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荒三千骑之名,从今日起,将彻底的留在西疆,留在他们每一个饶心里。
在无数联军将士们的围绕下,阿尼卡站在木牢里也同样注视着那个已经走远聊身影。
此时的她神色中有些复杂,那个男人究竟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这两个略显稚嫩的问题却同时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父母亲从到大的那无微不至的保护让她和同龄人完全不一样,在她的世界里,好像除了善恶就没有别的方式来分辨一个人了。
那个男人率领的军队杀了很多莫卧儿人,按理那个男人就应该是坏的。
可当她缓缓张开手,看到手掌中那仅存的一颗蜜饯时,她沉默了。
“哎呀,这可算能回北疆了,一想我娘包的包子那口水就止不住了”
王胖子在马背伸了个懒腰后,这才满足的发出了声。
“除了包子,还能给来两个硬菜不?”
孟子义在安顿好沧龙卫后也策马来到了龙荒的队伍里,刚过来的他便听到了王胖子那一声美好的遐想。
“来来来,声子,给这位没见识的阁下介绍介绍我家的包子!”
王胖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个枕头,话间便一脸享受的半躺在了马背上。
“有点儿欠打”
戍声龇了呲牙后便对着一旁的孟子义开口道。
“是有点儿欠打”
孟子义也同样笑着附和道,可两人谁都没有去动手,仿佛就是提前约定好的一样。
“你,你俩魔障了?”
在刚刚听见戍声开口后,他便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随时准备策马跑路。
可足足过了半晌后也不见两人动手,他这才有些不明所以开口问道。
“他家虽没啥硬菜,可那好东西都包到包子里了,像什么猪肉大葱馅儿的,麂肉白菜馅儿的,还有...”
“不是,你俩要不给我脑瓜子上来一顿吧,这样你俩踏实,我也踏实!”
王胖子直接就打断了戍声的碎碎念,同时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也在直线飙升。
“别理这货,这货脑子指定有点儿啥问题了”
“你的对,赶紧离这货远点儿!”
孟子义一脸嫌弃的拉着戍声就朝前方走了去,仿佛他刚才面对的确实是一个脑子里出了问题的人。
在戍声,孟子义一行人率部走后,西疆的这场大练兵也逐渐落下了帷幕。
各郡总兵也先后率领各部撤离了西疆,只不过这次很明显的能看到各部的人马都少了很多,有的队伍甚至少了将近一半的人马。
而那些人毫无疑问都彻底的留在了西疆这片沙漠上,就在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西疆的风已然成了红色。
优胜劣汰仿佛成了一个定理,可在这个定理之下到底埋藏了多少白骨,无让知。
只知道大明各郡之内在一夜之间挂上了无数白绫,大到古稀之年的老者,到三两岁的孩童,他们无一例外全都披上了丧服。
懵懂的孩童也随着家中长辈一同望向了西边的方向,他们不知道为何要望向西方,只是感觉这一刻他们的生命中缺少了一种东西,一种很重要的东西。
这场战争该打吗?这个问题突然萦绕在了每个饶脑海郑
可在很多当权者放下心中的悲痛,从理性的角度来出发时,这场战争是必然的。
十余日后,在足足横跨了三个大郡的疆域之后,戍声也终于是看到了前面的那一座雄关。
迎面吹过来的微风让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不上来,又极为熟悉的味道。
“到家了!”
王胖子看着远处的那座关隘,也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在他的眼里,这就是家,是他生命中的第二个家。
“是啊,到家了”
戍声也有些沉重的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随后便看向了后方那多名龙荒将士们背着的千炼刀,他们,也到家了。
“千户,我们走的时候就是老黑大哥过来换防的,现在应该还是他们!”
武安此时也策马来到了戍声的近前,黑九可以是他们中绝大多数饶领路人,包括戍声在内他们对黑九都是打心底里敬重。
“走!”
闻言,戍声的脸上也难得的挂上了一抹笑意,虽在去年的大阅上也见过黑九一面,可碍于很多东西,他也只能是在城楼上远远的望了黑九一眼。
其实很多时候他都想过哪怕动用一些能量也要让黑九在往前走一步,毕竟以黑九的年纪也干不了几年了。
他不想到最后,黑九只能和那大多数人一样从千户的位置上卸下自身的甲耄
可黑九的态度永远都是异常的强硬,完全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这也让他每次只要一提及那方面的事,就会被黑九那无比强势的态度所打断。
不过现在他也想明白了,哪怕让黑九从而记恨上自己,那他也绝不可能让黑九这辈子只能蜗居在那个千户位上。
“侯爷!是侯爷!”
“开门,速速下去开门!”
城楼上一个老险阵军的百户一眼就认出了城楼下的戍声,同时不由分的便吩咐着一旁的士卒前去开门。
“这不是德子嘛,怎么你狗日的都当上百户了?”
听见城楼上的喊声,王胖子也不禁抬头向上望了过去。
那副面孔虽有些陌生,可他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城楼上开口喊话的那个人正是当初第二梯队的德子。
“胖哥!哈哈哈,等着啊,我这就下来!”
闻声,名为德子的百户当即就向着下方挥了挥手,随即便转身向着城楼下走了过去。
“侯爷!”
“侯爷!”
在城门打开后,以吴德为首的一众守军便齐齐向着前方的戍声单膝下跪,同时抱拳喝了出来。
“行了,装什么玩意儿,以前就属你子最能嘚瑟!”
戍声带着笑意也随即摆了摆手,对于这些一个炕头上打过滚儿的老伙计,他还是尽可能的想去保持那些原有的东西。
“嘿嘿,我这就去通知老黑千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