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一切,没有如果
橼勖的气色,较前几日有了好转,可依旧看得出苍白。
他撑起身,看着被凤羽领来的少女。
妖媚的眼,终于在这时柔了下来。
他:“你没走……”
“打算等你醒来。”乔卿酒直言。
而后,见到橼勖那本还有一丝笑的脸,突兀僵硬。
宫殿极其安静,乔卿酒也没再开口。
最后,还是橼勖打破了寂静。
他:“看来朕,不该醒来……”
乔卿酒:“……”
乔卿酒上前,将橼勖扶着躺下,“伤势太重,别急着乱动,先好好休整。”
“朕昏迷几日了?”橼勖问她。
乔卿酒还真没注意他昏迷了几,被这么一问,随口就道:“七八吧!”
“这么久了……”橼勖目光灼灼盯着她的眼,“为何你会出现在那?”
“救你们啊,还能有其他理由?”乔卿酒轻笑一声,“身为一国之君,不再是孤家寡人了,怎么能随便就上战场呢?”
“身为一国之君,若是不能上战场,怎么护百姓?”橼勖反问她。
乔卿酒:“……”
“行吧!你是皇上你了算,不过下次再有这种情况还是得悠着点!你死了不要紧,你母后怎么办?下怎么办?”
“若真到危难之际,朕就算不死,最后也是成了亡国之君,那又有何必要?”橼勖又问她。
乔卿酒:“……”
她不理论了,而是道:“已经全都解决了,春堰和乔家此次都是元气大伤,煜北暂时没有危险,你安心养伤,等伤势好转,再处理你朝中奸细一事,我觉得,你可能要清理一下朝堂。”
“朕这番样子还想清理朝堂?”橼勖笑了,他:“凭那群狼子野心的人,朕能在重伤之际躲过对方暗杀,就算是朕命大了,还想清理,嗤……酒,你还是不知道人心险恶。”
乔卿酒一愣,正要开口,突然听到雪寒的话。
“沫沫回信了,墨霈衍几日前就离开京城,直到刚刚才收到消息,他人两日前在射安,此刻的他,看来是在赶来煜北的路上。”
“两日前在射安?”乔卿酒连忙收回神绪,进入灵珠。
“他是在我一离开,就跟来的?”
“准确的,应该是在第二下朝后!”雪寒拧着眉,“因为沫沫是那过后,墨霈衍才没了消息,她联系不上墨霈衍,所以一直没有回答我们。朝里也是刚刚才得到墨霈衍的消息,吾觉得,再过两日,他就会到达这里。”
“若是这样,他定是还不知道将军府和春堰勾结的事……”猛然得到什么,乔卿酒忙道:“雪寒,立刻告诉沫沫,让她交代墨逸轩注意安全!春堰此次全军覆没的消息,怕是已经传入京城,墨霈衍不在京城,我担心乔鸿信狗急跳墙会再对墨逸轩不利!你让年回他们保护好墨逸轩!”
“放心吧,年回能保护好他,你现在还是先处理下橼勖和墨霈衍的事儿吧!吾总觉得,等墨霈衍一来,那个醋坛子怕是要打翻。气吧啦的男人,肯定会不爽你住在别饶宫殿。”
乔卿酒:“……”
她拧着眉,离开了。
橼勖还躺在床上,像是知道她刚才去了何处,也没有出声询问。
乔卿酒也没想要解释,就只是道:“将军府此次和春堰的合作以惨败收场,必定会恼羞成怒,我担心乔家会对墨逸轩不利,所以要尽快赶回京城,我把溯溯留在你身边,别的不敢,但你痊愈之前,一定没人能山你半分,等你痊愈之后,再做你的事。”
橼勖盯着她的眸,“你很担心他?”
“他?”乔卿酒一愣,“你墨逸轩?”
“嗯。”
乔卿酒眸光闪了闪,点头道:“是,无论何时,我都必须得保证他平安无事……”
“因为他身体里的灵魂?”橼勖问。
乔卿酒沉默片刻,道:“不全是。”
“那是为何?”
“因为他是墨逸轩,一个一腔热忱待我的少年。”乔卿酒想到当初在卿幽院时,少年真诚想要带她离开的模样。
她扬了扬嘴角,:“你不知道他有多单纯,随意被人忽悠两句,就会信以为真,所以我得保护好他,保护他的单纯,保护他安然无恙……”
橼勖曾听凤羽提过,墨逸轩在乔卿酒还被关在卿幽院时,就想带她离开,只是后来被墨霈衍给制止了。
虽然不知道叔侄之间,最后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结尾,但橼勖觉得,墨逸轩必定付出过很大的代价。
不知为何,橼勖有点同情那个少年。
沉默许久,橼勖忽然问道:“酒,朕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没有墨霈衍,你会不会和墨逸轩在一起?”
橼勖神色直盯着乔卿酒,她有点愣。
就连瞳孔都在那瞬间颤了一下。
扪心自问,乔卿酒一时间,也无法确定自己会不会?
直到和那深邃的眸子对视许久,乔卿酒忽然垂下了眸。
她:“会!”
“因为他体内有那个饶灵魂,还是单纯因为他这个人?”
“都有吧……”乔卿酒不想骗人,她:“那种几百年的感情,加上他给予我的一条命,是别人无法理解的。如果不是墨霈衍,无论宫溟洊的灵魂在谁身上,我都必定会舍身保他安全。而墨逸轩,他虽然一开始是被我骗的,但我真感激他的情!所以若是没有墨霈衍,那我肯定会成为墨逸轩的妻子。”
“但墨霈衍在你心里,胜过了墨逸轩,也胜过了宫溟洊,对吧?”
乔卿酒:“……”
其实不是胜过,是她当初为撩到灵珠,想方设法把墨霈衍给睡了!
其实乔卿酒很清楚,当初若不是失身给墨霈衍,或许她会在知道真相之后,毫不犹豫的和墨逸轩在一起。
但一切,没有如果。
看着橼勖那张等待回答的脸,乔卿酒像是从他眸子里,看见一丝在等待心怡答案的心思。
她努了努嘴,点头道:“嗯!在这个世界,墨霈衍在我心里,战胜了任何人。”
橼勖没应声,扭头望着房梁,无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