。
于是由被动雷达探测并解算出的区域也很大,它甚至大到无法用炮火覆盖。
因此,如果要精确摧毁敌人炮侦雷达还得依靠“开后门”。
至于为什么要让苏欣研发被动雷达……王学新这是为将来反辐射导弹做准备。
打报告的事王学新就不参与了,苏欣会根据讨论的结果给总部打一份详细的报告。
当时首长和参谋长还在为是否要用炮侦雷达交易头疼呢,收到报告后不由拍着桌子连声叫好。
“这下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首长哈哈大笑:“什么舆论问题,石油问题,还有炮侦雷达会被敌人反过来对付咱们的问题,全都不存在了嘛!这个王学新,有两把刷子喔!”
“是啊!”参谋长拿着会议报告感叹道:“应该说这些问题不仅不存在了,还有可能给顽军和鬼子挖两个大坑:这炮侦雷达一卖,顽军和鬼子互相打就行,要来打咱们八路军……不仅一照面就会被我军发现,还会让我军第一时间就知道他们炮兵的位置!一举数得啊,一举数得!也就王学新同志会想到这个办法了!”
接着参谋长就建议道:“首长,您看……让王学新同志去管理太原怎么样?”
首长想了想,就点头说道:“好主意!太原这地方不同于其它城市,它有机场有军工厂,还有煤矿、钢铁厂、纺织厂等各种工厂,这不是一座城市那么简单,而是我军发展工业和军事装备的集中地,更搞科研发展军工人才的摇蓝,没人比王学新同志更适合了!”
由此可以看出首长对八路军的工业现状有深刻的认识:此时八路军的工业布局其实不太合理,比如科研人员和步枪生产线在三家店,“拉”生产线在拉河坝,汽车生产基地又在宁北乡……
这些工业四处分散在根据地的东西南北,而王学新又在利源,就连要找科研团队开个会都要搭鹰酱的飞机飞一趟。
以前这是没办法,根据地交通落后没有一个合适的地点形成工业聚落,同时也担心工业过于集中会遭到鬼子的轰炸。
拿下太原就不一样了,把王学新和科研团队往太原一调,要开会出个门就成,顶多就是坐十几分钟的车。
不过首长并没有马上下命令,他等了六七天。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八路军又先后拿下了平型关、娘子关和天井关……打这些关口大多是乘着夜色发起的突袭。
会选择在夜间发起突袭并不是因为八路军擅长夜战,而是因为八路军有炮侦雷达……炮侦雷达在夜间也不影响使用,但鬼子的炮兵观察员就很难在夜间发现目标尤其是步兵。
于是鬼子的火炮总打不准,一开火就会被八路军炮兵炸毁,飞机又无法在夜间参战,全程都被八路军压着打。
接下来朝向鬼子的就只剩下紫荆关和黄瑜关了。
不过这两个关口鬼子根本就没打算守……鬼子似乎意识到了一点:在八路军有炮侦雷达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守住这种兵力没法展开的狭小的关口的。
古人有句话叫:“狭路相逢勇者胜”。
关口是狭路,八路军比鬼子勇敢,更重要的是八路军的“勇”体现在炮侦雷达上……在它的帮助下不只能将鬼子炮兵压制住,还一路清扫鬼子的碉堡炮楼。
鬼子一看这仗是没法打了,这样下去除了徒增伤亡外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在剩下的两个关口埋了一大批地雷并对工事进行爆破后主动撤出。
至此,山西全境宣告收复。
这对八路军而言意义非凡,因为就像之前所说的,山西这地方是“封而不闭的城堡”,八路军只需要用少量兵力守住这些关口鬼子就没法攻进山西。
不过“没法进攻”似乎不太准确,冈村宁次就以为八路军“没法进攻”翻了船……
当然,鬼子没有直升机,八路军不需要担心这个。
这天王学新正在给楚云飞发电报。
虽然事情早就定下来了,但王学新担心回复太快会让楚云飞怀疑:“这么大的事,八路军那边怎么能这么快就做下决定?不应该开会讨论然后纠结几天吗?”
因此王学新就有意等了几天,然后用很无奈的语气给楚云飞去了一封电报:“楚兄,在我的斡旋下,首长总算同意交易了,还请楚兄尽快与重庆方面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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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飞一看这电报就高兴得“哈哈”笑了起来:“人人都说你小东北神通广大,今天还不是得服软?”
说着马上就给重庆发了电报让他们派人与八路军谈判讨论交易事宜。
王学新在这时收到了一封来自总部的电报:“令,航空团及指挥部迁至太原武宿机场!由王学新同志全权负责太原防御!”
王学新不由一愣,这是鸟枪换炮了啊,从偏僻的利源又搬回城市。
不过……
王学新朝窗外的山峦望了望,在这呆久了还真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