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末将领命!”
随着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落下,厅内诸将面色一正,纷纷抱拳沉声而喝。
大局既已定下,便再无争论之声。至于攻城之各处细节不是这一时半会儿便能定下的。
不过既然大局已定,那攻城之事也自当水到渠成,其中所需,不过是数晚灯火通明的城主府罢了。
和戍声想的别无二致,这次据守鄂难河自有龙荒一席之位。
算上辽狼左军十万甲士,这次前去阻击的大军便有十五万之多,而这十五万大军必须将那不知几何的狼部大军一并拦下,且这其中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拜月王部,以及南河部的驰援之军。
届时,如若三部共同发兵,那于他们来将必然是一场血战,是绝战也不为过。
十五万大军据守三月之期,这三个月到底能不能撑得住,没有人知道,也同样没有答案。
这次,他们所要面对是不是那叶国羸弱之军,也不是勾越之流,而是这世间百国中都位列前茅的黑武甲士。
眼下,谁都知道大明以近二百万大军的兵力于短短数月便接连攻克黑武南疆三州之地,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数月以来到底战死了多少兵士,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西出,这是数千年来于大明这片土地不知多少个王朝的毕生夙愿。
而这数千年间,真正西出有望的王朝一只手便能数的过来,那大宛之国,乌恒之国更是一度成为了神话般的传,世人只知有此二国,却从来没抵达那片土地。
若不是当初百国竞武,可能那两国将永远被世人所神话,只残存于泛黄古籍中被少数人所知。
黑武,莫卧儿,这两个于大明所接壤的强国便是西出的第一道关隘。
为此,大明磨锋数十年,集倾国之力也不惜要将这两座大山彻底推平。这不仅仅是大明一朝之夙愿,更是数千年来那片土地上的饶唯一夙愿。
银月城内,龙荒校场,从城主府出来后的戍声漫无目的的便走到了此处。
隔着高墙外,在到听其内那铿锵有力,直冲际的操练声时,一时兴起的戍声也随之走向了前方校场大门。
“将军!”
“将军!”
把守在外的八名护纛营甲士在看到来人,纷纷俯首,抱拳喝道。
虽眼下的戍声身着鱼鳞锦服,并不是那套带有墨麒麟族徽的山文甲胄,也非日常军袍,可几乎在看到前者的第一眼,八名甲士便认了出来。
作为护纛营的一员,他们可以是随时能近距离接触戍声的人。
“都别拘着,我就进去溜达溜达”戍声笑着摆了摆手。
“是,将军请!”八名龙荒甲士面色肃然,再次抱拳而喝。
见此,戍声无奈一笑,点零头后便径直迈出了步子。
眼前这处校场足可以容纳五万大军,就是将三万龙荒骑全部拉过来也不会显得拥挤。
相较于殇阳关的操练场,这里大了不知多少倍,其内各种操练设施更是五花八门。在这里,只有汗水,无尽的汗水,以及那于烈日下暴晒的赤裸上半身的汉子。
哪怕现在校场之上不过一万多人,可那些扑面而来的喊杀声足以盖过一支十万大军。
很多人都觉得龙荒内的将士是十足的老爷兵,真正意义上的老爷兵,全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奢靡之风,可以将老爷二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可却很少有人知道,哪怕是战时,龙荒全军每日的操练都绝不会少于四个时辰,其中之汗水足以填满一座湖,一座名叫卡尔多的湖。
“站住!谁他娘放你进来的,不知道这儿是我龙荒校场么!”
随着一记凌厉的声音落下,刚走出没多远的戍声也随之顿住了脚步。
“看什么看!就你呢!”
“我,我就进来溜达溜达”看着远处一名赤膊黑皮壮汉向自己走来,戍声随意的便摆了摆手。
“溜达溜达?这儿他娘的是你能溜达的地方吗!”
赤膊壮汉怒目圆睛,在走到近前后便指着其鼻子破口大骂了出来。
最近几日老是有一些龙荒的将士将自己熟识的别军同乡带到这儿臭显摆,对此他早已了然。没成想今日碰到的这货连装都不装,直接穿着便服就来了。
“嘿!咱话归话,别骂娘成不”
原地的戍声直接就被眼前这壮汉气笑了,让自己手底下的兵指着自己骂娘,这底下估摸着也就他独一份儿了。
“咋!爷就这脾气!谁将你带进来的,给老子把他叫过来!”
“我我自己走进来的,你信不?”
“呦呵,没看出来你子还挺讲义气”闻声,赤膊壮汉的嘴角处也微微上扬了起来。
不过仅三两息过后,那抹笑意便陡然消失,脸上又重新变回了原来的肃色
“你不是老子的人,待会儿回去自己找你家百户挨军棍去!现在!将带你进来的人给老子交代出来!”
“昂,我想起来了,好像是个叫王胖子的人”
无奈的戍声在原地便开始了苦思冥想,而一个十分欠收拾的名字也恰巧不巧的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郑
“王胖子...”闻言,赤膊壮汉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他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又好像从来都没听,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十分不快。待皱眉许久后,他神色间猛然一怒
“你大爷的,王将军的名讳岂能容你这黄口儿乱言!”
“你大爷的!不信现在就找去那死胖子去,大爷的!”
戍声也来了脾气,一句话更是接连爆了两个粗口。让自己个儿的兵训孙子似的训了这么久,就是再好脾气的人此时也该骂娘了。
“爷今儿个还就不信邪了!”赤膊壮双手叉腰,转头就将目光投向了远处正在操练的一名龙荒将士
“海子!去给老子将咱左军的王将军请来,就有个黄口儿打着他的旗号来咱龙荒砸场子了!”
“你叫个啥?”待前者话音落下后,没好气的戍声才接着发出了声。
“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左虎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