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了城,抬头朝焕然一新的南门街看去,两边商铺都挂起了红灯笼,街上人还不少,虽然显得有些匆忙。
商贩的吆喝声,胡饼店拍打面团声,孩的嬉戏声,声浪嘈杂,但并不混乱,熙熙攘攘的一片热闹喜庆的景象。
“爹,怎么这么热闹啊?”
看着眼前已经大变样,人来人往热闹喜庆的南门街,李紫嫣不由感慨的道。
“紫嫣,曲江移民已全部安置妥当,如今城里城外已有八万余居民,县衙也给移民户都放了粮,虽然并不算富裕,但对比以前已经好了很多,今日又是除夕,自然人多了”
“哦,原来是这样,比去年除夕热闹了好多,每个人都有了喜庆之色,曲江城也大变样了”
“哈哈哈…这还不是子舒的功劳,合村并镇,移民入城,从而带动了曲江发展,明年会过今年更热闹”
李成笑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热闹,心里也高兴不已,在曲江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今日的热闹喜庆。
“爹的对,只要有子舒在,不热闹都难,明年一定会更热闹”
李紫嫣一听父亲夸方子舒,心里非常高兴,也顺口夸了起来。
听着两饶话语,看着热闹的城里,方子舒也很开心,付出总会有回报,也有一丝成就感由然而生。
曲江、顺安两县的改革初见成效,年后就要开始春种了,等到了明年秋收之后,温饱问题基本也就能解决,逐渐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要想都富足起来并不难,但时间也越来越紧了,一年看上去不长,可世道如此,留给自己的时间太少,还得加快脚步啊!
方子舒边走边思考起来。
没走几步,一路回来的工匠们也向方子舒几人告辞,准备回家过年。
方子舒给每人发了一两银子,起先,工匠们都不敢收,觉得太多了。
雕刻匠的工钱很低,而且时常是没工可做,就算干满一个月,能有个十文工钱就已经了不得了。
方子舒告辞众人,年后还得要大家帮忙,如果不收,年后就从顺安招工匠。
工匠们也知道方子舒是故意这样,相处的几里,都知道这个少年的非常仁义,众人也只能千恩万谢的收下了这笔横财。
和工匠们告别后,几人很快来到县衙,县衙前陆老爷子、李老爷子、方老爹、陆岚早已等在门口。
“姥爷、周爷爷、娘、老爹”
“爷爷…”
方子舒、李紫嫣连忙紧走几步,老远就开心的叫了起来。
“子舒”
“舒儿”
“紫嫣”
陆老爷子、李老爷子、母亲陆岚都快步迎了上来,唯独有些黑瘦的方老爹慢腾腾的,好像有些不爽的样子。
众人相见,开心不已,互相问候了几句,就相携朝县衙里走去。
来至后院,宽大的院子里摆了六张八仙桌,院里挂满了红灯笼,一群人还在忙碌。
大舅正带着一帮孩子贴春联,大舅母、二舅母正带着众人上菜。
见到方子舒一群人回来,又是一阵嘘寒问暖的互相问候。
一帮长辈对方子舒更是宝贝的不行,毕竟一个来月没见,滢姨、大舅母、二舅母,拉着就聊了起来,也问起了二舅。
方子舒也只能如实告知,二舅母知道二舅回不来过年,虽然有点失落,但也知道轻重,也没有什么怨言。
随后,洗漱一番,换了母亲准备的新衣,方子舒给姥姥请了安,相携姥姥来到院里。
此时菜已经上好,众人净面换衣来至院里,分长幼尊辈而坐。
方子舒被姥爷和李爷爷两位长辈强行拉在身边,方子舒也不敢多言,毕竟是对自己的宠溺,也是自己最尊敬的长辈。
方子舒与其余辈不一样,才华与德性皆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虽然都是亲人相聚,也不按惯常俗礼而论,更何况现在的方子舒已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领头人。
方子舒被拉到上桌,坐于姥爷身边,引得方老爹白眼连翻,心里有些吃儿子的醋,这也是方老爹的傲娇。
自从儿子崭露头角以来,方老爹虽然非常高兴,也曾多次偷偷笑醒,但真正面对儿子的时候,又老是觉得儿子在气自己。
方老爹的白眼被方子舒看在眼里,有心想白回去,想到桌上的一众长辈,还是不能失了体统。
再想想老爹也是真不容易,被自己请来曲江,带着一万来人在深山训练一月有余,都黑瘦了一些,虽嘴上想怼,心里还是心疼老爹的。
上桌也就是主桌,主位上是陆老爷子、左手边是李老爷子、李成,而右手边是方子舒、陆广森、方老爹,还有坐于末位的李成峰。
李成峰很乖,偶尔偷偷看一眼比自己位次还高两座的方子舒,眼神有些怪怪的,里面的意思有些复杂。
其实,李成峰只是表面乖,心里却在胡思乱想,因为在座任何一个都不是自己能杠的。
来到曲江时,已经知道了侄女被猪拱了,心里也非常高兴,毕竟这头猪是自己最佩服的少年,也替大哥一家开心。
但又从嫂子的口中知道了一个惊秘密,自己被震惊过后,竟然觉得理所当然。
现在再看这子,好像并没有什么王霸之气,反而一副不卑不亢,淡定从容。
细看之下,虽然穿戴并不十分华丽,配上英俊不凡的长相,却依然只是一位翩翩佳公子而已,是不是还没长开啊?
下人把酒碗满上,在陆老爷子的带领下敬霖,又由两位老爷子给众赐了福。
各位辈给长辈拜了年,除夕晚宴也就正式开始。
这个时代的过年也称献岁,虽然并不隆重,但还是很有仪式福
家人相聚,敬地、长辈赐福、辈拜年,一家人围桌饮宴一番,没有炮竹声声,也少了鼓锣喧。
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酒也已过三巡,大家也就随意起来,你来我往的敬起酒来。
一声声“干”在宴席间响起,李成峰有些眼红红的看着方子舒,开始了挑事。
“舒哥儿,今日献岁,除旧迎新喜庆之时,何不作诗一首,以助酒兴”
方子舒一愣,怎么又是诗,峰叔这个大棒槌,怎么每逢宴席就扯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