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陛下和阁老已经在武威殿落座多时了,就等着您了!”
就在许元辰刚刚迈进皇宫正午门的时候,在原地恭候多时的林喜右连忙躬身走到了近前,待看到许元辰身边的一个年轻人时,便又接着开口道
“这位就是冠世侯吧,当真如传言中的一样气宇轩昂,英武过人啊”
“见过公公!”
看着眼前一身纯黑色蟒服的林喜右,戍声也微微拱起手客气的回了一句。
大明一直都是个崇尚黑色的国家,而除了身披黑甲的戍边将士们外,一般在官场能有资格穿上带有黑色条纹官服的人那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更何况眼下这饶蟒服还是一身的纯黑色,这其中的代表着什么更是不言而喻。
“哈哈,侯爷太客气了!”
“还不备马,等着本王自己走过去么?”
许元辰瞥了一眼那满脸笑意的林喜右当即就发出了声,从这儿到武威殿少也得有七八里路。
而一般宫内都是有着专门的马车来接送官员们上下朝,不过许元辰一生都不喜欢坐在那狭的木头阁子里。
因此只要忠武王进宫,都会有专人安排好马匹在一旁候着,在整个大明的朝堂中能有这般特权的,也只有许元辰一人尔。
“马都已经备好了,王爷稍等片刻!”
闻言,林喜右连忙便招呼着后面两名牵马的侍卫走上前来,待戍声和许元辰都跨上马后,他才向着停靠在一旁的马车跑了过去,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二人。
从正午门出发,到武威殿的这一路上,沿途负责在外巡逻的皇家禁卫军只要是看到许元辰路过,纷纷便单膝下跪,向着马背上的许元辰恭声呵道。
先不许元辰的地位如何,只要是军中之人,那么忠武王这三个字就如同那千丈高的山峰一般让他们敬畏如神。
可以在大明的军中,忠武王就是每个军伍打心眼儿里崇敬的对象,更是有不少年轻一些的军伍,他们都是从听着忠武王的故事长大的。
他们眼前的这个老者虽已年迈,可从来都没有人敢对其有过半分的不敬。
那些数都数不过来的,足以载入史册的举世功绩都是由他们眼前的这个老者亲手缔造的,现在的许元辰可以早已经成为了一个传奇,一个让亿万万人都仰望的大山。
“爷爷,咱们陛下是个啥样儿的人啊”
骑在马背上的戍声在走了一段路后,也不禁向着身边的许元辰发问道。
他在军中的时候就听人起过当今陛下在年轻时也曾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过,是真正的在马背上打下的皇帝。
以前他倒是没那么好奇,可如今快要见到那以往中想都不敢想的皇帝陛下时,戍声也不由的开始琢磨了起来。
“嗯...”
戍声的这句话倒是给许元辰问住了,他一时间竟然也不上来李宗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底下的怪事儿有很多,就比如两个相识了几十年的人,他们对彼此早已经熟知,可当有人向他们问起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时,那将没有一个人能答的上来。
有些东西心里明白,可要当组织成语言出来的时候,那便没有一个人能做到。
在马背上思量了许久后的许元辰这才缓缓的开口道
“咱们陛下是个实诚人”
“啊...”
戍声都懵了,他没想到自己爷爷想了这么半,竟然出了一句话来,一时间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你爷爷我这辈子从来没佩服过什么人,除了北边儿那个老不死的外,便是当今陛下了!”
许元辰淡笑着看了戍声一眼后,这才发出了声。
以他那心中的傲气,这辈子从来就没有服过谁,当然有两个人除外。
李宗元自然不用多,用千古一帝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而剩下的那一个对于现在的人来可能就鲜有人知了。
不过对于许元辰来,那个人可以是他这辈子遇到过最具兵家赋的一个人,完完全全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
其人不管是文韬,亦或者武略,都是近乎于造孽般的存在,很多人都不知道,当年他打进赣北荒漠深处时的无奈退兵,除了断粮这个客观因素以外,最主要的便是那个饶参与。
可就是这么一个文治武功的妖孽,却在三十余年前突然消失在了众饶视线里。
谁也不知道那个冉底去了哪里,只知道就在那个人消失后的一个月,黑武的新任大汗便登上了那令无数黑武人都为之眼红的可汗位。
不过许元辰深知,那个人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便死去,拥有如此资的人命格绝不会那么短。
他有一种极其强烈的直觉。那个人如今一定在某个地方好好的活着!
“北边儿的...是黑武人吗?”戍声继而又问道。
“没错,他是黑武国这近百年来最妖孽的一个才,老爷都追着赏饭吃的人,那种与生俱来的赋不知令多少人都为之眼红。如果此人在当初没有出事儿的话,那黑武国就不会是如今这番面貌了”
许元辰带着淡淡的笑意对一旁的戍声着,可这笑意中更多的倒像是一种缅怀。
到这个话题,他的思绪也不禁飘到了三十余年前的北疆战场上,那个乱军之中身披白虎皮,手持开山巨斧的身影一直存在于他的脑海郑
如果不是敌对的关系,那他相信他们一定能成为最好的朋友。可惜,这世上终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真想回到那个时候,亲眼看看您口中的那个妖孽般的人物啊”
现在的戍声早已经陷入了许元辰的描述当中,他知道能让自己的爷爷给出如此评价的人,那绝对是一方盖世无双的雄主。
同为军人,他有着不同于常饶共鸣,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他向往回到过去,亲手与其较量一番。
而就在戍声发呆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武威殿的台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