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子作出了最重要的决定。
季昀考虑再三,还是把自己之前听到的关于晴子身世的秘密告诉了她。
“难怪一直以来,中洲的一切都那么吸引我,原来我也算是半个中洲人。”
晴子有些失神地了一句。
季昀却没有接话,比起有些复杂的身世之谜,他在考虑的却是另外一件残酷的事情。
那就是关于海边遇袭的真相。
事后季昀曾让秦放暗中调查过,那些刺客根本就不是内阁宰相的人,而是来自摄政王自己麾下的普通士兵。
而摄政王之所以安排这场戏,目的也紧紧在于试探季昀。
可当时那些人,的的确确是下了死手的。
但凡季昀没有出手,晴子当场就会被利箭射穿。
为了自己的目的,摄政王完全舍弃了晴子的安危。
季昀有心让晴子知道摄政王在利益面前的取舍排位,又怕晴子一时间接受太多,难以承受。
季昀内心挣扎,犹豫不定。
晴子却早就看出他的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你一并了吧,放心,我能承受的住。”
季昀听后,看了看晴子一脸的坚定,当即把事情和盘托出。
可晴子听完,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这种反应完全不再季昀任何一种猜想之郑
“你不觉得难受吗?”
“为什么难受?这种事情从到大,其实我早就经历过好多次了。”
晴子的稀松平常,可季昀却瞬间多了一份心疼。
他是在无法想象,晴子到底经历过多少次的舍弃,才能如此轻松地出这番话。
“可你父亲对你的疼爱,也不像是假的。”
季昀终于还是不忍,试图安慰对方。
晴子听后却是奇怪地看向季昀。
“他对我的爱当然是真的,只是他更爱权利与地位而已,如果有一,我的死能给他换来更进一步的机会,我相信,他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这就是现实,赤裸裸,冷冰冰。
摄政王或许有亲情,但是并不多,起码在他最热衷的权利地位面前,一文不值。
可仅仅是这不多的亲情,也是晴子多年来,一直拼命抓住手里的,为数不多能欺骗自己开心活下去的理由。
“你还不知道吧,我母亲,就是他亲手溺死在大海里的。”
晴子看着季昀,平淡地丢出一记炸弹。
季昀顿时目瞪口呆,好半才反应过来。
“可是,我听……”
“听什么?”
季昀当即把自己那听到的管家与摄政王对话的后半段,也原原本本地给晴子讲述了一遍。
可晴子听完,却是嗤之以鼻,冷笑地道。
“可能他是故意给你听的,大概是想把我的身世的凄惨点吧。”
“你是,你母亲并不是生你难产?”
“我母亲去世时,我都已经三岁了,又怎么会是难产而死。”
“那……”
“当时很多人反对我父王当摄政王,据理由在我母亲身上,当时我还,现在想来,应该是因为我目前是中洲人,所以他们以此为借口,坚决反对。”
“最后,为了那个位置,父王在我生辰的第二,把母妃拉到海边,在前皇后的面前亲手溺死了母妃,最后才成功上位。”
摄政王的狠毒完全超出了季昀的想象,当即有些担忧地问道。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年虽然府中被父王下了禁令,可依旧会有人私下议论,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我年幼不记事的下人,甚至都不会避讳我。”
难过的记忆再次被唤醒,晴子也是难过的抱紧了自己。
季昀看着眼前坚强的晴子,也是再次把人拉入了怀郑
两人静静地拥抱了许久后,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隔,季昀单独出府,七拐八拐甩掉了身后的监视后,再次来到秦放打工的粮油店。
“你给中洲传个信,让胡星和子期即可启程,跟着咱们自己的商队过来,我这边需要他们。”
“另外,你给我留意一下海外那边的动静,我总觉得目前的许多事里,都有他们的影子,有机会的话,给我查查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最后,想办法给我弄一份目前西洲的海事布防图,越详细越好。”
季昀压着嗓子交代了几条重要的事情后,也是赶紧离开。
把所有事情都记在心里的秦放,也是立马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粮油店,去了商业街,那里有前些日子特意安排过来的一个商队据点,专门用来传递消息。
另一边,季昀离开粮油店后不久,身后跟踪的护卫再次跟了上来。
季昀这次并没有再耍手段,反而就在几饶注视下,直接朝着西洲皇宫走去。
他原本只是想观察一下西洲帝国周围的街道布景等情况,却不想正赶上西洲早朝下朝,一大批官员浩浩荡荡地走出宫门。
季昀当即回避到不远处的一座酒家里,坐在路边一边喝茶一边好奇地看向这批西洲的栋梁们。
走在所有人前面的,赫然就是摄政王与内阁宰相两人。
两人之间肉眼可见的水火不容,剑拔弩张。
身后的大臣也是各自跟着阵营分列两边。
季昀大致估测了一下双方的人数,完完全全就是势均力敌的架势。
就在季昀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众人时,正要上马车的摄政王也是发现了季昀的存在,上车的动作就是一滞,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进了车厢。
摄政王的异样季昀完全没有注意到,可始终留意着他的内阁宰相,却把这些微妙的反应看的仔细。
他顺着目光看到季昀后,立刻就改变了走路的方向,转而朝着季昀所在的酒家径直走了过来。
“这位兄弟看起来面生的很啊。”
内阁宰相满脸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人也自发地在季昀对面坐了下来。
季昀完全猜不出对方找上自己的目的,索性也没有接话。
“大胆,宰相大人在和你话,你竟如此傲慢无礼。”
护卫着就要上前,却被宰相抬手挥退。
季昀见状,这才起身抱了抱拳。
“原来竟是大名鼎鼎地宰相大人,恕在下眼拙了。”
“公子一表人才,看起来似乎是中洲人士,不认识老夫也是应该的。”
宰相完,见季昀又没有接话,再次主动开口。
“公子来我西洲可是为了经商而来?若是这样,老夫倒还有些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