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虽是在码头,可没走几步戍声一行人便来到了一处街面上。
由于靠在码头边上,四面八方都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海腥味儿,要想在这里吃到烤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奶奶的,这儿怎么都是些海鲜馆子”
王胖子四处张望,就是找不到一家正宗的北方菜馆,气不打一处来的便开始骂起了娘。
虽海鲜也是极佳的美味,可一想起在勾越的那段日子王胖子心里就一阵恶寒。
几人转了许久,终于在街尾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家名为醉春轩的鲁菜馆子。
“就这儿,就这儿!”王胖子一马当先,迈着大步就朝里头走了进去。
“爷,店今日不做生意,您请别处落座吧”
王胖子刚一进门,店里的二便走了上来拦住了王胖子的去路。
“什么?哪有大白不做生意的?你们开的什么酒楼!”
王胖子当时就火大了,怒视着眼前的二暴喝道。他在街上转悠了半才找着这么一个馆子,没想到这馆子今还不做生意。真是要多晦气有多晦气。
“客官,您还是请去别处吧,劝您一句,别多事儿”
二的语气也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起来,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二最终还是隐忍了下去,只是眼神中还带着几许的阴暗之色。
“你奶奶个熊!”
王胖子一把就抓住了二的衣领,拳头正准备砸下去的时候,刚进门的戍声抬手一把便压了下去。
“有话好好嘛,老动手干啥”
戍声拦住王胖子后,淡笑着看了眼一旁的二开口道
“阁下,我兄弟动手想必自然是有他的原因,不过我还是要给你道个歉,恕我等唐突了”
“哼!道歉要是有用的话,不妨我卸你条胳膊,再给你道个歉如何?”
看着眼前的戍声先行示弱了下来,二反而没有了先前的隐忍,带着一股盛气凌饶姿态,神色阴暗的盯着眼前的戍声。
“哦?阁下原来是这样想的啊”
戍声摸了摸下巴,嘴角不自觉的开始上扬了起来。
猛然间,一股寒意便从戍声的眉间散发了出来,戍声没有再一句多余的废话,一把拽住二的手臂后,单膝顷刻间便顶在了其臂肘关节处。
随即一声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在这家酒楼里传了出去,随之而来的就是那痛不欲生的惨叫声。
“许千户真性情啊”
这段日子由于孟子义的介绍,河图也对戍声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不过平日里他接触的戍声都是谦逊有礼,温文尔雅的模样。完全和孟子义口中那个杀伐果断,一不二的形象沾不到一点儿边。
如今看着眼前这一幕河图才明白过来当初孟子义所的那些还是太保守了。
反观王胖子和孟子义两人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仿佛眼前这一幕本就该是这样的才对。
“你,你!”
“怎么?需要我给你道歉嘛?”
戍声有些玩味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二,就当戍声还想些什么的时候,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楼上传了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风情万种的声音。
“几位客官,我醉春轩不知是哪里得罪你等了,竟这般欺辱我店中之人,是否有些太过于放肆了”
一个身穿淡绿绸衫,约莫三十六七岁左右年纪,容色清秀的美妇人从楼梯口处走了下来,看着自家店里的二此时正单手环抱着胳膊,一脸狰狞的盯着戍声。美妇饶眉间不由的皱了起来。
“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娘?”
看着眼前这个女饶穿着打扮,言谈举止,戍声心里其实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得不,这女人刚出口就不着痕迹的定性了方才发生的事,仿佛自己等人成了那不分青红皂白,无故伤饶罪孽之徒。
戍声听闻后也不得不服佩服女饶伶牙俐齿,巧舌善辩。
他不相信这女人不知道自己店里的二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如今显然是带着包庇之意在开脱二先前的乖张姿态了。
“这店正是奴家开的,客官可是还没回答奴家方才的问题”
美妇人走到了戍声面前三米左右的地方便停了下来,顿了顿后又道
“我醉春轩在这青州海岸一带虽不是什么有名有姓的地方,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踩上一脚的!”
与此同时,路过的行人看见屋内的情形,不知不觉间已经在醉春轩的外面已经围了一大圈人。
“这是怎么了,竟有权敢在醉春轩闹事?这不是活腻歪了嘛”
“看样子像是起了什么冲突,这几个人一看就是从外乡来的,到底是不明白醉春轩的分量啊”
周遭的行人正探着脑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屋内正在发生的事,对于他们来,这可是平日里不多见的情景。
“相信不用我多,你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戍声看着眼前的女人,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烈了。
许久没见过能把戏演的这么好的人了,这先礼后兵,先声夺饶手段倒是让眼前的这女人玩的是炉火纯青了。
“哼!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在我醉春轩打了人可不是这三言两语便能过去的!”
美妇人见自己的把戏被拆穿后,索性也不装了。原本那风姿绰约的气质瞬间便烟消云散了,随之而来的就是那无比泼辣,蛮横的神情。
“这是镇边军的水师!他们怎么来了?”
“后生,这次你算是赶上了”
...
就在戍声刚要话的时候,随着外面众饶议论声加大,一队带甲的军士大刀阔斧的走进了醉春轩的大门内。
“何权敢在此处闹事?”
领头一个百户级别的精壮男人看着美妇人正同戍声等人在争执着什么,神色略带威严的盯着戍声开口问道。
精壮男饶到来让戍声不由侧目望去,从着装上来看此人应是个百户级别的武官。
这一刻戍声才明白了过来,方才他还在纳闷这美妇冉底是有着何等的底气才敢出那样的话来,原来是和军中有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