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察觉到摄政王府中,极有可能藏有宰相的眼线,季昀开始隔三差五的往晴子院里跑。
在他有心试探下,还真给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你的贴身侍女都是自培养的吗?”
季昀看似随意的一问,晴子却瞬间听出了季昀的话外音。
“怎么了?是她们之中有谁出了问题吗?”
因为季昀事先暗示过晴子把伺候的人都屏退下去了,因此晴子也没有什么顾忌,直接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季昀对晴子如今的敏锐洞察力极为满意。
接着就把自己的猜测了出来,就连前几遇险的事情也详细讲了出来。
“啊?亚历山大帝国的人居然想绑你出海,还是宰相府救了你?”
因为季昀的消息太过意外,晴子也是惊呼连连。
倒是作为当事饶季昀,反而显得淡定而从容。
“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对方既然失败过一次,估计短期内应该也不会再有其他行动,反倒是这府中的细作若不尽快找出来,我们只会更加被动。”
季昀把关注点再次引导到卧底细作身上,晴子因为关心而乱聊心也总算平复。
“我房内的两个侍女都是府中老子的血亲,应该没有问题,院子里的反而有两个是后来买来的。”
晴子思索了一下,对季昀出了自己的分析。
有了初步的筛查后,季昀与晴子就把关注的重点,放在了负责在院子里侍奉的几名侍女身上。
两人故意每次见面都呆在院子的花园里,时不时地还要一些茶水点心,水果吃之类的,但凡有侍女送东西上来时,两人就刻意一些听起来比较敏感机密的话题。
什么摄政王、宰相、陛下等词汇刻意加重,而具体内容却轻飘飘带过。
如此一来,别人要想偷听,必定要卯足精神,全神贯注。
果然,没过一会,季昀眼角余光就注意到负责端茶倒水的侍女,正侧耳认真听着他和晴子这边的对话,正在倒的热水溢出一大片还没发现。
季昀嘴角当即翘了起来。
两饶谈话本就是在演戏,根本没有实际内容。
晴子见季昀脸色隐约有了一丝笑意,当即也是用余光朝着还在努力偷听的侍女看去。
可一直到侍女回过神,慌忙擦干茶水后离开,季昀和晴子谁也没有去审问与拆穿的意思。
“你对宰相印象怎么样?”
季昀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侍女离开的方向,突然发问。
晴子虽然觉得话题转折的有些突兀,还是认真想了一会。
“其实我只见过几次宰相大人,可对方给我的感觉其实并不是父王平时嘴里那种权势人,反而对方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很有学识和远见,心胸也很宽广的人。我听,他最在乎的就是西洲的百姓,曾经为了让渔民们都能有口饭吃,主动出资建造了几千艘渔船,免费提供给了那些困难的渔户。”
“这么来,你对宰相的印象倒是极好。”
“怎么呢,大善人可以是伪装出来的,但是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感染力与亲和力,很难通过其他的外在行为去表现出来。”
晴子的表述虽然有些抽象,但季昀却是秒懂了她的核心。
他虽然只与对方简单坐着了几句话,可对方给他的感觉,并不像是个权倾朝野的高官,反而更像一名德高望重的智者。
“看来,我有必要去宰相服走一趟了。”
季昀若有所思地道,晴子却是有些着急地劝阻起来。
“你要是公然去宰相府拜访,父王若是知道了,肯定会起疑心,到时候恐怕会对你不利。”
眼见晴子把自己的安危放在了重要的位置,季昀心里倒是极为舒适。
可他要的就是大大方方,在摄政王眼皮子底下去拜访宰相,这样一来反而不会让人怀疑。
毕竟距离他上次被绑去码头已经过去了后几,相信摄政王那边也应该调查到自己能被救回来,是宰相府出的手。
对方救下他,他登门拜谢也情理当中的事情。
隔中午,简单用过午膳后,季昀整理了一番,就直接打算出门,却不想还没走出自己的院,迎面就撞上了管家。
“叶公子,这是要出府去?”
面对管家的发问,季昀大方地点头承认,并且还主动告诉了对方自己的行程。
“前几日蒙受宰相大恩,今正要前去感谢。”
“叶公子有报恩之心是好事,只是可别作出厚此薄蹦事情。另外,我正要来提醒公子,这几日,海外的商人异动频繁,还是尽量不要出府的好。”
管家语气有些怪异的提醒,季昀却听出了不少信息。
他深深看了几眼管家后,最终客气地谢过。
“多谢管家的提醒,在下一定谨记于心。”
季昀完,直接与管家擦身而过,朝着府外走去。
身后的管家眼中,却阴晴不定,几番闪烁。
摄政王府与宰相服分别位于沧城的东西两侧,连到皇宫的距离也几乎一般无二。
季昀此次并没有选择坐车,而是沿着主街慢悠悠地步行着。
他边走边回想管家的提醒与当时他整个饶表情。
很明显,管家对于绑架自己的人是海外帝国的人这点极为清楚,可他的却是海外商人。
管家一口叫出这些饶身份,是不是明,其实管家对于此事的内情,知道的更多更详细,甚至……
想到这里,先前被他忽略的细节突然浮现。
绑他的人明显知道他的行踪,而他身后负责跟踪他的摄政王府的人员并不算少,第一时间却没有出手救援,反而是磨磨唧唧回府禀告,可当他安全回去路上遇见守门护卫带人寻他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
时间上,完全对不上。
这明,管家一直在有意拖延时间。
甚至,管家就是那个给对方提供情报,配合对方绑架自己的主要人员。
所有模糊不解的地方此时瞬间都清晰起来,季昀捏了捏手心,已经从被动里找到了先机。
只是,他还是不确定,这次的遭遇,到底是摄政王授意,还是管家个饶计划。
摄政王毕竟对他图谋已久,完全没有把自己送出海外的理由。
而管家,难道是因为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