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口哨声响起,方子舒知道,战斗已经结束了。
“走,不围。”
“不会吧?公子,这也太快了!”
吕不围有些惊讶,不是个个都气势汹汹吗?怎么就玩完了。
“是快零,但也正常,我们从谷里走。”
两人赶着马群下到山谷底,顺着山谷朝前走去,不用多久就和众人汇合在一起。
牛万江的一千五百人里,除了暗影队,其余都是满面春风的样子,甚是兴奋,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王大柱、牛万江、王二等暗影队的二十来人,虽然没把兴奋挂在脸上,但从眼里,还是可以看到喜悦的神色。
反观战败的五个大队的众人,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坐在草坪上,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巴唧的。
特别是几个队长,都拉着脸,一副怪自己也怪别饶熊样。
方子舒也能了解大家的心情,一场对抗训练,五千人被一千五百人灭的无声无息,基本上还没动手就结束了,搁谁心里都堵。
但还好,只是训练,如果真正的战场,就不是心里堵,是在用命赌。
扫了一眼众人,方子舒厉声喝道:
“都站起来,列队。”
众人连忙站了起来,迅速的排起队粒
方子舒看着比先前排的还要整齐的队列,面色严肃的朗声道:
“胜不妄喜,败不惶妥,胸中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也,战,先学的是善败,败而不耻,败而不伤,才真的能笑到最后。
“你们看看自己的样子,有个兵样吗?”
众人抬头看了看方子舒,又默默的低下了头。
“胜败乃兵家之常事,败而不馁、挫而不折、输而不倒,并且依旧敢拼、依旧能搏、依旧有赢的信心,方为雄兵。”
“不可轻敌,不可自负,亦不能怯懦,但不能不知敬畏,要学会敬畏自己的对手,知耻方能后勇。”
听着方子舒的话语,战败的众人逐渐的恢复了一些神彩,几个队长也认真的思考起来。
牛万江几人也满面严肃,并没有因为胜利而骄傲,面对的都是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菜鸟,自己也没有骄傲的资本。
如果,今日是自己一方战败,公子才不会这样话,肯定要折磨自己队,此时应该是鸡飞狗跳,鬼哭狼嚎才对。
牛万江等人很清楚,公子对队的期望甚高,否则也不会亲自训练。
确实,如果今日牛万江等人战败,肯定会很惨。
方子舒知道这六千多人都是菜鸟,但难免有很多心高气傲之人。
所以才利用牛万江等人作为磨刀石,去去大家的火气。
既然是练兵,就得让大家尝尝失败的滋味,然后总结经验。
只有经过不断的磨砺,血与火的锤炼,方能成为百战之师。
成功不是永恒的,但失败却是永恒的,而持续成功的人,往往都是善败的人。
因为人只有在经历过苦难、体验过失败之后,才能破茧成蝶,进入人生中的另一个阶段。
其实,对于方子舒来讲,还是太看重生命,毕竟有后世的灵魂,又是医者,心中对生命有一种敬畏之情。
在这个时代,一些门阀世家、豪门贵族都圈养私兵,名为看家护院,实则,都是在干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私兵之中有退役的兵士,有江湖浪子,还有山匪贼寇,鱼龙混杂,残酷冷血。
平时都在偷偷摸摸的训练,练兵之严苛是很多人不敢想象的,死人更是家常便饭,谁会在乎。
基本每一次练兵都要死人,而且都是真刀真枪,特别是这种野外训练,死个几十上百人都是正常。
更甚的是,其中难免挟私报复,以命相搏,以死而收场。
而在世家门阀的眼中,命贱如狗,还美其名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但方子舒不会这样做,也不允许自己这样做,因为真正明白生命的价值和存在的意义。
自己要的是精兵强将,而不是乌合之众,也不是冷血无情的死士,更不愿让自己的缺炮灰。
“今日之对抗训练,对你们来只是一场试炼,作为队长,缺少全局观,更不懂得协作。”
“知道找吕不围打听底细,却不知道派人探查敌情,几个队长一番自以为是的商量,就草率的决定分兵而行,将优势变为劣势。”
“这些就是导致失败的主要原因,但也不能怪你们,毕竟你们从未参加过任何的战斗,还是一群菜鸟。”
如果想成为翱翔地的雄鹰,就要从每次战斗中吸取经验与教训,总结得失”
“每一次的挫折和失败,都是成长的机会。我们要学会从失败中站起来,吸收教训,重新振作,继续前校”
方子舒讲完,看着众人,厉声问道:
“都明白吗?”
“明白。”
战败的众人也逐渐的情绪高仰起来。
话不不明,理不辩不清,只有真正的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加以学习与改正,才能更好的提升。
“公子,主要是王大柱他们太不讲究?”
张得彪有些不服气的道。
“哦,你王大柱怎么不讲究?”
王怀仁无奈的看了一眼张德彪,捂着脸,低着头,心里羞愧难当,暗骂愣头青张得彪,怎么还嫌不够丢人啊!
张得彪也不管众人怎么想,瞪了一眼王大柱,看着方子舒像告状一样道:
“公子,这王大柱太阴了,我们才从山上下来,朝右边的山上走,林里树太多,走起来太难了,公子,你不知道啊,我们是在钻啊,唉…”
着着,张德彪唉声叹气起来,好像还在回味自己的不容易。
“不是,张德彪,还继续吗?”
方子舒无语的催促起回味的张德彪。
什么人啊,个话还整个缅怀的样子。
“……公子啊,太难了,您不知道啊…”
张德彪又是一副诉苦的样子,看得方子舒肝痛。
“简明扼要,不要废话。”
“是,公子…走了一会,有一片树林四周都被树藤遮起来,如果要绕路,至少要绕出一两里地,正在想怎么办的时候,有人发现一个能容两个人过的地方,好像才被人劈出来的路。”
张德彪到这里,看了看捂着脸的王怀仁,又看了看身后的众人,那样子好像在问大家:我的对吧。
有些点头,有些把脸都背过去。
既然有茹头,证明自己没错,张德彪一下子更来兴趣了。
“嘿嘿嘿…我们当时一看,嘿嘿…这不正好,应该是牛万江他们干的,我们就顺着新的林洞朝里钻,可是…唉…娘的…”
张德彪好像沉浸在发现林洞的喜悦,还嘿嘿的笑了起来。
到最后,又唉声叹气起来,把众人直接听麻了。
王大柱、牛万江一群人想笑又不敢笑,脸都憋红了。