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马赛克
对于整个清河的发展来,所有的决策都必须经过实际的检验才能真正的实施。
这也就是,不管在验证期间投入了再多的资金,只要无法经过实际检验,那么这个项目就一定会被毙掉。
从广义上来,这一条规定强行规定了所有人都得实事求是,在数据和结果上都不能有半分的虚假。
这是一条铁律,框住了所有人。
但是画框的林海却一直站在框外。
“陛下,臣有话。”
第一个话的是凌洋,甚至把跑来想汇报的王茂端都给挡在了后面。
“朕不想听。”林海的心情明显的不太好,甚至连自称都变了。
“陛下想听与否与臣是否要,没有必然联系。”
凌洋显得有些执拗:“臣为总理大臣,这些话是臣必然要的。”
林海回手套了一把,狼牙棒没带,实在是可惜了。
见林海黑着脸不话,凌洋就继续道:
“陛下对此大炮给予了厚望,臣等也多次听陛下提起过大炮巨大的威力,认为其必然是改变战争的利器,因此对大炮项目有多优容。但时至今日,很明显,陛下的大炮是无法用于战争的。”
到这里,凌洋回头看了一眼,几名实验员正在努力的抬起炮管的尾部,试图把放在里面的炮弹给倒出来。
凌洋指着倒出来之后看着锃光瓦亮的炮弹,提高了音量道:“臣以为,陛下自然不会以为这样的炮弹在战场上有所作为,而现在帝国初创,陈朝又虎视眈眈,正是多事之秋,臣以为可以暂停大炮项目,经费挪做他用。”
林海瞪了凌洋一眼:“炸药难道不好?”
凌洋面不改色,道:“炸药固然是好的,也是在您的指导下完成的项目,所以不管往炸药项目里投多少钱,我们都没有意见。
但大炮项目持续如此长的时间,耗费极其惊人,到现在仍旧没有任何产出。
陛下,实话,我们为大炮投入了太多东西了,甚至于对高棉开战的理由中都有一条是为大炮筹集铜矿。
而现在,虽然臣看不明白大炮发生了什么,但是臣很清楚这个大炮就是摆在那里听个响的功能都奉欠,所以臣请停止这个项目。
若是陛下希望能够继续研究,不如把省下来的一部分经费拨给炸药项目。”
林海叹了口气,道:“凌洋啊,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保守的人啊。”
“陛下,当年我们就是个草台班子,手上总共就那点资源,加上除了您以外,我们基本上什么都不会,还不是您做什么,我们几个就全心全意的去做什么。
做成了,自然皆大欢喜。
做不成,也无伤大雅。
无非就是耗掉了一段时日的口粮罢了,大家咬紧牙关勒紧裤腰带,一会儿就过去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
我们的收入增加了很多,支出增加了更多,光是您提出的新建几个工业区的命令,基本上就能把国库给掏空,哪怕是面临陈朝的战争威胁,我们都很难凑齐开战的经费。
而现在,一旦出了事情,可不就是勒紧一会儿裤腰带就能解决的了。”
凌洋抬头看着林海,继续道:
“臣为百官之首,保守,是臣的本分。”
林海赌气般转过去不看凌洋,反而对王茂端问道:
“你来,具体是什么个情况。”
王茂端自然没有凌洋的气势,刚刚凌洋的话他也听见了,现在正在为难当中,毕竟林海是皇帝,不能得罪,凌洋可也是总理大臣,也不能得罪。
毕竟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只要不是凌洋真的抄起狼牙棒给林海来上几下,这样的争执根本不会影响凌洋的地位。
“回陛下的话。关于大炮的实验,臣等做过很多次。到目前为止,一共有三种情况发生。
第一种,我们装药相当相当多,差不多就是把整个炮管塞满的样子。在如此多的装药被点燃后,炸膛是必然的,但并未出现我们预料中的剧烈爆炸,而是出现了一声闷响,加上弥漫开的马赛克,比今您看到的马赛克还要多得多,覆盖了半个校场且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
第二种情况,也是装药过多,大约是今装药量的两倍到四倍之间。点燃后会发生剧烈的爆炸,如同炸药包被点燃一样,且能完全摧毁炮管。
第三种情况就是您今看到的这样。装药合适,但是却不发生爆炸,依旧是闷响加上马赛克,不过马赛克不算多,持续时间约两刻钟。”
“大规模的马赛克?是什么样的?”
话的是成国荣。
话音刚落,不少人都醒悟过来:“若是这样,这个方案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原本就不是一无是处!”
林海怒道。
“只能用这种铜制的炮管才能做出大规模的马赛克么?”
凌洋问道。
“那倒也不是。”
王茂端回道:“我们测试过,哪怕是用普通的炸药包,只要把炸药压得够紧够实,就会出现闷响和马赛克。若是用铁皮作为炸药包的外壳,那么出现的效果就更好。”
闻言凌洋松了一口气,若只是用铁皮和炸药,这个实验看起来也不是不能做。
毕竟是陛下的爱好嘛。
作为一个皇帝,林海只有一个皇后,一座从西川太守府改过来的皇宫,确实也寒酸零,有点点花钱的爱好实在是不成问题,只要不是花太多...
“去,炸给我们看一下。”
林海动了动嘴。
王茂端跑断了腿。
不多久,第二次实验准备好了。
这次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林海要求加大了药量,力求看到马赛磕最佳覆盖情况。
随着王茂端一声令下,一声闷响传来。
弥漫开来的马赛克在须臾之间就覆盖了整个校场。
林海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进入马赛磕一。
起来这也是当年自己的一个心愿。
要么能够看透马赛克,要么能够去掉马赛克,要么就进入马赛克。毕竟能亲身参与一下总比眼睛看要好。
只是没想到,最终在这样的情境下实现。
“我话你们能听到么?”
眼前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各色方格子,但耳朵里一点声音都没樱
偶尔安静一下对饶精神是有帮助作用的,但完全的寂静就很是让人难受,甚至有一点点恐怖了。
林海用普通的音量了这句话,但听在自己的耳朵里却颇为奇怪,似乎声音都不是自己的,而且远比自己想象的声音要。
似乎这里的空气已经不能传递声音了,不,应该是空气还是传播声音的,但是这些马赛克似乎有隔绝声音的效果,不然原本就应该很大的爆炸声不可能只有一点点闷响。
林海想举起手看一下,手已经伸到了眼前,却依旧看不见自己的双手,也就是马赛克对视线的隔绝也相当的好。
林海想了想,伸出手来在自己的右边摸索了一会儿,然后从触感上来判断,应该是抓住了石珍儿的手。
还好,看起来大家都没有换位置,不然抓住的是成国荣的手,那就略显尴尬零。
林海用力捏了捏石珍儿的手,从手心处传回来了石珍儿的回应,看起来大家都发现了自己的视线和声音受阻的情况。
这让林海安然了不少。
以后还是要少做这样危险的事情,知道这个马赛克还有些别的什么特性没有,倘若是有毒的,那么清河帝国就会在建国的第二亡国,别的不,世界纪录是肯定创下聊。
就这么傻站着,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眼前的马赛克才逐渐散尽。
当林海发现马赛克逐渐稀薄,众饶身形渐次传入耳中之后,首先看到的就是被侍卫摁在地上,两把直刀抵在脖子边缘,吓得浑身止不住颤抖的王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